溫酒聽了這話,便是笑了聲:“是是是,您是萬歲,萬歲萬歲萬萬歲。奴才盼著您活十萬歲百萬歲才好呢。”
溫酒說著,便是將手上剛剝出來的新鮮蟹腿直接塞到了四爺嘴裡。
又將已經挑好了肉的小碟子推到了康熙爺跟前,又買了個筷子給他老人家。
“二位呀,都好好吃一些吧,若我是弘暉,必然不願意看見自己的阿瑪和瑪法這般傷心,損害身子的。”
說罷,又回頭在食盒裡頭拿了罈子酒出來。
“螃蟹寒涼,是要配些酒的。奴才選了些勁兒大的酒,這一頓喝完了,心裡的坎就過去了。明兒個睡醒了,又是新的一天。”
說著便是拿起杯子來給幾個人擺上。
“酒兒!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烈酒傷身,皇阿瑪而今身子不好,哪能引得烈酒?”說吧,便是將罈子拿了過來,遞給身旁的蘇培盛。:“抓緊拿走。”
蘇培盛瞧了一眼,小心翼翼的上前去想要接過酒罈子。
只是還沒能接過來呢,卻見酒罈子被身旁的康熙爺直接給奪了過去。
“溫丫頭這句倒是說到正點上了,螃蟹寒涼,用起來必是要喝上一些酒的。”
當下便是碰的下放在桌子上:“倒酒。”
溫酒笑呵呵的應了一聲,手腳利落的拿了四個杯子放到桌子上,三兩下便將酒給斟滿。
到底和康熙爺用膳的時候也多了,溫酒倒也不顧及,這個給康熙爺四爺,還有自己一人一杯,還有一杯放在了一個空的位置上。
康熙爺詢問般的瞧了過來,溫酒便是解釋了句:“皇上您不能參加喪儀,今日這杯酒就當做給弘暉餞行吧。只願他到了天上再沒有病痛折磨。
奴才偶然之間翻書看到了一個習俗。
說是那個村子裡呀,有人過世便會辦,一個長別宴。
據說,這樣的長別宴能夠將離世的人請回來。
最後在一塊用上一次膳食。宴席散了便是相互祝福,各自安好,各回各位。”
溫酒說著,抬眼瞧了一眼四爺,便是端起酒杯,和邊上那一個位置上的杯子撞了撞,一飲而盡。
說是勸解康熙爺,其實溫酒今兒個也是想要多勸一勸四爺。
康熙爺兒孫何其多?皇家孩子難養,他的時候折騰的兩個巴掌怕是都數不過來了。此番雖然傷心,但到底是能夠看得開的。
四爺卻是不同,之前弘昐的事情,他便是好長時間才緩和過來。
而今弘暉又出事,還是折損在後宅的陰私裡。四爺如何能放得下。弘暉和弘昐到底不同。
弘暉是四爺的嫡子,是他的長子。是他這麼多年來捧在手心裡頭養大的孩子。在他身上花費的心力數不勝數。
溫酒異地處之,也覺得他很難不傷懷。
可是四爺的表現,卻到底過於平靜了些。甚至比之前弘昐出事的時候還要平靜。
可明明近日四爺的黑化值上下波動的非常頻繁。
他的帝王心樹黑的都快透了。
再者那灰暗之氣溫酒到現在還沒摸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今之際,儘量保證四爺的心緒不亂,安撫他的情緒。
四爺和康熙爺聽了溫酒的話,長久的沉默。
等兩人在動的時候,竟是一同將酒杯拿了起來,一飲而盡。
溫酒看了他們兩個一眼,眨了眨眼睛,說來,這父子兩個還真像。
倒也沒再去勸康熙爺,只自顧自的開始啃螃蟹。
康熙爺一時並未說話,但卻是將筷子給拿了起來。
自顧自的開始吃餐食。
溫酒心裡頭鬆了一大口氣,便是將那。先拌的麻辣牛肉往康熙爺跟前推了推。
見康熙爺果然加了一筷子,又頗有眼力勁兒的給他盛了一碗胡辣湯。
一碗熱湯下肚,康熙爺額頭也微微發出了些許汗來。飲了一杯酒,一時竟覺得胃裡頭舒坦的緊。
“老四,你喪個臉做什麼?吃啊!來跟朕喝一杯。”
四爺愣了愣神,默默端起杯子來:“兒臣敬皇阿瑪一杯。”
父子兩個倒是話也不多。
不知在各自想著什麼,只是端起杯子來就喝,吃東西也是安靜的緊。
溫酒琢磨著若是自己不跟他們說說吃時這倆人會不會。一個字都不說呀?
這樣詭異的父子對飲,還真是第一次瞧見。
說來,今日的酒雖然要更烈上幾分,但是到底是溫酒用那個小罈子裝的。
三個人分,不多時那酒罈子就見了底。
康熙爺久久等不到酒,頓時皺起眉頭來了“溫丫頭,你怎麼就弄了這麼點酒水來?夠誰喝的?喂小貓呢?”
四爺瞧了一眼自家皇阿瑪頗有幾分紅暈的面色,忍不住又勸了一句:“皇阿瑪,您的身子還沒養好呢,今日要不就到這裡吧?若是皇阿瑪想喝,且等過些時日,兒臣必定陪著您一醉方休。”
康熙爺看了一眼,四爺眉頭皺的更厲害了:“若是不會說話,你就少說兩句。剛才安安靜靜的坐著挺好,非是要來擾朕的興致。
還指望朕下一次還和你喝酒?”
溫酒瞧著便笑:“皇上,您別聽王爺的,喝酒就是得喝盡興,若是不盡興,那豈不是白喝了?奴才這兒可還有些旁的果酒,是奴才親手釀的,你要不要嘗一嘗味道?”
“嘿,那感情好,拿上來。”
溫酒轉身便弄個牛皮水袋來,打開了蓋子,頓時甘醇的果香撲鼻而來。
康熙爺看著就有些愣神:“你這打哪兒弄來的?怎的還貼身帶著?”
溫酒:“這不是提前有準備嗎?想著萬一不盡興,這個也能頂一頂。”
康熙爺喝了酒之後,話倒是也多了些。面上的冷然已然不見了,只笑著伸手指了指溫酒:“你呀,若入朝為官,怕是大臣們都不好意思再說他們那蹩腳的阿諛之語了。”
“皇上妙贊,酒兒必定繼續努力。”
康熙爺搖頭失笑:“老四啊老四,也不怪你能栽到她手裡頭,她一個人的800個心眼子。”
四爺聽了康熙爺這般說,當下愣了愣神,緊接著卻也點頭:“皇阿瑪此言甚是有理,兒臣自覺遠不如她聰慧。”
說罷,父子兩個倒是撞了一下杯,又一次一飲而盡。
康熙爺放下杯子,垂著眸子不知在想些什麼,好一會兒,才輕飄飄的說了句:“老四,過些時日,等你二哥好了,你也去陪他喝頓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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