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雙手貼住他的臉頰,讓他看著自己不多事便見四爺漆黑如墨的眸子,緩緩恢復了常態。眉心那一道黑霧也漸漸散了個乾淨。
“酒兒,沒事,別怕,爺保護你。”
溫酒看著面前忽然之間又恢復正常的四爺,頗為緊張的吞了口口水:“爺……你……怎麼了?”
“嗯?怎麼了?”四爺忽而笑了聲:“爺聽你的就是了,咱們寧可信其有,放心吧,爺會防著這個大師的。以後全天派人盯著他。”
溫酒面色古怪的看了一眼四爺,他的俊臉一如往常,好像剛剛情緒忽然劇烈起伏的不是他。”
“傻丫頭啊,爺怎麼會讓你有事呢?”四爺摸了摸溫酒的腦袋:“當真有和尚傷了你,爺便是早早屠了這些光頭又何妨?”
溫酒心下猛的一沉,下意識的握住四爺的手:“爺……你……”
“好了,爺逗你的。快,天色不早了,梳洗一番睡下吧。”四爺溫和的推了溫酒一把:“去吧。”
稍晚些的時候,溫酒窩在四爺的肩頭,吸了一口他身上的味道。
四爺身上似乎總是帶著一股冷冽的氣息,好似漫步在雪中樹林裡的味道。平日裡聞著只覺得心安。用不上多久就能睡下。
今日倒是例外了,久久無眠。
“爺,你和八爺關係如何?”溫酒忽而小聲問道。
四爺喉結微動,緩緩睜開眼睛,側頭看她:“怎麼忽然想起問這個了?”
“就是……想知道。”溫酒在四爺懷裡蹭了蹭:“爺和我說說你們小時候的事唄?酒兒想聽。”
【主人,我現在誰都不佩服,就佩服你!四爺剛剛黑化值的時候多嚇人呢?你還敢在他懷裡頭待著,嘖嘖,女中豪傑。】
溫酒狠狠的瞪了一眼小錦,立即吩咐它:你管我敢不敢在他懷裡頭待著?有那個空,你抓緊查一查四爺眉心那黑霧到底是什麼!”
說罷,壓根不等小錦有反應,直接把它塞回了空間。
四爺有什麼可怕的?
即便是碎片裡頭,他最瘋狂的時候,也從未做過傷害自己的事情,不是嗎?
可怕的是失去自己的四爺。
溫酒深深吸一口氣,拿起他的手指把玩:“爺快說啊。”
四爺輕笑了聲,由著去折騰他的手,聲音低沉和緩的道:“爺同你說一說就是,老八他……這些年好似沒什麼太大的變化。一如既往的不喜歡爺。”
“您和八爺兩個人幼年時候變如此不對付嗎?”
四爺頓了頓:“倒也不是,最初年歲更小些的時候,我們也算兄友弟恭,至少面上如此。”
“嗯?後來呢?”
“後來,皇阿瑪時常訓斥老八的字不好,又時常誇讚我的字好。長此以往,他自然不喜爺。還有一次,他還薅了旺財的毛去做毛筆。不過,被爺揍了一通。
也是打那之後,算是扯破了臉,他是事事都要和爺比上一比,萬事都想要壓爺一頭。”
“那爺覺著,八爺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老八這人?”四爺下巴抵在溫酒的頭上:“他啊,最大的缺點便是愛面子,且,未達目的不擇手段。不過,他能力還是不錯的。謹慎,顧全大局。說起來比大哥不止強上一星半點兒。比之謀略,幾個兄弟裡怕是沒人能及得上他。”
溫酒沒想到在四爺嘴裡會聽到這麼高的評價,一時也忍不住愣了幾分。
四爺又笑:“不過,若比心胸寬廣,他可是不及老十。
比這些機敏巧思,他不及老九。比拳腳麼,自然也不及大哥。比治國策,不及二哥。比沉穩,不如老五。比專研,不如老七。比豁達,不如十二。比之膽大,亦不如十四。便是比臉皮厚,也不如三哥。爺的這些兄弟呀,就沒有一個是泛泛之輩。”
四爺說罷,也忍不住嘆了一句:“若是我等生在尋常人家……罷了,不說也罷。”
溫酒眨了眨眼睛,忽而也笑,聲音且低且緩:“旁人酒兒不知道,只知道我的爺才是最厲害的。”
四爺聽了,忍不住拿下巴蹭了蹭她的額頭。
“爺怎麼厲害了?嗯?”
說罷,大手順著衣巾探了進去。
溫酒立即按住他:“好好說著話呢,爺這是做什麼?”
“爺只是想告訴你,爺的厲害還多著呢,自然想讓酒兒多多見識一番。”
下一秒便是捉住那一雙柔弱無骨的小手,按到頭頂。
另一隻粗礪的大手,順著腰腹滑下去。
“你你你……不要臉面!”
“呵……謝酒兒誇讚。”
“誰……誰誇你了!”
“此時若要臉面,豈不是柳下惠?”
“爺……別……”
“乖,扶穩。”
……
溫酒這一夜到底是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連帶著這一日一直擔憂的事情,都被她暫時拋到了腦後。
次日,日上三竿才醒過來。
揉了揉自個兒的腰,溫酒到底忍不住摸了摸牙:“我是敵人不成,這點力氣都使我身上了!”
而今倒是有些後悔,怎麼就沒再咬他兩口呢?
“主子,您醒了?”
山楂這會兒進了屋子裡頭來,直笑道:“王爺本一直守著您,剛剛九爺十爺過來了,王爺方才去前頭了。”
說罷,山楂立即遞了一杯溫水過去。
溫酒接過山楂的水,喝了一口:“他們來了多久了?”
“約莫一刻鐘。”
溫酒聽著便是,由這山楂扶著站起身來。穿了衣裳便想要出門看看。
這頭一腳方才踏出寢宮,迎面便見九爺和十爺走了過來。
“小四嫂,你臉色怎麼這麼不好啊?四哥,你也真是的,不是說小四嫂身子已經無礙了嗎?小四嫂從前生龍活虎的,啥時候被人這般扶著過呀?”
九爺說著,立即走過來,顯然是要攙扶溫酒。
“就是就是。”十爺也忍不住皺著眉頭的,跟著九爺一塊往溫酒跟前走。
四爺瞧了一眼,便皺起眉頭來將手上剛從太醫那拿回來的藥塞到袖子裡。快走兩步,在他們之前直接將溫酒抱了起來。
“爺……你們今日怎麼都在我這裡?不忙了嗎?那山妖查清楚了?”
四爺卻沒回她,只抱著她大步流星地進到了屋子裡頭。
“身子可還有不舒坦?”說罷,向著溫酒身上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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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爺:別人都是冷靜沉著睿智聰慧,怎麼到爺這就是臉皮厚了?爺不服!
四爺:……
溫酒:大冤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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