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額娘,瞧見您沒事,兒子算是放心了。”
太后笑著拍了拍皇上的手忽而道:“皇帝,這個時辰你怎麼不去前朝?守著哀家做什麼?哀家的身子沒事。”
康熙爺親自在跟前侍奉太后坐起來,又端藥來:“皇額娘身子不舒坦,兒子哪有心情去做旁的事情?自然是要在這邊守著皇額娘,皇額娘可覺得好些了嗎?”
“好多了,”太后輕輕推開了康熙爺的手:“這藥苦兮兮的,哀家喝的嘴裡頭都沒有味道。說來今兒個身子舒坦多了。這兩天吃了酒兒的吃食,反而覺得清爽了些。久違的沒有睡上一個好覺了。”
身邊的房嬤嬤聽著就笑:“太后娘娘多日未曾好眠了,前幾日夜裡幾次驚醒,噩夢連連。用了藥也是不得緩解。今兒個還真是娘娘所睡的時日最長的時時間了,可是把皇上和太妃還有諸位娘娘福晉們給嚇壞了。”
太后一愣:“哀家這是睡了多久啊?”
“姐姐,而今眼前的天黑了。您啊,從昨個夜裡一直睡到了今日。”淑惠皇太妃笑道。
太后愣了愣神:“怪不得,哀家覺著身上都輕鬆些了呢。”
當下又笑:“還有你們一個個的,真是大驚小怪,哀家多睡了些時日,便是一個個的都來堵哀家的被窩了,實在是不像話。”
眾人自然都不會把剛剛會飛在慈寧宮裡頭鬧的那一場說給太好聽,一時便是圍著太后逗著她老人家開懷。
“今日是大年初一,太陽快落山了,快快快,你為一國之君哪能一直在哀家這兒守著?該忙忙你的去,便是讓酒兒陪著哀家。”
太后說著話,便是和溫酒招手:“這丫頭手藝可太好了,哀家一瞧見她,都覺得肚子咕嚕咕嚕直叫。”
溫酒便是適時的上前兩步,太后便是扯住她的手,拍了拍:“昨天那個什麼牛腩鍋,再給哀家做上一回。哀家做夢都夢到了,天生沒吃到嘴裡。”
溫酒立即笑著應了一聲:“那奴才這就借了您的小廚房用了?”
“用,只管用,這院子裡的你隨便差遣。”
畫壁太后便是對著皇上他們擺手:“快快快,忙去吧。讓九兒太子妃還有太妃照看哀家就成了?”
眾人就這樣被太后給遣了出去。
德妃當時心情舒暢了幾分,這邊榮妃和宜妃兩人一時也都是各懷心思。
其他皇子福晉們,此時卻都忍不住羨慕了。
太子妃能留在太后娘娘跟前,說來倒也屬正常。
可溫酒身份上還和她們差了一層呢,眨眼間就成了太后眼裡的大紅人。
而今這一幕,總覺得惠妃剛才為難她的樣子如同一場笑話一般。
胖人倒是還好,大福晉一時臉紅的甚至一直低著頭,不敢看旁人,出了門便如蒙大赦一般,徑直出了門。
“榮妃姐姐怎麼看?”
宜妃和榮妃兩個閒庭客步的往宮裡的走,笑意盈盈的問了一句。
“宜妹妹所謂何事?”榮妃道:“說來,看見太后娘娘身體康健,我這心算是放到肚子裡了。”
“姐姐說的是。”宜妃微微挑了挑眉頭:“說來倒是那溫側福晉受了不少委屈,惠妃姐姐也真是的,說來上一次惠妃姐姐和德妃姐姐起了齟齬,姐姐也在場?”
“可不,惠妃姐姐一向心直口快,說話也是不好聽,可不就惹了德妃妹妹不快麼。皇上今日到底還是公允的,希望惠妃姐姐這一次能長個教訓,以後千萬不要這樣傷咱們姐妹的心了。”
宜妃盯著容妃瞧了一瞬,忽然笑了起來:“姐姐,我翊坤宮到了。今日天色晚了,就不請姐姐進來喝茶了,姐姐慢走。”
說罷笑著福了福身,轉頭便進了自己的宮裡。
稍稍走遠些,身後的嬤嬤忍不住瞟了榮妃的方向,壓低了聲音道:“這榮妃端的滑頭,在這說車軲轆話糊弄咱們呢。”
宜妃:“她一貫如此,以為這般就可以誰都不得罪了?呵,過兩年,我看她還能不能再這般和稀泥。”
“三爺也一貫如此,不只和咱們五爺九爺,便是和直郡王,四爺,也都是關係不錯。”
宜妃:“她教出來的兒子麼,自然性子也是隨著她的。”
……
“娘娘,宜妃娘娘這是生氣了?”這頭,榮妃身邊的嬤嬤也忍不住小聲唸叨這一句。
“她生她的氣,與本宮何干?”榮妃隨意的瞟了一眼,直道:“皇上和太子身子可都好著呢,她們也不怕被熱豆腐給燙了。”
等下甩著小手帕,弱柳扶風般地由著嬤嬤扶著她回宮去了。
慈寧宮這頭。
溫酒卻已經寫好了膳食方子,要奴才們去準備了。
太后娘娘剛剛睡醒,也不給她口味太過濃厚的東西。
滾上一鍋雞絲粥,再燉上一鍋海鮮粥,鐵鍋燉上一鍋番茄牛腩,裡頭切了些玉米,土豆,豆皮青菜,寬粉,熬的濃稠的一大鍋。上面仍舊是鋪滿一層包子。
大火燉制軟爛收汁,這樣就能出鍋了。
“你呀,想去瞧就去瞧瞧吧。”
太后瞧著太子妃時不時往外頭看的樣子,便是直接攆人。
太子妃眼睛一亮:“哎,謝太后,孫媳這就去幫著酒兒給您做膳食去。”
然後眨眼間沒了個蹤影,太后忍不住直笑:“她們妯娌倒是相處的極好。”
淑惠皇太妃一時詫異的看過來,太后又拍了拍她的手:“等會兒啊,你可有口福了。這丫頭做的吃食,那滋味,真是讓人做夢都都記著。”
淑惠皇太妃忍不住笑:“長姐倒是少有這般喜歡一個孩子。”
當下也忍不住向著膳房方向瞧了一眼。
長姐平日裡比較喜愛太子妃,她是知曉,的。
只是,太后對溫酒這麼喜愛,屬實是淑惠皇太妃沒想到。
溫酒這人,她素來也有耳聞。聽聞是個通房丫頭,後來爬上來的。有幾分本事,容貌也是拔尖兒的,可是淑惠皇太妃卻未覺著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相反之前,她卻覺著這人品不怎麼樣。
滿宮都說,太后十分喜愛這溫酒。
她聽聞只是斥之以鼻,因為這不過是些女人家的小伎倆,要借長姐的名罷了。
而今才發覺,長姐是真的十分喜歡她。
淑惠皇太妃到也有心瞧瞧這溫酒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這麼有本事。
只是稍稍晚些的時候,這位太妃卻覺著屬實,好像有幾分高估了這丫頭。
“你……當真不覺得撐的慌嗎?”
看著面前已經擺了一摞的碗,仍是垂頭猛吃,腮幫子鼓鼓的溫酒,淑惠皇太妃終究忍不住問了一句。甚至猶豫著到底要不要給她找個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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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啦寶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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