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溫酒聽著也忍不住嘆氣。便是將桌上的那一排櫻桃端著給了身旁的流蘇:“快去,給烏蘭珠格格送去,讓她多吃些,你再問她想吃什麼,回頭我都給她做。”
太子妃手裡還拿著個櫻桃,側頭看了溫酒一眼,挑眉道:“心疼了?”
溫酒看了太子妃一眼:“你不也心疼了?”
這次,兩人相視許久,都沒有說話。
好一會兒,才聽太子妃悠悠的吐了一口氣道:“所以。你理解我想讓女兒學好一身武藝的心了吧?”
溫酒吐了一口氣,捏了捏太子妃的手,直道:“說不定有例外呢。”
說是這麼說,但溫酒其實知道,歷史上太子妃的女兒也沒逃過遠嫁他鄉的命運。
大清朝嫁到他鄉的公主郡主,一個巴掌都數不過來。容兒,她並未是意外的那個。
太子妃苦笑了聲:皇阿瑪的女兒都沒有誰例外,我又怎敢奢求旁的?我呀,只要我的容兒足夠強大,強大到即便身處異族,也無人敢傷其分毫。”
溫酒捏了捏太子妃的手:“……好。”
兩人頭挨著頭說著悄悄話,下頭的眾人視線也忍不住向她們這邊瞧過來。
尤其是那個八福晉,這會兒臉色慘白慘白的。
自打她進了廳子裡頭,見那些個王妃福晉們時不時的上前去和太子妃以及溫酒打招呼,她便知道溫酒的身份了。
說起來,今兒個這廳裡頭,除了太子妃和兩個輩分大一些的王妃,身份最高的是她那個三嫂。
按理說,大嫂三嫂和四嫂這三人都是郡王福晉。身份上是對等的。
大嫂不知道有什麼事耽擱了,到現在還沒到。她這三嫂也當真是個不爭氣的,不受寵,人瞧見她就像是沒瞧見過的。
那個四嫂,更是門都沒出來。
反而是溫酒,身為一個側福晉,而今眾人卻對其都十分客氣。眼瞧著,康親王妃都同她說話,十分隨和的樣子。顯然有意親近的不止康親王妃一個。
雖然早有猜測,但這一會兒八福晉的臉色屬實是有些不大好看。
身邊的嬤嬤瞧見了,忍不住到跟前來勸了兩句:“福晉,您也未說什麼太過分的話,過些日子送上些禮物。您是嫡福晉,出身落下她好幾條街,拉下身段來同她好生說話,想必她不會拒絕您的。”
八福晉抿了抿唇:“你還知道我是嫡福晉?這般低聲下氣的去討好一個側福晉,豈不是叫旁人笑話?”
身邊的嬤嬤愣了愣神,便是苦口婆心的道:“福晉,這溫酒和尋常的側福晉不同,咱們放低些身段些,不丟人。”
八福晉聽了這話,當下也是煩躁的揉了揉手帕,最終到底皺起眉頭來,只道:“她家世不怎麼樣,想必手頭不寬裕,回頭尋一些金銀細軟,給她送過去吧,全當把這頁翻過去。”
嬤嬤聽了,便是笑著道:“哎,福晉英明。”
八福晉:“但願她識相一些。”
嬤嬤:“想必溫側福晉也是不會為難的,福晉您是什麼身份?再者,您和諸位爺的關係都十分要好,想必溫側福晉心裡頭也有數,又怎麼會為難您呢?若咱們送去東西,她怕是結交還來不及呢。畢竟她家世不好。”
八福晉聽了這麼一番話,臉色這才稍稍好些:“送東西過去,不過是不願開罪她。結交麼,還是算了吧。”
“阿嚏!”
溫酒打了個噴嚏,當下揉了揉鼻子,又看向身旁的流蘇,直道:“烏蘭珠格格說什麼?”
流蘇:“回側福晉,烏蘭珠格格說,謝過您的櫻桃,又說暫且沒什麼胃口,說是過上兩日再登門道謝,今日便是想先走了。讓奴才過來和您和太子妃說上一聲?”
溫酒吐了一口氣,直道:“讓大勺去送她吧。”
太子妃側頭看過來:“她早些回去也好,省得待在這兒糟心。”
溫酒當下也是點頭,她和太子妃就這麼一坐,眼瞧著坐到了將近午時,才聽到了鞭炮的聲音。
九爺攜著他的新娘子,身前身後跟著他的諸位兄弟,還有個王公大臣一併回來了。
今天的九爺似乎格外的意氣風發,少年自始至終臉上的笑意都沒斷過。手上的紅綢被他捏得緊緊的,他臉皮厚些,旁人的調侃在厲害,他都笑呵呵的一一應付過去,顯然遊刃有餘。
九福晉是個身量纖細的漂亮姑娘,稍晚一些時候,太子妃和溫酒兩個便一直坐在九福晉的房裡同她說起了話。
她說話溫聲細語,眉眼十分溫和,偶爾聽到旁人調侃兩句,臉頰紅的像是煮熟的蝦子一般。瞧著,和九爺倒是十分相配。
夜間,皎潔的月亮爬上了枝頭,溫就坐在馬車上,打窗子伸出腦袋來和太子妃招手:“路上慢著些啊。”
“知道了,你也在馬車裡稍稍歇歇,我就先走了。”
太子妃遠遠的還在馬車上和溫酒招手。
送走了太子妃,溫酒便是扒著窗戶,百無聊賴的往外瞧。等著四爺一塊。
“四哥,五哥,八哥,老十,大夥都走乾淨了,你們也別多留了,快都回吧。”
門口,九爺也是臉色帶了幾分紅暈的,跟著幾位兄弟招手。
“哈哈,九哥,你這麼著急攆著我們走啊?”十爺臉上掛著壞笑的看著九爺。
九爺一巴掌拍在他的腦門上:“說什麼渾話?去去去,喝多了,可是不能再招待諸位了。”
而後便是又推了一把:“嫂嫂們都在外頭等著呢,可別讓大夥久等了,快去吧。”
四爺聽了這話,下意識的向著這面馬車瞧了一眼。
遠遠的便見溫酒從馬車裡探出個頭來瞧他呢。便是點頭叮囑了九爺一句:“你也抓緊回去,莫要怠慢了新娘子。”而後便是轉身往溫酒這邊兒大步走了過來。
“嗨,小四嫂!”
十爺跟著四爺身後樂顛顛的瞧見溫酒,還跟她招了招手。
溫酒當下翻了個白眼兒:“十爺,吃得開心嗎?”
十爺:“開心啊。九哥大婚,我當然開心。”
溫酒:“開心就好,祝你永遠開心。”
溫酒懶得瞧這傻乎乎的十爺,乾脆把簾子撂了下來。
烏蘭珠這一日不知是怎麼過的,他倒是沒心沒肺的。
外頭十爺和四爺對視了一眼:“四哥,我咋覺得這祝福不是什麼好話呢?”
四爺:“……祝你開心難道不好嗎?”
十爺:“……好。”
四爺:“那就行了,早點回去吧。”說話間拍了拍十爺的肩膀,翻身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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