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不敢…”
“不敢?”四爺淡漠道:“你還有什麼不敢的事?給朕下毒的事,你都能做得出來。”
“皇阿瑪,兒臣蠢笨,兒臣不知道這是劇毒,若是知曉,兒臣寧願自己身故,也必定不敢放在皇阿瑪的飲食中……”
“弘時,你知曉嗎?若你八叔得逞了,今日躺在這裡的,就是你皇阿瑪了。”
“皇阿瑪……兒臣絕非有意,八叔……八叔……他也不是這樣的人!這中間,許是有些什麼誤會……”
“好了,”四爺目光淡淡:“你處處為你八叔著想,那你就去做他的兒子罷。”
“皇阿瑪……您這是何意……而成是您的兒子……您這是何意?”
四爺:“來人,送他去做老八的兒子。”
“皇阿瑪!皇阿瑪,兒臣知錯了,兒臣真的知錯了……”
溫酒看得心驚肉跳,下意識的回頭,正對上四爺陰騭至極的眸子。頓時覺得脊背發涼。
那一雙眸子,裡頭淡漠的不帶絲毫感情,彷彿面前的人真的不是他的兒子,而是個陌路人。
這人,實在是太過陌生,和她所認識的四爺簡直判若兩人……
正是皺眉沉思的時候,畫面再一次切轉,下一秒溫就睜開眼,發覺她竟然回到了空間裡頭。
手上的記憶碎片已然碎成粉末了。
“就這麼多嗎?不是說幾個孩子的嗎?怎麼只有兩個?弘曆和弘晝的資訊一丁點兒都沒看道!”
小錦眨了眨眼睛:“主人,能看到兩個人的都不錯了,這只是現階段的記憶碎片,等做到中級的時候,一定還會有記憶碎片的。”
溫酒皺眉:“那要等到猴年馬月?”
還沒等她細細理清腦子裡頭的線索,便是察覺現實裡頭有人在說話,暫且便是先將這事情放到一邊,從裡頭出了來。
“側福晉……您醒醒。”
宋嬤嬤在簾外輕聲的喚了這麼一聲,溫酒很久,拉開簾子瞧了一眼,便見宋嬤嬤一臉焦急。
溫酒索性下了床來,隨同宋嬤嬤到外間來:
“怎麼了?”
“主子,是福晉帶著宋格格幾個過來了,這會兒在咱們廳裡頭等著呢。不知道打哪兒聽說王爺受傷了,說是都要來侍疾。”
“侍疾?”流蘇聽著眉心直跳,即刻看向溫酒:“側福晉,她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溫酒挑眉,只道:“嬤嬤,你去,同他們說一聲,從附近說清楚,爺現在正在睡著,不好讓旁人打擾,若他執意非是要進來,你就放他進來
宋嬤嬤一愣:“主子……”
溫酒拍了拍她的肩膀:“去吧。”
宋嬤嬤出了門,溫酒又問了句流蘇:“身邊的人可查過嗎?有沒有不對勁二的?”
流蘇聽了便便是搖頭:“主子,我在暗中問過一遍了,咱們院子裡頭的人還真沒找到有不對勁兒的。且等這風波過去,咱們再細細的清一遍。”
溫酒點頭:“嗯,莫要打賞驚蛇了。”
“主子,您記不記得,上些時日咱們在前面丟了一個手帕?”
溫酒:“什麼時候?”
流蘇道:“便是玩石頭的那一日,咱們後來在前面也是找了有一會兒,愣是就沒找見。奴才昨個晚上左想右想,總覺得很有可能被有些人撿去了。”
溫酒點頭:“暫且先盯這些人,晚些時候,看看旺財能不能尋到線索。”
正是說話間,宋嬤嬤撩開了簾子進到屋子裡頭來,直道:“側福晉,福晉說是要過來給瞧一瞧王爺的身子。”
溫酒挑眉,這回答倒是意料之中。溫酒索性讓她進了來,倒是要看一看,她要玩什麼花樣。
“王爺這是怎麼了?”烏拉那拉氏進門見到溫酒,便是握住了她的手,眼淚噼裡啪啦的往下掉。
身後跟著的宋氏,還有尹氏一個個也都是紅著眼眶。
只鈕祜祿氏瞧著倒是還好些,頗有幾分端莊穩重的樣子。溫酒忍不住多瞧了她一眼不愧是未來的太后娘娘,現在才十幾歲的年紀,就已經頗有幾分沉穩的架勢了。
“福晉,爺在休息,且他身子並無什麼大礙,您這樣哭……不好吧?”溫酒笑呵呵地道了這麼一句。
那邊的烏拉那拉氏聽了這話,臉色一僵。拳頭都下意識的收緊了些,不過到底還是勉強的笑了笑,她拿出手帕來擦了擦眼淚,只道:“妹妹說的是,我不妥當了。王爺怎麼樣?身子可見好了嗎?這李氏,怎麼能傷了王爺呢?實在是太過愚昧,害了她自己的孩子不說,竟是還擾了妹妹的滿月酒,實在是惹人厭煩的緊。
妹妹,你看,不若直接將人關在院子裡頭吧,她這樣瘋瘋癲癲的,連爺都敢傷,指不定惹出些什麼事兒來。她這樣一番樣子,簡直是瘋魔了。”
溫酒聽了這話,便是詫異地挑了挑眉頭,只道:“後院之事,任憑福晉做主便是。妾身倒是個沒什麼主意的。”
烏拉那拉氏臉上的笑意一僵,到底是扯了扯嘴角道:“王爺信任妹妹,而今這是妹妹在掌管著中饋,這些事兒說來還是你吩咐比較合適。我呀,最近還在養病呢,便是不摻和這些個事端了。”
說話間,不經意的嘆了口氣,便是又道:“說起來,近日也該好生的拜拜佛,說來自打妹妹四胞胎落地之後,咱們府上就接二連三的出事……”
“福晉!”溫酒側頭看她:“皇上說過,四胎是祥瑞。不容置疑。但凡我再從福晉嘴裡聽見一句這樣的話,必定要和您去皇上跟前掰扯掰扯。
烏拉那拉氏忽然又笑了:“瞧妹妹這話說的,姐姐不過是隨意一嘴,哪會真的這麼想?四胎自然是祥瑞……”
瞧見溫酒壓根兒不搭理她,烏拉那拉氏到底沒有再繼續說,只道:“王爺呢?我去瞧上一瞧。”
溫酒只淡淡的指了指:“王爺在裡頭休養,我是不敢打擾。幾位若是想去瞧,便去瞧去吧。”說著,便是尋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還沒等烏拉那拉氏幾人往裡頭走呢,這頭小豆子小跑著進了屋子裡頭來。
“側福晉,李側福晉過來了。”這話一出,溫酒即可挑了挑眉頭:“誰來了?”
小豆子道:“是李側福晉,還拿著根藤條,就在咱們院子門口跪著呢,說是要負荊請罪。”
溫酒聽聞,又挑眉看了一眼烏拉那拉氏很是不好看的臉色。
呵,今兒個可真是好大一場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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