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還刻意在廂房後側建了兩個浴室,便是留給她身旁這些伺候的人用的。
就連旺財幾個,也可以給它們做了房間。
溫酒甚至還給四爺專門劈出了一個用做辦公的區域。
“這小院子怪舒服的夏日裡躺在這棚子下頭乘涼,再端上幾盤子水果,可太舒坦了。小四嫂,咱們今兒個在外頭用膳吧。”
溫酒還沒等點頭呢,那頭四爺卻是皺起眉頭來:“不成!如今她大著肚子呢,不能著涼。”
熱的頭上已經沁出汗珠的溫酒:“……”
她默默地扯了扯四爺的袖子:“爺,屋子裡頭悶熱,若是不用冰,怕是有些呆不住了,外頭還涼快些,要不咱們今兒個就在外頭吃吧?”
她懷著孕,本就覺著燥熱非常,而今太陽不算毒,外頭吹吹風倒是十分舒坦。
四爺對上溫酒一雙清亮的眸子,到底抿著唇,帶著她去石凳子上坐了下來,還細心地尋了個厚實一些的墊子給她墊上。
九爺瞧著這一幕,挑了挑眉頭,用胳膊拐了一下十爺,小聲道:“瞧,跟我們說話跟個蠻子似的,到小四嫂那兒,就溫聲細語的了。”
十爺卻像是看傻子似的看了一眼九爺:“一物降一物,九哥你這不懂啊?瞧瞧,多般配。”
九爺:“……”
是什麼讓老十覺得他比自己要懂?
自己到底是吃錯了什麼藥才會跟這個傻老十分享心情?
“諸位爺,除了大家想吃的麻辣燙,我再讓人額外做一些冷盤來?還有些新鮮水果,大家瞧著都冒了汗,給你們做些冰碗吃。”
溫酒說來心情也不錯,福晉和側福晉相繼都被關到院子裡頭了,而今,倒也不用防著別人了,再加上被四爺一路帶飛,身子也比之前清爽了好些,這會兒胃口也上來了,便是笑呵呵的跟大夥商量著吃食。
這幾位爺到了溫酒這兒,安全沒有剛剛在前院兒拘謹的樣子,一個個歪七扭八的在椅子上癱了下來,你一言我一語的商量吃食。
十爺說:“我有個麻辣燙就行,其他的都聽小四嫂安排。”
三爺道:“冰碗也不錯呀,這天氣用上一盞,忒舒服了。”
九爺道:“冷盤能不能多來點肉小四嫂,最近這些時日你不在京中,我都瘦了好些。”
十四:“我想吃辣一點的,紅彤彤的最好。”
十三默了默:“我不挑的,小四嫂做什麼,我吃什麼。”
這麼丁點兒小要求,溫酒自然是不在話下,當下拍著胸脯說答應。
然後又轉頭看四爺:“我的爺想吃什麼呀?”
四爺頭上儼然已經冒黑氣兒了,聽了這話默默的又冒出一顆愛心來,直道:“爺今日聽你的。”
溫酒聽著這話,便是默默的寫了張膳食方子給安祿海。
不多時,安祿海便是熱火朝天的忙碌了起來。
夏日的明媚午後,一大盆的缽缽雞蘸串兒,配上些清爽的涼麵,加上給他們幾個特意點的麻辣燙,雖是簡單了些,但也擺了一大桌子。
又切了好些個水果,淋上些蜂蜜,撒上半碗靈泉水,少量牛奶,便是而今的冰碗了。
九爺一眼就瞧上了面前這冰碗,端起來三兩口便將這一碗吃下了肚,而後靠在椅子上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嚯,舒坦。還是跟小四嫂這兒吃東西舒坦。”
“舒坦你就多吃幾碗,喏,這串兒你也多吃幾個。”四爺說話間還給九爺撈了些串。
九爺手一抖,差點沒將手上的碗給丟了,他幾乎條件反射一般的站直了身子:“四哥,這怎麼敢勞煩您動手呢?您剛剛大病初癒,該歇著的。”
四爺又拿了幾串給他:“快些吃吧,兄弟之間無需客氣。”
說話間,還給其他幾人也多添了好些個吃食。
一時之間,整個桌子上的人都呆住了,沒溫酒也忍不住呆呆地轉頭看四爺。
“四哥,我做錯了什麼嗎?”十爺接過四爺遞給他的串兒,誘人的鮮香只往鼻子裡頭鑽,口水都快流下來了,愣是不敢往嘴裡頭塞。
四爺臉上帶了些溫和的笑:“吃吧,多吃點。”
“四哥,別嚇我!你好好的!”十爺艱難的嚥了一口口水,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後退了好幾步,十分警惕的看著四爺。
“老四,好好說話!”
三爺剛剛拿著串兒擼了一口,燙熟的蘸串兒裹滿了辣椒紅油,一口下去,麻辣勁爽還帶著芝麻糊香,只讓他欲罷不能。
可面前的老四實在太瘮人了,愣是沒敢吃第二口。
四爺:“……我不是一直在和你們好好說話嗎?”
他就是想讓他們快點吃,抓緊走。然後,自己好將懷裡頭的聖旨拿給酒兒看,讓她開心開心。
這幾個人做出這樣一副驚訝的樣子是要做什麼?
自己平時對他們很差嗎?
當下深吸了一口氣,好聲好氣的道:“你們吃吧,我好好說話,不發火。”
“四哥,你罵我兩句吧,”九爺這會兒對著四爺便拜了兩下:“你可千萬別好好說話。”
十爺:“對對付,你把手上的串兒也放下吧。你想要什麼,我給你弄,你千萬別動。”
四爺瞧這一眼他們幾個人如臨大敵的樣子,當下也來了氣,將手上的串兒砰的一下放下,黑著一張臉坐下:“當爺願意管你們?愛吃不吃!”
“呼~”
對面幾個人皆是如釋重負地吐了一口氣。
九爺:“這就對了嘛。”
十爺默默的坐回了原地,小心地把四爺剛剛遞給他的串兒又放了回去,自己拿了新吃了口:“舒坦。”
三爺也坐回椅子上,盯著四爺瞧了好一會兒:“老四,打個商量,你能不能別在三哥跟前笑了?三哥怕晚上做噩夢了。”
四爺:“……”
四爺手上拿著一把串兒,臉色越來越黑,就連那竹籤子都已經被他捏彎了,轉頭遞給了溫酒:“酒兒可吃麼?”
溫酒默默的接了過來,咬了一大口:“真香。”
四爺吐了一口氣,拿出了帕子細心的幫溫酒擦了擦嘴角。
身後諸位爺不約而同的對著溫酒豎起了大拇指:“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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