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起初覺著自己還可以裝一裝的,誰知道四爺這話一出來,也有些繃不住。
硬著頭皮直勾勾的盯著盤子裡的雞肉道:“嗯,賊好吃,吃的都熱了,呵呵。”
四爺挑眉,低頭看了一眼溫酒拿筷子戳了好幾下,愣是沒吃進嘴裡的雞腿肉。終是靠近了幾分,狹長的鳳眸淡淡的落在溫酒那一張白白嫩嫩的小臉上,細細的瞧。
四爺忽然靠近,一手搭在自己的椅子後方,一手在桌上撐著頭居高臨下看過來,溫酒只覺得整個人都被他攏到懷裡去了。
鼻端是他身上帶著幾分清冽的冷香,微微夾雜著一些沐浴過後好聞的皂角香氣。頓時覺得更熱了幾分。
溫酒有心想要從四爺跟前退遠一些,卻覺著身上一點勁兒都使不出來,一時也呆在了原地,只得低著頭,咬緊牙關,硬著頭皮一動不動。
四爺到底還是輕笑了一聲,拿著筷子在她腦袋上不輕不重的敲了一下,直道:“不喜歡就不吃。爺又不會勉強你。喏,吃一塊豆腐吧,是你平日愛吃的香煎豆腐。”
溫酒不可置信地睜開了眼睛:“……”
就這?
就這??
等了半天,到頭來,就這?
四爺筷子在盤子上敲了下:“怎麼不吃?是不是都不合胃口?爺讓人再重新做上一些。”
溫酒連忙搖頭:“不不不,可以吃的。”
說話間,當真拿起筷子來,迅速的往自己的嘴裡頭扒肉吃。惡狠狠的咬著,彷彿和那肉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不過吃著吃著,溫酒的倒是也好些了,而今還真是餓了,這餐食又都是她順口的,眨眼間一大碗米飯便被她吃了個精光。
又夾了一塊燉的軟爛的紅燒肉入口,溫酒忍不住嘴角都扯了起來,今兒個這紅燒肉做的也是極好。
正是吃的滿嘴流油的時候,察覺四爺的大手印在了她的頭上。
溫酒愣愣的抬頭,便聽四爺輕飄飄的道了一句:“酒兒,以後永遠待在爺的身邊好不好?”
“啊?”溫酒懵了一瞬,呆呆的抬頭去看。四爺頭上不知何時冒出了兩顆愛心來。
“永遠待在爺的身邊。”四爺又道。
溫酒眨巴了兩下眼睛:“好呀。”她回答脆生生的,彷彿是沒有絲毫猶豫一般,就連旁邊的四爺聽到也是愣了幾分。
溫酒是覺著,壓根沒有別的選擇呀,不過,跟四爺待在一起的感覺也不賴就是了,當下笑眯眯的道:“爺這麼好看,整日的跟著爺,心情都會變好的。”
四爺一愣,恍惚間扯了扯溫酒的臉頰:“這有何難?想看爺給你看便是。”
不知想到了什麼,他一張俊臉漸漸的也漫上了些虛怪異的紅暈,好一會兒才道:“想摸,也給你摸。”
說話間,四爺只覺得他的腰腹莫名滾燙了起來。
小丫頭睡不著覺的時候總是喜歡將那一雙冰涼的小手塞到他的懷裡頭來。雖說不敢放肆,但時常還能瞧見她對著自個兒的腰腹流口水。
想起她的那副模樣來,四爺頓時覺得有些坐不住了,要不,犧牲一下?
溫酒卻是好一會兒沒回神,再看四爺的時候,便發覺這位爺冷著一張臉,好像誰欠他錢似的。
只是頭上的愛心卻是一顆接著一顆的往出冒,這麼一會兒已經接收到六顆愛心了。
“爺同你說話呢。”
四爺這久久沒有得到回應,眉頭皺的愈發厲害起來。
溫酒眨了眨眼,點了頭:“哦,好。”
四爺靠近了一些,皺著眉頭盯著溫酒不說話。
溫酒這會兒也是滿臉的問號:“那個,爺,你……?”
四爺皺眉好一會兒才到:“你摸吧。”摸了他,可便是不能反悔了。
溫酒嚥了一口口水,視線下意識的落在四爺那精瘦的腰腹上。
玄色衣裳微微寬鬆,只腰間束帶將緊實的腰腹勾勒出來,彷彿可以想象到裡頭的盛況。
也不知是哪一根筋搭錯了,溫酒真的伸手在他的腰腹摸了一把,甚至還在側腰那兒掐了一下。硬邦邦的,啥也沒摸著。
察覺四爺整個人愣了一瞬,溫酒眨巴了兩下眼睛,一時竟不知該不該將自個兒的手收回來。
蘇培盛這會兒腦袋都快扎到地底下去了,哎呦喂,他這是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話,明兒個該不會被主子給滅口了吧?
這倆人真是一個敢說,一個敢摸,就這一幕,若是和旁人說,旁人會不會覺得他是個傻子?
“酒兒……”
四爺皺著眉頭剛想說什麼的時候,忽然聽到溫酒抱著肚子“哎呀”了一聲。
四爺皺起眉頭來:“怎麼了?蘇培盛,叫府醫,快。”
“別別別,不用,孩子好像是踢我了,”溫酒拿著他的手覆蓋在自己的肚子上,笑呵呵的說:
“呀,他們在跟爺打招呼。”
四爺感受到腹中孩子真的都動了一下,一時間整個人愣住。
說來他並非第一次做阿瑪,可而今還是第一次隔著肚皮摸到孩子。
四爺免不得有些新奇,手放在溫酒的肚皮上,久久不曾離開。
福晉和側福晉懷孕的時候,恨不得讓自己一眼都瞧不見人。即便是偶爾見到人,也是盛裝出席。
恍惚間,好像才說懷孕的事兒,不久後便生產出來了。四爺仔細回想,甚至都想不起來她們懷孕時候是什麼樣子。
反而這小丫頭,整天跟在自己身邊忙忙碌碌的,細細想來,她這幾個月懷孕期間的變化,四爺都記得清楚。
摸著摸著,便聽到那肚子裡頭咕嚕的叫了一聲。
四爺默默的拿起筷子,夾了塊肉,送到了溫酒嘴邊。
溫酒這會兒已然不知羞恥為何物了,硬著頭皮吃就是了
四爺就這樣又哄著溫酒多吃了一些菜,而後將人抱到了床上休息去了。
溫酒近日也是有些累,這樣一放鬆,靠在四爺的懷裡沒一會兒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四爺輕手輕腳的從她身側出了來,幫她蓋好被子,總算是幽幽的吐了一口氣,轉身到出了內室。
桌面上放著一個翻開的本子,一眼瞧過去倒是方便的很。
四爺拿過來細瞧,便發覺溫酒正在處理的事情一條一條記錄清楚。
小本子上面甚至記錄了他賬本看到了多少頁,還有公文的交接事宜,處理方法,以及近日內務的流水情況,開支節流……
大多都是一些記錄,和她初步給出的法子,很多事情她甚至會有三四個法子羅列在上頭。
四爺瞧著瞧著,便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來。這小丫頭,而今還懷著身孕,竟然還有空閒幫自己處理公事?
不知道多少年了,他的所有事情都是壓在身上,四爺從未有一刻閒下來。即便是內在的事,他也多數管著。
而今有人幫著自己整理,不說好或不好,單說這種感覺,很是新奇。
四爺索性坐下來,因為溫酒的小冊子,四爺沒用多久便熟知清楚,堆了幾日的事情,竟然覺得比之前還要輕鬆幾分便處理清楚了。一時間拿著溫酒那小冊子,也忍不住微微怔愣。
蘇培盛弓著腰進到了外間,又將燈光挑得明亮了一些,燭臺放置離四爺稍稍近了些,這才輕聲回話道:“主子,福晉在偏廳一直鬧著要出來見您,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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