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沒等身邊眾人想明白呢,就被劉太醫全部都趕了出去。
不多時,屋子裡頭就剩四爺溫酒和劉太醫了。
“微臣正有要事想要求見四爺和溫姑娘,沒想到您二位就來了。”劉太醫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滿臉帶笑的道。
溫酒聽了這話,下意識的向四爺看去,卻見四爺也是詫異的向著劉太醫看去。
四爺本是想著帶溫酒來讓劉太醫好生瞧一瞧,沒想到這位太醫倒是先求到跟前了。
四爺點頭:“太醫不妨直言。”
劉太醫當即便深深地作了一個揖:“貝勒爺,說來老夫此番又要麻煩姑娘了。
近日微臣給萬歲爺開了一副湯藥,而今還缺上一位藥引,老夫覺著姑娘之前釀的酒或可以當做藥引,能否同姑娘再求一罈酒水?”
“是給皇上用的藥?”
溫酒詫異了,今日瞧見皇上身子不錯,並未覺得他身上有病痛啊。
這酒經過了劉太醫的手,又要送到宮裡頭去。溫酒一時心裡頭有些沒底,詢問般向著四爺瞧去。
“皇阿瑪身子不適嗎?”
劉太醫面上帶了幾分難色,掙扎一番後,還是下定決心一般的道:“老夫今日便同貝勒爺直說了,想來早些年萬歲爺腿上受傷的事兒,貝勒爺應當也記得。這病啊,雖說對身體並無大礙,但也磨人的緊。尤其是陰雨天,更是痛癢難耐,苦不堪言。這些年一直用藥,但也只是稍稍緩解。”
“原是如此?”四爺微微皺眉:“原來皇阿瑪這麼多年一直都被傷痛折磨。”他還以為,這病早就治好了呢。這麼多年,皇阿瑪絲毫都沒有展現出來啊,他這做兒子的竟然不知?
“正是,”劉太醫應了一聲,又道:“眼瞧著用不上多少時日便要南巡,江南水患四起,皇上又要乘船多日,若是連綿陰雨下個幾日不停,萬歲爺的身子哪裡能撐得住啊?微臣實在擔憂。這才想著姑娘您之前釀的那一味酒。
其實,微臣也有腿疾,之前吃了姑娘的酒便總覺得有些好轉。若是以此酒做藥引,再合藥送服,或許萬歲爺的傷痛能有轉機。”
四爺點了點頭,忽而向著溫酒瞧去:“你的酒,還有這樣的功效呢?”
四爺眸中帶了幾分狐疑,小丫頭的東西,似乎總是和旁人有些不一樣。
不說她那精妙至極的武器,就說她的吃食,也總是有些不同。吃到肚子裡頭總覺得身子一直都是暖的。
早些時候,四爺還以為是他的自己的錯覺,近幾日,察覺愈發的明顯了,吃她做的吃食,和在宮裡頭吃御膳房做的吃食,就是不同。
劉太醫說的話自然是有幾分可信的。
他的小丫頭,到底還有多少秘密?四爺手指下意識的微微摩挲,眼睛盯著溫酒,沒有放過她一絲一毫的表情。
溫酒被四爺看得頭皮發麻,卻是笑嘻嘻的道:“誰知道呢?酒兒也很意外,要是真能幫上忙,那可真是件大好事。太醫,您說是吧?”
溫酒即刻轉頭去跟劉太醫說話,企圖矇混過關。
劉太醫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縫了,十分誠懇的道:“貝勒爺和姑娘放心,送進宮的東西若是出了事端,老夫一人攬著。等皇上用的好了,屆時老夫必會啟稟皇上,告知此酒的來源。”
“爺,您看呢?”溫酒問道。
四爺只是輕輕點頭:“可。”
溫酒便笑著同劉太醫說:“那太醫您您下了值,便來府上取。”
“好好好,可太好了。”劉太醫高興的一個勁兒在地上轉圈。
“劉太醫,”四爺將十分開懷的劉太醫給叫住,皺著眉頭道:“勞煩太醫幫酒兒把脈。”
四爺這會兒甚至有些後悔,早知他就去尋個旁的信得過的太醫。
總覺得這老頭一日比一日癲狂,可是整個太醫院沒有比他的醫術更好的了,終是忍了下來。先讓他看看。
劉太醫被四爺的話嚇了一大跳:“哎喲,姑娘身子不舒坦嗎?快,老夫幫您瞧瞧。”
溫酒默默地攤開了手。
不多時,劉太醫臉上頓時喜笑顏開了:“貝勒爺大喜,姑娘是喜脈,如今瞧著,應當一月有餘了。”
而後又十分驚異的道:“姑娘的身子養的真好,將來的小阿哥,必定康健。”
這是他所有瞧的喜脈裡頭最穩的一個,雖說而今月份尚淺,可這胎相卻很是穩妥,身子也是極好,當真是難得啊。
若是宮裡頭的小主們都是這樣的脈象,又哪來那麼多夭折的皇子皇女?當下便道:“姑娘真是有福之女。”
心中愈發可惜了,若是他那個不成器的孫子也能娶到這樣的媳婦兒,該多好啊?
四爺聽了劉太醫這話,眉頭皺了起來:“要不要給酒兒開些藥?還有日常調養上,有什麼要注意的?”
四爺還記得福晉她們懷孕時候的情形,那是日日湯藥不斷,吃食上面精細的不能再精細了。
劉太醫卻直接搖頭:“無需喝藥,是藥三分毒,姑娘的身子極好,用藥反而不美。”
四爺聽了總是覺著有些不對,這老頭莫不是在忽悠他
四爺雖是對這些事兒不太清楚,但他猶記得。
李氏懷孕的時候,每日要用好些滋補佳品。
福晉因為這事兒還告狀,告到了自個兒跟前。說李氏奢靡無度,一日的吃食要用上百兩銀子。
“當真什麼都不吃?”四爺語氣裡帶了幾分懷疑。
劉太醫瞧了一眼溫酒,卻忽然對著溫酒擠了一下眼睛,而後擼了一把鬍子,一臉正色的道:“貝勒爺,確實是有些事情需要您格外照顧姑娘些。”
四爺覺著靠譜了幾分,這才點頭:“嗯,你全寫下來,能想到的全都寫下來。”
“是。”劉太醫應了一聲,笑呵呵的寫方子去了。
溫酒總覺得有些古怪,她的直覺告訴她,劉太醫寫的東西一定不簡單。
事實證明溫酒的直覺還真挺準的。
“別動,爺抱你上去。”才出了宮門,就見四爺一腳蹬在蘇培盛的屁股上,將他踢遠了些,小心翼翼的將溫酒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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