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郡王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爺一拳就將老四打下了臺?”
他練了一段時間,竟然這般顯著?
“對!大哥,來,照著弟弟的胸膛打上一拳!”十爺滿臉興奮的道。迫不及待的想要感受他這大哥的力道了。
直郡王覺得有些不對勁兒,瞧著自己的手有些回不過神來。
“哎呦,老大也是的,怎麼就這般將四爺給打下來臺來!皇上親自點了四爺,讓他考教皇子們的功課呢。”
惠妃面上頗有幾分不好意思的去看德妃:“德妃妹妹,你可別生氣,老大是個直性子,怕是也沒想到四爺這般不禁打。”
惠妃本來對康熙爺指派四爺考教皇子們的功課就有些不滿,自家兒子生得壯碩,哪裡是那個瘦弱的老四能比的?
就是太子也是打不過兒子的,按說,老大是長子,本就應當她家老大考教功課的。老四這模樣,摻和進來也是跟著丟人。
前兩日德妃還在自己跟前顯擺,如今,打了臉面了吧?
“惠妃姐姐嚴重了,勝敗乃兵家常事。”德妃冷臉道了這麼一句。
惠妃忽而笑了:“對對對,德妃妹妹說的不錯,就是這麼一回事兒。說來,咱們四貝勒爺年歲還小些呢,如今這也是頭一遭,回頭我叫老大指點指點四爺就成了,多練上個幾年,應當就有老大那般功夫了。”
惠妃今兒瞧德妃似比往日容貌更好了幾分,便是十分不順眼。
這麼大年歲了,竟然還學著狐媚手段勾引皇上,她倒是也好意思!
怪不得,皇上近幾日就去了一趟後宮,偏生就去了她的院子!原來是她這把年歲還學那些個年輕的妃嬪,也不害臊的慌。
說來,四妃裡頭,當屬她德妃的家世最低,連大字都不認識幾個。她何德何能,竟然和自己幾人同等位分?
“惠妃姐姐,術業有專攻,老四他平日裡頭心思都放在筆墨上。”德妃鐵青著臉說。
“呵,德妃妹妹說的是,說來三爺的筆墨是皇子裡頭數一數二的,前些時日的字畫,還被萬歲爺誇獎了呢,四爺說來也該向著三爺學學才是。”惠妃笑呵呵的道了句。
德妃當下面上的平和都有些維持不住了,這個惠妃,這是說自家老四文不成武不就?
偏生這話還反駁不得,一口氣噎在心口,上不去下不來的。
“惠妃姐姐,你這是過謙了,”榮妃聽著,便是輕聲笑著道:“老三他就是個書呆子,說來,讓他比試也是難為他了,您瞧,剛和四爺比武,還受傷了呢。”
“哎呀,”惠妃驚訝的道:“那孩子平日裡頭可仔細那張臉呢,怎麼就這般給傷了?德妃妹妹,你也似的,合該叮囑四爺幾句的。”
德妃被她們這陰陽怪氣氣的手都發抖了,說來這些高位嬪妃一向是對她不慎親近,這樣的陰陽怪氣這些年也是沒少聽,可現下身邊還一堆小輩呢,讓她往後的顏面往哪兒放?
“呦,四爺怎麼過來了?”宜妃就跟沒聽見剛剛兩人奚落德妃似的,只笑呵呵的同四爺說話:“勝敗是常事,四爺不用放在心上。”宜妃倒是勸了一句。
因為近日老九同四爺走的進些,也同她說四爺府上不少的事情,她還跟著吃了兩頓極其美味的麻辣燙,宜妃久違的和顏悅色些。
“謝過宜母妃。”四爺抱拳行禮,而後便是同德妃請安:“額娘安。”
又轉頭道:“惠母妃安,榮母妃安。”
那頭惠妃榮妃兩個瞧見四爺,有些不大好聽的話到了嘴邊竟然說不出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這位四爺身上竟然是這等的氣勢!他雖然瞧著沒有直郡王結實,但是瞧著這個頭竟然比直郡王還要猛上一些。一眼瞧過去,不容小覷。
四爺也沒有同二人說話的意思,只是對著德妃道:“額娘,皇阿瑪早些時候聽說酒兒進宮了,便是想要瞧瞧她,兒子想帶著她過去請安。”
德妃本來同四爺也是有些氣的,你說你打不過就打不過吧,跑個什麼,沒的讓人家笑話!
此時見高大的兒子久違的和顏悅色的同她說話,這斥責的話便是也說不出來。
最後,德妃只硬邦邦的道:“去吧。”又是下意識的向著上首康熙爺的地界瞧了瞧,如今皇上正在同上首的太后說話呢。倒是沒往她們這兒瞧。
又回頭吩咐溫酒:“酒兒,記得規矩,萬萬不可逾矩。”
“是,”溫酒即刻應了一聲,便是乖巧的走到四爺後頭,低眉斂目的模樣。
“額娘,您可還有什麼要吩咐?”四爺視線在溫酒身上瞧了一眼,便是放下了心來。
“四爺和德妃妹妹說話也太客氣了些,德妹妹也是,怎麼不關心幾句?咱們這些都是自己人,放鬆些也無妨的。”惠妃當下慢慢悠悠的在德妃心口上又紮了根刺。
都是宮裡頭的老人了,誰還不知道誰呢?
這德妃心裡頭最大的坎兒,怕就是幼年時候將兒子送到佟皇后那裡頭養著吧?
從前,四爺年歲小些的時候,同佟皇后可是親近的很呢。
德妃聽了這話,臉色難看異常。
身後烏拉那拉氏瞧著,一時之間心中暗爽,她這個婆婆,性子還真就惠妃能治的了。其實她能上去幫這說上兩句,只不過,她還沒瞧夠呢。
“就是,像是老三,多大的年歲了,就還來我跟前撒嬌,非是要了幾張名帖走了。”榮妃回神後,便是也道。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老大也是啊,昨兒個還說我那兒的點心最好吃,端了兩盤子回去呢。”惠妃道。
溫酒瞧見德妃一個人僵直站著,又見四爺面色沒有絲毫表情一般,這一刻,溫酒深刻的意識到,這兩人真是親母子啊。
對人的疏離模樣都是一個模子裡頭刻出來的!
當下便是笑道:“貝勒爺,娘娘心疼您,自然是捨不得吩咐您。剛剛在永和宮裡頭,娘娘還說,您每日送的吃食十分對胃口,但是也別累到您自己了。隔三差五送來就行,娘娘曉得您的孝心。還說,您啊,沒事多惦記您自己的身子,想要什麼和娘娘說就是。旁的皇子也都是同額娘要些東西的,您可別只顧著孝順了。”
惠妃和榮妃兩個聽了這話,面色皆是好看不起來了。
自己兒子是整日的要東西,人家兒子是整日的送東西,還那兒能高興得起來?
四爺聽了話一愣,下意識的向著德妃瞧去,接著便是抱拳道:“額娘,兒子什麼都不缺的。”
想了想,又補了一句:“額娘喜歡吃,以後讓酒兒給您做些,她的吃食味道好。”
德妃愣了下,緊繃著的神色也松泛了些,嗔了溫酒一眼,又道:“好了,你們也快去同皇上請安吧,莫要晚了。”
“是,”四爺應了一聲,行李後便是想走。
“四爺這就走了?其實本宮還有兩句掏心窩子的話想同四爺說,”惠妃接著又頗為誠懇的道:“這話啊,本是不該我說的,只是,四爺,你額娘說的對,你確實不該將心思都放在這些小事上頭,合該好生的練習下騎射才是。”
四爺聽了話,愣了下,便是道:“寫惠母妃指點,胤禛受教了。”
這般說著,便是想要帶著溫酒走。
身邊惠妃瞧著四爺不慎在意的模樣,又補了句:“四爺,若是你騎射上頭難有進益,大可以去請教直郡王。你大哥想來會認真指導你的。”
四爺側頭,接著又道:“胤禛曉得了。”
惠妃得意的勾唇,看向面色又難看起來的德妃,陰陽怪氣的道:“嗯,你只要肯努力,總是能趕上你大哥...”
碰!
話音才落,忽而聽見沉悶的一聲,大家下意識回頭,便見一人被扔出了演武場。
“這...怎麼可能?”直郡王從泥土中爬了出來的,滿臉不可置信的瞧著場上的十爺。
十爺也懵:“大哥,你是在讓著我嗎?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十爺眉頭皺巴的厲害,瞪著大眼睛看向他大哥。
大哥將四哥都給打敗了,怎麼可能被自己的打敗呢?
直郡王也不信邪,飛身再次上到了演武場,這次他有準備,打起十二分精神的同十爺對局,卻是依舊沒撐多久,就被打下了臺。
直郡王徹底懵了:“怎麼會這樣?你的力氣怎麼忽然這麼大了?你才多大!”
之前瞧見老四一個人將老三,老五,老九,老十,十三幾個一群都給打敗了,他還覺著是這幾個小的練習太不勤奮了,如今,他竟然連老十都打不過了?
“不可能,這不可能!”
周圍眾人瞧見場上這戲劇性的一幕也都懵了。
這什麼意思啊?
四爺一打五打贏了,卻打不過直郡王,直郡王卻又輸給了四爺的手下敗將十爺,所以,到底是誰比較厲害?
十爺這會兒眼睛卻是越發的亮了,下一秒,他的拳頭直接奔著四爺來了。
“四哥,再來一把,我可不一定輸了!”
十爺說話間,長槍已然逼近四爺。
四爺條件反射的側身躲過,迅速棲身上前,只聽砰的一聲,十爺肉彈一般的摔在地上,塵土四起。
一時間,周圍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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