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爺表情帶了幾分怪異:“這老匹夫,不知道葫蘆裡頭買的是什麼藥。”
梁久功拿出盒子裡頭的酒罈之後,便是又呈上一個信件來,面色怪異的道:“萬歲爺,這兒還有一封劉太醫的信……”這位劉太醫膽兒可真大,竟然還敢送東西來?
康熙爺開啟來瞧了一眼,眉頭皺的厲害。
“又是說什麼讓朕務必喝掉。”
康熙爺眉頭皺的厲害,這老東西說來不止一次送東西回來了。
第一回,大老遠送了個酒罈子回來,也是說盡快喝掉,對身子有益。
康熙爺好奇心驅使下,將那酒罈子給開啟,誰知道就那小半罈子酒,雖然聞著味道還可以,但是顏色黑乎乎的,從前倒是沒見過。
出於謹慎,康熙爺直接丟一邊去了。
第二次,劉瑜送來的東西就更是奇怪,用油紙密密麻麻的包了左一層右一層的。
康熙爺還記得,梁九公足足是開了一刻鐘,才將外頭的油紙全部都撥開了。弄得滿手都是油。
可別說,那東西瞧著不怎麼樣,但聞著味道是真香。
袋子一把一開啟,整個大殿裡面飄著的全是這辛辣的味道。
康熙爺倒還真是有些饞了,只不過身邊的人都勸,說長途跋涉十幾天送來的東西怕是壞了,可不敢給他吃。
康熙爺最終還是沒忍住嚐了一口,只不過路途太遠了,那東西都已經幹了,還硬的很,口感特別不好。
只不過就這一口,倒是把康熙爺給嗆到了,
那股辛辣的味道直衝腦門,康熙爺劇烈的咳嗽,連著喝了好些個水才緩和了些。把梁九公嚇得傳了太醫。
就連太后當日也過來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康熙爺自然不會說是因為他一時貪嘴吃了不乾淨的東西,便讓人將這事壓了下來,不了了之了。
如今看來這老匹夫打還挺肥的,竟然還敢再次給他送東西來。
康熙爺到底忍不住好奇,伸手指了指:“開啟來看看。”
梁九公此時卻頗為謹慎的道:“萬歲爺,要不……奴才拿到外頭去開啟?”
上一次那個東西,雖然瞧著不怎麼樣,可味道忒香。燻的整個大店裡都是那股子麻辣的味道。
晚些時候眾位大臣過來面聖,那一個個臉色梁九攻到現在還記得清楚。納蘭大人年歲頗大,聞著味道便一直咳嗽,最後還是萬歲爺仁善,讓他提前回去了。
“不必。”康熙爺笑了聲:“朕倒要看看這老東西還能送些什麼來。”
梁九公當下硬著頭皮去拿開那酒罈子上頭木塞子。下意識的將臉躲得遠些。
想象之中濃烈的味道並沒有散發出來,反而是一股子淡淡的果香。
梁九公納悶似的細細瞧了一眼:“哎?罈子裡頭好像是葡萄的味道。”
康熙爺夜向著那罈子裡頭看,還真的是剝了皮的葡萄。
“聞著味道倒是不錯。”康熙爺吸了一口氣道,接著便又湊近了一些。
身旁梁九公一瞧見這情形,嚇得撲通一下便跪了下來:“這……萬歲爺,奴才要不還是拿下去吧?這東西又是隔了十幾日送來的,可是萬萬用不得。”
康熙爺本也不是很想用,但是聞著這清冽的味道,竟莫名覺得口齒生津。
“去拿雙筷子來,朕嘗一嘗味道。”
“萬歲爺,這真是使不得……”梁九功也急的不行。
不知是怎的了,萬歲爺這兩日用什麼都不香,沒想到竟被劉太醫這一罈子葡萄勾起了胃口來。
這位劉太醫如今也已經年過古稀,怎的這般的不穩重呢?這隔了這麼久的東西,竟也敢往萬歲爺的跟前送啊?若真是傷了龍體,又是誰能開罪得起的呀?
“抓緊去。”康熙爺擺手道:“叫人來試毒就是了。”
梁九功沒法子,到底還是小跑著出去了,不多時,便將試毒太監傳了過來。
三個小太監依次嘗過,足足等了一刻鐘,邊上的太醫才顫顫巍巍道:“萬歲爺,您可以食用了。”
康熙爺倒是挑眉:“這葡萄放在罈子裡這麼長時間,竟然沒有壞?”
拿起了勺子嚐了一口味道,接著倒是點頭了:“酸酸甜甜,怪好吃的。”
太醫即刻上前回話:“回皇上的話,這罐子之前都是密封著的,想來跟窖藏的酒是一樣的,能多儲存一段時間。您用起來也是無妨的。”
康熙爺這吃了一口之後便發覺有些停不下來,忍不住點頭讚了一句:“算他送對了一回。”
卻也納悶:“也不知這老匹夫到底在哪兒弄的吃食?”
梁九功在邊上聽著,猶豫了著道:“萬歲爺說來,奴才前兩日倒是聽十四爺說過一嘴……”
“嗯?”康熙爺瞧過來。
梁九功道:“十四爺說,四爺的廚房有好些個新鮮吃食,還說是有一種神奇的餅,用水一泡,便能夠化成一大碗熱騰騰的湯麵。”
“還有這等餅?”康熙爺倒是詫異了。
梁九功道:“奴才也是不經意間聽十四爺說的,約莫著是九爺給十四爺送信提起過。萬歲爺,這些東西莫不是四爺授意劉太醫給您送來的?”
康熙爺一愣,皺著眉頭看了一眼青瓷白底的碗裡淡淡青綠色的葡萄:“老四送來的?”語氣顯然還有幾分不信。
梁九功笑著道:“咱們四貝勒爺平日裡不善言辭,說不定是刻意借了劉太醫的手給您送吃食來,這是惦記著您的身子呢……”
康熙爺手上的勺子頓了頓,冷哼了一聲道:“若真是他送來的,倒是長進了。”
說是這般說,可終究康熙爺自個兒一個人將這一罈子的葡萄都給吃完了。
不知是身旁的梁九功驚訝,就是康熙爺自己也整個有些爭愣。
雖說這罈子不大,可仔細想來,他卻是很久沒有這般吃東西了。
梁九公瞧著康熙爺有些意猶未盡的模樣,便是湊到跟前來道:“萬歲爺要不要給您傳膳食?”
康熙爺擺手:“午時再傳,朕不餓。”
這邊說著摸了摸自個兒的肚子,只覺得胃裡頭暖意融融的。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連他那終日刺骨疼痛的膝蓋,竟也舒適了些。
他倒是沒將自己的腿疾,和吃食聯絡起來。只瞧了瞧外頭的天,心中猜測莫不是近了二月天氣轉暖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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