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一個月的月銀才二兩半,昨兒個一頓,花了她一個月的銀子還多!
自己一心為著他,他可倒好,緩過神來第一件事就是來折磨自己!
是真當她是玩物了不成?
雖然這大清朝的侍妾,也的確是個玩物。可她這個玩物可是有脾氣的!
為了杜絕以後這種事情頻繁發生,合該同他鬧一鬧!
於是,溫酒心安理得的享用大餐。
兩個大雞腿入了肚子,溫酒一時之間也不怎麼想要吃大骨頭了,摸著吃的溜圓的肚子,回去繼續補覺。
四爺這頭,只覺前所未有的輕鬆。
晉陽城本一團亂麻似的,四爺處理起來倒也得心應手。只疫情這件事,屬實是打得他措手不及。好在如今已經有了妥善解決的方子。事情便又恢復了井井有條,剩下的只是善後的一些事端,四爺總算臉色好看了些。
收了筆,四爺將面前的紙張折了起來,塞進信封。
“快馬加鞭送回京城去。”
下頭侍衛領了信,即刻匆匆出門。
蘇培盛同那侍衛前後腳進了屋子,大冷天的愣是跑出了一身汗,跟著四爺打了個欠身道:“主子,府上的人都已經用了藥,身子無大礙。旺財也被奴才好生安置了,好著呢。”
四爺點了點頭,看了眼他手上的食盒。
蘇培盛即刻弓著腰送上前去,一臉笑意地道:“主子,瞧著時候不早了,您用些膳食吧?
安祿海說,是姑娘刻意囑咐給你送來的。”
聽他說起溫酒,四爺眉目更是溫和了幾分。
昨日一夜荒唐,倒是將正事兒給忘了,自始至終也沒有問小丫頭到底是從何處弄來的藥方。
不管她這方子是從何處弄來的,但總歸小丫頭這一次是幫自己解了燃眉之急。
本以為出門帶著女子是拖累的,未曾想,緊要時刻竟是小丫頭最得用。
該賞她些什麼好呢?
她喜歡的東西…貌似很多…
以前賞過她首飾,她笑得合不攏嘴。
後來還賞過她布料,她也道歡喜。
再後來還賞過衣裳,她也是笑眯眯的道喜歡。
平日裡瞧見銀子,更是眼睛亮晶晶的,只二兩半銀子,都夠她笑上好一會兒。
難不成要賞她這些東西?
四爺當下搖了搖頭,不行,他的小丫頭,怎能是這些個俗物就打發了的?
苦思良久,依舊沒有個章程,四爺側頭看了一眼蘇培盛,忽而道:“你說,女子都喜歡什麼?”
蘇培盛正布膳,聽了四爺這話,撓頭道:“主子,女子喜歡的,無非就是金銀珠寶釵環首飾?”
四爺冷冷的嗤了一聲:“俗!”
蘇培盛眨巴著眼睛:“主子是要給姑娘選禮物?”
對上四爺冰涼徹骨的眸子,蘇培盛打了個哆嗦,即刻一臉正色道:“奴才瞧著…送些玉器擺件?”
四爺摩挲了下手指:“沒有新意。”
“主子,古玩字畫怎麼樣,可不俗了吧?而且也別緻。”
四爺:“也不成。”寫個藥方都能寫出錯別字來的小丫頭,還指望她看什麼古玩字畫?
“那…送些店鋪田產?”
四爺依舊搖頭:“不成。”這東西哪能管當成禮物?他手上的幾個莊子盈利都不好,送了豈不是讓她操心?
蘇培盛這下犯了難:“主子,那難不成,要送些銀子?”
四爺涼涼的看蘇培盛:“蠢奴才,送銀子,虧你想得出來!”
蘇培盛嚇得縮了縮脖子,見四爺愁眉緊鎖的樣子,到底忍不住勸了一句:“主子,要奴才說呀,只要是值錢的,給姑娘送去,姑娘便是會開心的。若是送銀子,那姑娘保證笑開花…”
說到一半兒,忽然察覺氣氛有些不對。側頭一看,便見他家主子眯著眼睛瞧他,神色很是不善。
蘇培盛咕咚嚥了口口水,縮著脖子道:“那個…奴才什麼都沒猜到,什麼都沒猜到…”即刻認真地備膳去了。
四爺沒有看他,忽而拾起了一隻筷子來。下一秒,嗖的一聲,筷子飛馳而去,釘在了木頭上。
緊接著,便見柱子後頭冒出了兩個人來。
九爺將那筷子拔了下來,放在桌子上,訕笑道:“四哥,那個…誤會,誤會!我們就是過來陪四哥一同用膳的,真的啥都沒聽到…”
十爺鄙夷的看了一眼他九哥道:“切,四哥,不就是要給小四嫂送東西嗎?要我說,給她送些雞鴨魚肉,她必定開懷。說不定到時候咱們還能跟著一起沾沾光,吃到些非同一般的膳食…”說著有幾分迫不及待的去看蘇培盛手裡的膳食盒子。
九爺忍不住白了十爺一眼:“大老粗,哪有送女子東西送雞鴨魚肉的?那是寒磣誰呢?咱是皇子,送的東西得有面子也得有裡子,不能俗了也不能太雅。這裡頭,學問可多著呢。”
四爺本來鐵青著的臉,詭異的平靜了下來。
蓄勢待發的拳頭忽而鬆懈開來,靠在太師椅上,淡淡的看著九爺,明顯是想要聽他的下文。
九爺有些嫌棄磨磨唧唧的蘇培盛,便自己伸手想要將面前湯盅蓋著的蓋子開啟。
手才伸到一半,就被四爺給攔了下來:“九弟說,該送什麼東西為好?”
九爺嘿嘿笑:“四哥,不急不急,吃完了飯再說唄?”
四爺一動沒動,絲毫沒有想要鬆開的架勢。
九爺到底敗下陣來:“四哥,咱們自個兒不就是禮物嗎?你想想,小四嫂最缺的是什麼呀?”
四爺劍眉微擰,自個兒就是禮物?
……對!這丫頭最喜歡的不就是自己嗎?
從前不要性命,竟也要爬上他的床。
後來還把自己的扣子好生珍藏。想起她曾經說過的那些話,四爺忽然悟了。
那些俗氣的東西自然是配不上她…將自己贈予她不就行了?
想起昨日小丫頭痴痴纏纏,黏黏糊糊的模樣,四爺頓時心頭一熱。
可緊接著,卻也忍不住皺起眉頭來:“可若是,她說不想要怎麼辦?”
後頭,她好像哭喊著推自己…
九爺搖頭晃腦:“姑娘家,總是要客氣幾句的,難不成還能哭著喊著要禮物啊?”
四爺挑眉,好一會兒才道:“此言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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