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下意識的低頭一看,白色的中衣不小心也被自己扯下了一絲縫隙,溝壑隱隱約約的露了出來,她嚇一跳,即刻伸手捂住。
對面的四爺也不知是怎麼了,也不說話,那一雙極具侵略性的眸子淡淡的落在溫酒的心口上,似乎一點都沒覺得不好意思。
溫酒緊張地吞了口口水,忍不住四下看了一眼,伸手便將四爺不遠處的大氅扯了過來,緊緊的裹在身上。
又頗為艱難的跟四爺解釋了一句:“那個,爺,衣裳有些勒得慌,我覺得有點兒難受。”尷尬的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四爺挑眉,剛還合身的衣裳,現在就穿著難受了?
這小東西撒謊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剛才她睡的暈暈乎乎的時候就開始解衣裳,難不成是做了什麼有關那些事情的夢?
果然,小東西是將爺放在心上的,就連做夢也免不得要獻身於他,四爺心情頓時舒暢了起來:“好,你說勒得慌就勒得慌吧。”
溫酒:“……”莫名覺得四爺這話有些深意,但她不敢問…
做了好一會兒的心理建設,溫酒才道:“爺,之前您給酒兒買的衣裳都放在什麼地方了啊?酒兒想要換一身。”
“換一身?”
四爺視線順著溫酒的下巴往下移,只看到溫酒莫名的腿打哆嗦。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她真的想要跳馬車了!
“在你座位底下。”好一會兒後,四爺才大發慈悲的的收回了落在溫酒身上的眸子。伸出手指指了指座位下頭。
溫酒瞧了眼四爺,好一會兒也不見四爺有動作,可見壓根兒就沒有想要幫忙的意思。
溫酒深知求人不如求己的道理,裹緊了披風,蹲下身去,自己打開了裝著衣服的箱子。
仔仔細細的看了一下衣裳,她輕輕的鬆了一口氣,好在並非所有的款型都是這般緊繃的。
隨意拿了一身鵝黃色繡合歡花金絲鎖袖的旗裝。瞧著身量寬鬆,衣服也夠厚實,應該不會冷。
剛才打算將身上的衣衫除去,回過頭來,便將四爺一眨不眨的盯著她。
溫酒:“……”
所以,天下男人都一樣是不?
甭管現代還是古代,甭管老的還是少的,見了女子換衣裳,必然要多看兩眼,要不然,好像虧了似的。
“爺,要不你出去坐一會兒好不好?”溫酒笑著跟四爺商量。
四爺挑眉:“嗯?為何?”
溫酒磨牙:“我想換身衣裳,爺看著我不好意思!”明明心裡頭跟明鏡似的,偏還要問,真是...
四爺盯著他又看了好半晌,最後倒是大發慈悲般的點了點頭道:“好。”
然後,真的掀開了車簾子,去外頭了。
溫酒鬆了一口氣,即刻將身上緊緊繃著的衣裳換了下來,又將裡頭的白色中衣鬆了些。這才覺得活過來了。
衣裳才剛剛穿好,忽然車簾子掀開了。
溫酒眨巴了兩下眼睛:“爺?”
“換好了?”四爺眸中閃過一絲失望,又道:“可餓了?奴才們已經在準備膳食了,想吃什麼,爺讓人去做。”
溫酒下意識的想著外頭瞧去,這才發覺馬車已經停了下來,外頭天也已經徹底黑了。
眾人已經尋了離水源近些的地界,侍衛們如今在安營。
“爺,咱們今日就要在外頭睡了呀?”
四爺點頭:“是。”
溫酒眼睛都亮了:“太好了!”
四爺挑眉:“好?”他還以為她會不習慣這風餐露宿,沒想到等到的是這麼一句話。
溫酒猛點頭:“當然好了,一抬頭就能瞧見繁星點點,周圍滿滿的都是花草樹木,有山有水的,人間仙境啊!”
說來,溫酒前世一直都在繁華的一線城市上班,總覺得天氣灰濛濛的,晚上連星星都看不見幾顆,入目全是燈紅酒綠。
五一十一放假時候,溫酒也想過出去旅個遊,不出國,就想在祖國的大好河山看看。可惜,每次一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溫酒的旅遊計劃就胎死腹中了。她雖然做市場的,卻有著時有時無的社交恐懼。一個景點再美,若是人擠人才能進去,她就望而卻步了。
是以,工作多年來,都沒出門好好旅遊,就更別說什麼在外野營,野炊了。
即刻扯著四爺的袖子:“爺,咱們出去做好吃的吧?想吃烤魚,再架上紅彤彤,滾燙的鍋子,配上愛吃的牛羊肉片,各式青菜,再來點小酒...太美了吧。”
四爺下意識的向外頭看了過去,實在不知花花草草有啥好看的,人間仙境?這丫頭是說真的?忒沒出息,看來以後需要帶著她去見見世面。
想歸想,見她這一副饞貓的樣子,四爺終是點了頭:“既然想吃,爺讓人去準備就是了。”
“蘇陪盛。”
溫酒聽了,便扯了扯四爺的手:“爺,一起去看看唄,這樣好的風景,不看都可惜了。”
四爺邪睨了溫酒一眼:“你可知道外頭多冷?”
“冷也不怕,剛不是還說要做些吃食給爺嗎,就下去吧。”溫酒說著扯了四爺的手晃了好幾下。
四爺被她磨得沒了法子:“行了,要去你就去,等一會兒你可別哭。”
溫酒一聽這個,頓時將四爺的手給鬆開了,飛速下了馬車。
走了幾步之後,頓時覺得後背冒了股子涼風,溫酒詫異的看了眼周圍的天,也不是特別冷啊...
【主人主人,空間又下雨了!】
溫酒一愣,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回頭去看。
果然,馬車上,四爺黑著一張臉盯著她,通身都在冒寒氣。腦袋上烏雲密佈。
溫酒小心的退回四爺跟前:“爺?要不要一起去啊?”
四爺狹長的鳳眸裡頭冒寒氣:“不去。”
現在想起他來了?之前想什麼來著?求他的時候牽著他的手軟乎乎的哄他,用不到他的時候轉頭就走,這小東西當他是什麼?
越想四爺越是氣不打一處來,反了她了!
溫酒看著烏雲有越來越大的趨勢,即刻跑過去扯四爺:“爺快下來吧,酒兒幫爺試了試,不算冷,不會凍壞爺的。爺可不能不去,酒兒做飯就是給爺吃的,爺不去沒意思呢。”
四爺定定的看了溫酒好一會兒,終是冷哼了聲:“看在你受傷的份上,姑且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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