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擎聽著一愣,莫名看了郭嘉一眼。
本王還沒考慮好呢,你咋先同意了?
郭嘉或許也覺得自己替主公決定不太好,衝劉擎笑了笑,道:“主公,且聽我一言。”
好,我看你怎麼解釋。
郭嘉站起,一邊走動,一邊說道:“主公,別駕盛情難卻,又是利於徐州,利於天下之大好事,焉能拒之?”
走到劉擎身旁,又放低了身姿,湊近劉擎耳畔低聲道:“徐州不比冀州一般,主公熟悉在先,于徐州而言,主公是外來者,即便入主,亦需本地勢力擁護。”
糜竺看著竊竊私語的主臣兩人,心中開始忐忑,聽軍師的話,是說同意,而渤海王對軍師的話提出了異議,那就是不同意了?
劉擎低聲回道:“用此番方式拉攏他人勢力,恐遭閒言,再者,我已經有四房夫人了!”劉擎強調了一遍。
“此法事半功倍!”郭嘉道。
“傳出去他們會說本王靠女人!”
“別駕之妹國色天香,知書達禮!”
“靠本王自己亦能……啊?你說什麼?”
郭嘉笑而不語,那臉懟了懟糜竺,臉上滿是拿捏了主公的得意。
位高權重之人,就沒有不喜美人的,渤海王尤其如此。
與郭嘉嘀咕了一陣,劉擎最終還是應允了下來。
才不會因為糜竺小妹生得國色天香呢,劉擎只是不希望她跟了大耳賊,最終落得個投井而死的下場,既然緣分都到這了,也沒有往外推的道理。
郭嘉心領神會,對糜竺道:“別駕,此事就此約定,我主平定青州黃巾之日,便是履行約定之時。”
糜竺一聽此事敲定下來,頓時喜露於外,接下來,糜竺才呈上陶謙的信,開始商議陶謙之事。
立場不一樣了,再議陶謙之事,立馬變得怪異了起來。
結果也是毫無懸念的,雙方心照不宣,不了了之。
若是被陶謙得知,糜竺此行是這種結果,恐怕要氣得半死,正事半點沒談成,反倒成了公費做媒,糜竺給自家妹子尋了一門好親。
糜竺離去之後,郭嘉與劉擎再聊起此人,畫風又開始變了。
“主公,這糜竺看著倒像個實誠人,所為者既為了自己行事,亦有為了他人乃至整個州里,看來這一次,選對了。”郭嘉笑道。
劉擎默然無語,既是對自己的尊重,也是對糜竺的尊重。
接下來,還是回到正事之上。
“奉孝,黃巾如今主動收索兵力,是不是管亥知道我的計謀,打算憋個大招與我同歸於盡了?”
郭嘉答:“不管管亥如何行事,都耽誤不了主公娶妻之事!接下來,按部就班,集眾多將領協力,不信黃巾還能有什麼勝算不成,要知道,主公,正面作戰,子龍文遠典韋,皆是以一當百,以一當千之將,主公千萬莫攝於黃巾數量。”
劉擎點了點頭。
本王信了!
如今,劉擎親率典韋進駐膠東,張遼與曹操在其右翼,沮授與劉備在其左翼,而趙雲,正在前方充作先鋒,是全軍中戰果最豐富的。
即墨大營,劉擎召集眾將,打算制定最終的作戰方案。
郭嘉指著懸著的大型輿圖,分析道:“根據現有情報,管亥屯兵觀陽縣,兵力不下三十萬,而在其外圍,亦有數支大軍,其中屬挺縣的周倉,與長廣的廖化最為棘手,他們手中,亦有近五萬兵卒。”
“黃巾雖然勢大,不過內部並不似我等精誠團結在渤海王帳下,所以,我給出的計策便是各個擊破。”郭嘉伸出一指,將手點在挺縣之下,“便從城開始!”
曹操提問:“若黃巾據城死守,城中五萬大軍,守我等少數,該當如何?”
郭嘉笑道:“若黃巾願意當縮頭烏龜,那便將這龜殼擊碎。”
說完,郭嘉望向劉擎。
眾人也跟著轉而望向劉擎。
劉擎:看我幹嘛,本王又不能擊碎這龜殼。
“主公,你別忘了,五架組裝型攻城雲梯已隨新一批糧食,運至軍中。”郭嘉道。
原來是這個意思!
劉備也提出異議,問:“若我軍攻挺縣,長廣之敵,必然援助,該當如何?”
趙雲冷不丁來了句:“還有這種好事!”
若長廣縣黃巾軍前來支援,那不是就圍點打援麼!就怕敵軍不肯出城呢!
張遼也不失時宜的提問:“若是觀陽之敵,提前加入戰場,該當如何?”
圍點打援,可如果有三十萬援軍,那誰打誰的問題,該不該的打的問題,已經無需贅言。
“好!便如此部署,諸位將軍,只需照部署行事即可,打完挺縣一戰,便是最終決戰!”劉擎朗聲宣佈,語氣也逐漸豪邁起來。
五軍開動,各自朝著自己目標行進,數日過後,各路兵馬先後在挺縣城下彙集。
沮授軍中,五架雲車正有條不紊的組裝,有了他們,攻上城牆將變得如履平地,可惜這種裝備,製造著實困難,通常而言都是臨城打造的,能構思出組裝件,已是意義非凡。
護送雲車前來的,正是裴元紹。
全軍約定三日後總攻,各軍忙著清點兵士,作最後的安排,這時,裴元紹突然找到劉擎。
“主公,我與周倉乃是舊識,我們是一同落草的,要不,我去試試能否勸降他?”裴元紹道。
“周倉現在可是擁兵數萬,甚至更多,你以為他還會聽你的嗎?”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裴元紹也是不服。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劉擎笑笑,同意了。
挺縣城頭,周倉帶著一眾黃巾頭領眺望,望著不遠處的渤海王軍營地。
“該來的總是會來,想不到我極力剋制與渤海王交戰,這一天,還是這麼快就來了。”周倉感慨道。
“渠帥,難不成,我軍如此多人,還不是渤海王的對手?”身後一名統領問道。
周倉不由得一陣冷笑。
他打算給統領們講個故事。
“昔日天公將軍張角,在廣宗擁兵三十萬,而那時候的渤海王,不過一介白身,帳下武將,不過趙雲張合,兵馬也僅僅數千,誰成想,天公將軍兵敗如山倒,得意之作六丁六甲陣被渤海王所破,而廣宗亦城破,三十萬眾,被官軍屠戮殆盡,天公將軍與聖女將軍,最終被渤海王所擒,自刎而死。”
眾統領聽得目瞪口呆,數千,三十萬。
這麼一比較,統領們發現自己的兵馬太少了。
相反,如今的渤海王,身份尊貴,位高權重不說,帳下猛將入雲,兵強馬壯。
無論從哪方面看,都毫無勝算。
“元福!元福!”
突然,一陣呼喊聲傳來。
周倉一陣警覺,又覺得一股熟悉的感覺,定睛一看,下方一人一馬正緩緩靠近。
“元福,元福!”他又叫道。
周倉定睛一看,頓時愣住。
裴元紹?他還沒死?
“元紹!怎麼是你!快開城門。”周倉見裴元紹身後無人,只有他自己。
裴元紹入了城,周倉上前,一把將之擁住,哈哈直笑,竟喜極而泣。
當即與眾人介紹道:“諸位統領,我來介紹,這位是裴元紹,當初某便是隨他一同入的黃巾,只不過後來,他隨了波才,我隨了卜巳,我原以為,波才為渤海王所殺,元紹兄也被害了,不曾想今日還能見面!”
裴元紹頗為動容,確實,若不是遇見渤海王,自己必然九死一生。
“我聽聞卜巳被渤海王所殺,也以為兄弟你糟了難了。”
“活著就好,活著就好!哈哈哈!我與你共享富貴,平起平坐!”周倉笑道。
眾統領也跟著起鬨。
裴元紹突然長嘆一口氣,道:“元福莫怪,我不能留下。”
“怎麼了?出了何事?”
裴元紹望著他的眼睛,道:“因為我現如今,是渤海王的將!”
“什麼!”周倉萬萬沒想到,昔日兄弟,如今竟然在對立面,“你何時降的?”
裴元紹想了想,一陣苦笑,自己降的時候,波才圍困長社,彭脫一往無前,而自己,卻為三萬人的吃食問題,愁得掉頭髮。
最後鋌而走險,威脅圉縣出糧,然後遇上了當初的渤海王。
裴元紹將當初發生之事娓娓道出,眾人頗為動容,周倉感慨,如論何時,底層要一口吃食都不容易,而統領們角度清奇,發現裴元紹在黃巾之初,便統領數萬人馬,看樣子,比周倉渠帥還要出色。
裴元紹又將投效渤海王后,在石邑充作護衛之時的事一一道出。
“不瞞兄弟,此行我前來,帶了五架雲梯,兄弟可別小覷,此梯自帶輪子,可快速靠近城牆,而且重要部位接以鐵器相連,十分堅固。”
周倉一聽,面色便凝固了下來,周倉自知野戰不敵渤海王,城牆是他最大的仰仗,可如今連城牆的優勢都要蕩然無存?
“元福,聽我一言,降了吧,我等所求,不過與亂世之中安身立命,過去寄希望於黃巾能改變天下,然而事與願違,我不得不說,黃巾所到之處,皆是災難!而渤海王,他與別的豪強勢力不同,百姓跟著他,真的有飯吃。”裴元紹認真的訴說。
“元紹,你今日莫非非要做這個說客不可?”周倉有些不高興。
“元福!莫要執迷不悟,莫說是我,就連聖女將軍,也投了渤海王了,你可知虎踞河東的白波軍?”
此訊息一出,眾人頓時譁然,白波軍?聖女將軍?
“聖女將軍還活著?”周倉驚詫道。
“何止活著,我曾有幸聽我主提起過,天公將軍認為天命在渤海王,命聖女將軍輔佐之,如今聖女將軍統領白波軍,虎踞河東,河內一戰,打得袁紹倉惶逃竄!此些事,你可聽過。”
周倉喃喃:“卻有耳聞,白波軍,河內之戰,想不到,竟是聖女將軍所為。”
“你現在還覺得,投效渤海王,是可恥背棄之舉麼?”
“呵呵。”周倉一陣苦笑,望了一圈眾統領,“連天公將軍都說,天命在渤海王,連聖女將軍都輔佐渤海王了,我等,算什麼?”
“渠帥,要不,降了?俺投黃巾,不過為了一口飯,因為粗胳膊粗腿的,被提拔為統領,這天下之事,俺不懂,誰讓我吃飽飯,我就願意聽誰的。”一名統領說道。
周倉心中已經動搖,但隱約之間,心中還有一層芥蒂,令他難以釋懷,說不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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