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著陰夔匆忙而來,倉促奔赴乘氏縣的機會,劉擎不介意以牙還牙,繼續擴大戰果。
至於陰夔,劉擎僅僅是惜才而已,陰夔擁有75點政治水平,劉擎目下不缺頂層的設計師,但最缺這種中層管理者。
再者,南陽陰氏,曾襄助光武帝重建大漢社稷,並留下“娶妻當娶陰麗華”這等名句,只不過如今,陰氏貌似並無驚才絕豔之輩。
此外,還有一層巧合,若是沒有劉擎,荀氏是要與陰氏聯姻的,荀採會嫁給陰氏陰瑜那個短命鬼。
劉擎自顧一笑,撇開雜念,對郭嘉道:“奉孝,南方數郡國,聚兵兩萬,如今被擊破,我等趁機取之,可行否?”
“主公怕是忘了文若之言吧。”
郭嘉一提醒,劉擎便知他是持反對意見了。
提到荀彧之言,那就是穩中求穩,取山陽郡已屬激進,再向南,要不得要不得!
“如此,依本王看還是算了,文若那,定然不會同意。”
郭嘉笑笑,答道:“主公英明!”
劉擎“嘁”了一聲,轉而回頭,走向李乾。
一場變故之後,李乾也瞧出了劉擎的了不得,嘿嘿陪笑,回城之時,變得更為客氣,還特意讓李典再度拜見,就差直言讓李典喊主公了。
在乘氏待了一日之後,第二日,劉擎動身回昌邑,當務之急,是山陽郡的控制權力,身邊之事,之所以終日不言,是因為壓根沒好意思說。
未來一段時間,劉擎皆居昌邑,涼氏倒是很大的手筆,尋來最精良的宅子給劉擎住著,張遼與趙雲皆出征其他縣城去了,郭嘉隨劉擎居於昌邑,無戰事的日子,略顯乏味,甚至走上了“今日無事,勾欄聽曲”的道子。
是日,南陽傳來訊息,孫堅大破張濟,攻佔析縣,張濟與李傕,不得已撤出南陽,較北線戰事接連得利不同,南線作戰,每每失地。
黃祖大軍向北繼續,攻城略地,水路方,蔡瑁攻佔重鎮新野,直接威脅到了宛城……
“為此,袁術已下令,命孫堅向南抵禦劉表,若此戰失利,袁術在南陽基業,將毀去大半。”郭嘉講述著信中之事。
命孫堅南攻劉表,劉擎聽聞這個訊息時,不由得愣了愣:孫堅這是世界線收束,回到原來的道了?
析縣一路,正是黃祖進攻的方向,而且孫堅剛剛歷經大勝,若是輕敵冒進,被黃祖暗算,那可真是……
這時候的孫堅,雖然有感袁術並非立業之主,但他也沒有自立之心,畢竟祖上賣瓜,孫堅還是很有逼數的,以他如今的地位,擁有一幫擁躉,勉強算的上一方豪強。
不知道能不能操作一番,將孫堅收為己用,他可不是一個人吶。
不僅有孫策這等小霸王,部下也有一大票能臣干將,程普黃蓋,韓當祖茂,各個都是不可多得的將才,若是任憑事情進展,說不定真走出一個孫吳出來,劉擎自然不願看見。
他可是想象著,滅袁之後,中原一統的,其他雜魚豪強,平推即可。
“奉孝,孫文臺為袁術東征西戰,他曾為大漢效力,得過不少功勞,本王有意爭取此人,不知奉孝有法子否?”
“主公,南陽之事,恐鞭長莫及,要不,主公直接修書一封,招攬孫堅,命其調轉矛頭,直攻宛城,取袁術之頭,來見主公。”
劉擎:……
“本王以為,直接修書一封給袁術,命其自殺的機率,來得更大。”
雖然背主不是什麼新鮮事,但此時的孫堅,斷然不會如此抉擇。
話說回來,袁術雖然狗,但對孫堅的扶持,是板上釘釘的事,孫堅如此立場,除了他需要袁氏扶持外,多少帶點私人恩怨。
如何做得出自毀長城,投效一個與董賊走得很近的人。
郭嘉一副“原來你也知道啊”的表情看著劉擎,不痛不癢的說了句:
“主公,事雖不可為而為之,亦無其它損失,不如,就修書一封吧!”
經過郭嘉一陣起鬨,劉擎覺得此事真的可行,便取出筆墨開始寫……
寫了一半,劉擎停下筆。
“奉孝,修書非本王所長,你來寫吧!”
要是蔡琰在就好了。
郭嘉無奈接過劉擎的帛書與毛筆,開始書寫,同時開口道:“主公,陶謙擴張,不如也修書一封,命其領徐州來降?”
“可否?”劉擎不太相信的看著郭嘉。
“亦無損失……”郭嘉繼續厚臉皮道,“萬一成功了呢?”
劉擎繼續無語。
郭嘉又道:“此法雖報仇,不過主公若想冒險,彭城距此不過二百來裡,今日發兵,數日便至,趁陶謙大軍忙著攻城略地,直接取其州治,以此逼降陶謙。”
這又是什麼操作,若被荀彧知道郭嘉給自己提這麼激進的建議,郭嘉的腿怕都要被荀彧打斷。
最終,劉擎還是寫出了兩封信。
《告長沙太守孫堅書》和《勸徐州刺史歸降書》
然後靜靜的等。
半月之後,已是四月下旬,劉擎收到張遼軍報,他已經取下瑕丘縣,山陽郡最北一縣,在此之前,趙雲已攻佔鉅野,故而完成了對山陽郡的全面佔領,以及對任城國的實際包圍。
劉擎再度動身,親自前往鉅野,也無需猶豫,直接給張遼下令,命其自東進兵任城國,而劉擎與趙雲一道,自西邊的鉅野進兵。
兩面包夾之勢。
……
南陽郡,南鄉縣,孫堅駐地。
袁術命孫堅抵禦黃祖,不過孫堅並未直奔戰場,而是採納程普建議,駐守南鄉,擋住黃祖去路,提前準備城防守備之務。
然後他收到了渤海王的信。
起初納悶,渤海王雖然聲譽著於四海,卻與他沒有半點交集,如何會修書前來。
直到一口氣看完,孫堅就更納悶了。
渤海王這是什麼意思?
招攬自己?不像!
信中內容,無一提出有招攬之意,倒是說了一些袁術的糗事,其中自然不乏編撰,但孫堅竟然看得津津樂道,還將之說給眾將聽。
信中還說,黃祖此人狡詐詭譎,不可小覷,其中關心之意,溢於言表。
最後,孫堅還是納悶,渤海王的信,到底啥意思?
程普看後,思慮了一番,道:“主公,渤海王此信,未言招攬,卻句句暗含招攬之意,何況渤海王乃當時權貴,如今人人皆知渤海王執掌並冀二州,權勢滔天,他日若真有走投無路之時,不失為一條出路。”
孫堅揪了揪鬍子,暗暗點頭。
“至於其中所言黃祖,他能將大將紀靈逼得節節敗退,足見其實力,不過,袁公分兵作戰,紀將軍勢微,不敵亦算正常,我軍雖未與之作戰,然渤海王信中所言,卻不得不防。”程普又道。
孫堅繼續揪鬍子,又明著點點頭,“德謀分析,十分在理!”
走投無路之時,不失為一條出路。
孫堅不知道的是,一個念頭起來,便會產生相應的臆想。
走投無路之時,何時算走投無路呢?
軍糧只可支三日,算不算走投無路,等徹底斷絕,那可是死路了。
“主公,黃祖氣勢洶洶,紀靈將軍目下在順陽駐防,與我軍隔岸相望,是否派人聯絡?”韓當問道。
“我與紀靈,毫無交情,甚至在袁公處,還遭不待見,目前橋蕤將軍駐守析縣,袁公命我來此,應別有思慮。”孫堅淡淡道。
眾將不解,皆好奇的望著孫堅。
孫堅解釋道:“因為不熟,反道更能互為補充疏漏,防止被黃祖鑽了空子。”
眾將恍然,還有這種操作?
“德謀,你說渤海王之心,我回還是不回?若是回信,被袁公截了怎辦?”孫堅犯難。
“出於禮節,還是回吧!信中又無他事,即便被袁公截了,亦坦坦蕩蕩。”程普道。
孫堅採納。
……
另一邊,陶謙也受到了劉擎的信。
看到一般,便火氣迸發,欲將信撕毀,可惜扯了又扯,帛書皆沒有被扯壞。
“狂妄小兒,先前派兵佔我泰山,如今竟覬覦我整個徐州,狂妄!狂妄!”陶謙將帛書揉作一團,狠狠擲飛出去。
糜竺上前拾起,先安慰了陶謙一句:“使君莫惱,興許是渤海王兒戲之言,主公乃刺史之位,乃是陛下親封,任何人,皆不可奪。”
糜竺嘴上說著兒戲,眼睛看著截然不同的話語,心中又是另一番聯想。
渤海王所作所為,天下人盡皆知,他對士族的態度十分貓膩,跟隨他計程車族,既有雞犬升天的,比如荀氏。
荀爽位列三公,荀彧位居冀州刺史,荀諶為渤海相,還有荀攸,亦在朝中做侍郎,就連現在的袁氏,也比之不上。
如今的袁氏,袁隗身死,袁紹的兗州牧,是個空頭虛職,兗州的地盤都快丟光了,山陽太守袁遺,為了支援濟陰,山陽郡全境皆失,至於南陽太守袁術,也在董卓與劉表夾擊之下,苦苦支援,隨時都會奔潰。
袁氏一門,曾有太尉,司隸校尉,虎賁中郎將等等要職加身,如今,卻是這般景象,說被荀氏所超,實屬正常。
荀氏有今日,皆是因為渤海王。
然而另一面,士族與豪強在渤海王治下,又並不好過,對士族的打壓是空前的,對豪強的打壓是絕後的。
空前絕後!
特別是安平國的除豪強,在當世人眼中,此舉簡直喪心病狂,令人膽寒。
所以不難得出一個結論,對渤海王有用計程車族,便能雞犬升天,而對渤海王無用,甚至反對渤海王的,他的打壓,便是空前絕後的。
“使君,渤海王此信,看似戲言,實則給了使君一條出路。”
陶謙一愣,長眉一挑,問道:“何意?”
“勝敗乃兵家常事,黃巾總有一日會剿清,屆時青州局面,便複雜了,我軍與曹軍,眼下雖名為友軍,卻已有數次衝突,試想他日平定黃巾,誰來執掌青州,便是問題所在。”
“子仲所言,是說主公會在爭奪之中落敗?最終丟了徐州?”臧霸突然喝了一聲。
糜竺收住嘴巴,和這些武將,有什麼好吵的。
說不清,講不透,不理解。
他們只需衝鋒陷陣,贏了無上榮光,死了馬革裹屍,何時想過氏族之事,特別臧霸之流,遠是賊匪出身,哪有什麼氏族。
“臧將軍言重了,多一條路,並不會錯。”說著,糜竺朝著陶謙躬身,表示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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