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這人就是直。
他有自己的想法,而且會不顧忌別人地表達出自己的想法,但是他的宗旨是沒有問題的。
在原本的歷史上,魏延提議走子午道奇襲長安。先不說這條計策可行不可行,至少他的初衷還是好的,諸葛亮沒有采納,卻也沒有加以指責。
只是遇到楊儀這樣的文人,算是針尖對麥芒,刺兒頭遇上了刺兒頭。
李奇畢竟不是楊儀,所以也絲毫不介意魏延打斷自己和徐庶的對話,並將話題回到了破曹大計上來。
現在曹操在曲郵一帶有曹丕、司馬懿、賈逵、夏侯惇、夏侯淵、張合、高覽、許褚、曹洪等人,步兵五萬人,騎兵兩萬餘,合計七萬餘人。
而李奇在霸陵有龐統、徐庶、趙雲、黃忠、馬超、馬岱、魏延、孟獲等人,步卒四萬餘人,羌騎三萬人,合計也有七萬餘人,將小小的霸陵塞得嚴嚴實實的。
李奇詢問龐統、徐庶道:“我們是不是可以分一支兵馬駐紮在城外,與霸陵構成犄角之勢。”
徐庶道:“這完全是可以的。這支駐外的部隊既要有騎兵的機動性,也要有步兵的隱密性。騎兵用於突襲和救援,步兵用於埋伏或翻山越嶺的戰鬥。”
李奇接過話來道:“孟起與羌騎之間的配合已經非常熟練,本身在羌人心中也有一定的地位,可率兩萬騎兵於城西南方向二十里外駐紮;孟獲率一萬無當飛軍同往。此外,還需要一名軍師出謀劃策,元直、士元,誰願擔此重任?”
徐庶道:“士元與主公長期在一起,想必已經有了很好的默契,這次……”
龐統道:“元直長途而來辛苦了,這次還是讓我與馬、孟兩位將軍在城外扎守吧。”
徐庶道:“我說的也是這個意思啊。你跟主公有了默契,正好一人在內,一人在外,兩相呼應,無間配合嘛。”
龐統:“……”
李奇笑了笑,道:“我們這次的戰略目標是拿下潼關,藉助潼關之險,保證長安、涼州及益州的安全,與曹操實現東西分治。”
如果能夠拿下潼關,則能以潼關、新野城塞為駐軍點,防備曹操;荊南長沙、桂陽為駐軍點防備孫權。如此一來,荊、涼、益三州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實現和平發展,積累人口、經濟等等戰略資源,然後爭衡天下。
龐統道:“可令李嚴、法正等從新野城塞出兵,攻掠南陽郡,使曹操首尾不能相顧。”
李奇點了點頭,雖然南陽郡有曹仁、滿寵、曹真、曹彰等將駐守,但也不防一試,看能不能分散一下曹操的兵力。
否則七萬對七萬,要是硬拼的話,就算能贏,那傷亡也是很慘重的,搞不好讓孫權樂開了花。
曹操也同樣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在錯失攻佔霸陵的先機之後,也突然就偃旗息鼓了。
兩軍相持,卻連一場試探性的攻擊都沒有。
儘管如此,曹操也沒想著要退兵。因為他很清楚李奇的戰略目的是要拿下潼關,然後憑藉潼關之險防衛長安以及涼、益二州。
如果真的讓李奇拿下了潼關,那麼將來收復長安的難度就很大了。
司馬懿向曹操建議道:“如果李奇攻佔潼關,與我軍東西對峙,以益、涼、荊三州的發展速度來看,其綜合實力早晚會超過我們。這一點還得讓孫權知道。”
曹操道:“仲達的意思是,再度聯合孫權,共謀李奇?可孫權與李奇有姻親關係,恐怕不肯輕易答應啊。”
司馬懿道:“孫權要的是長江南岸,然後憑長江天險與我們對抗。現在李奇的主力大軍和謀士武將皆匯聚於長安附近,乃是孫權攻取荊南四郡的大好時機。”
曹操皺著眉頭,沒有說話。
他有些惆悵。
並非司馬懿所說的不可行。
恰恰是因為司馬懿說的可行,才讓曹操感覺到了惆悵的味道。
昔日孫權與李奇聯合,為什麼?因為我曹老闆最強大呀,他們不得不弱弱聯合來抗衡我曹某人。
可是現在孫權有很大機率跟曹操進行弱弱聯合了,這意味著什麼?
惆悵也沒什麼用了。
“哎,”曹操嘆了一聲,道:“何人可為使者,出使江東?”
賈逵道:“逵保舉一人,蔣濟蔣子通。”
“嗯。”曹操點了點頭,上次出使江東的也是蔣濟,任務完成得還算不錯。不管孫權出於什麼目的,總算是拿下了江夏。
數日之後,蔣濟從合淝直達江東,面見孫權。
不過蔣濟稍微把曹操的原話變了一下。
蔣濟道:“現今天下三分,唯吳侯實力最弱。魏公為了平衡勢力,願意在長安拖住李奇的主力大軍,給吳侯收取荊州提供契機。”
如果真按蔣濟所說,北讓曹操佔中原、河北;西讓李奇佔益、涼二州;孫權則佔據荊、揚二州。那麼三足鼎立之勢才算真的形成了。
不過孫權也不是傻的,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
孫權笑道:“魏公之意,是想讓我出兵荊州,分散李奇的兵力,以便讓他收復長安吧?”
蔣濟道:“吳侯一定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吳侯還是想想李奇這些年來的發展吧。孫曹聯合是早晚的事情,現在要不要趁著大好的機會攻下荊南四郡,你自己琢磨吧。”
孫權不贊同,也不拒絕,只令人好生款待蔣濟,自與江東俊傑們商議。
與其說孫權顧忌孫尚香在李奇的手上,不如說他顧忌的是李奇的報復。
當年周瑜還在的時候,豫章郡就差點被李奇打下來了,現在江東人才逐步凋零,恐怕更非李奇的對手。
張昭道:“蔣子通所言極是,所謂聯盟,不過是利弊的權衡。今李奇已經拿下長安,其勢如日中天,我們如果不趁其荊州薄弱時擴大勢力範圍,將來更是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步騭道:“話雖如此,可如今孫夫人尚在江陵,若是我等妄動干戈,恐怕對孫夫人不利,到時候國太那邊,只怕吳侯不好交代呀。”
孫權道:“無妨,可以假託母親病重,想見女兒一面,先將吾妹召回江東,然後可發兵。”
張昭的臉上擠出一堆魚尾紋:看來仲謀終於是成熟了呀。
不再被兒女情長,小家情懷所牽絆,一切以大業為主,這才是一代雄主應該有的模樣啊。
張昭進一步建議道:“國太非常認可李奇這個女婿,今李奇在長安不得脫身,可讓李奇的子女代為進孝。”
旁邊的魯肅面露難色,他終究是一個厚道人,為難的說道:“李正泓之子現在剛剛足月吧?這……”
孫權點了點頭:“其子尚幼,我等也不必把事情做得太絕了,可讓尚香帶其女李果來江東。”
張昭道:“吳侯仁慈,只怕李奇對女兒並不那麼在意。到時候既惹怒了李奇,又不足以使李奇投鼠忌器,吾等反而被動。既然其子年***刻離不得母親,可讓其母任夫人陪同前來。聽說國太在成都時,與任夫人相處也挺融洽的。”
孫權若有所慮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張昭便當孫權默認了,即刻按排護衛賈華率五十名武士前往江陵接回孫夫人。
孫尚香得知母親病重,自然心亂如麻,即刻收拾行裝準備起行。
賈華道:“國太在病榻上還唸叨著李益州及任夫人,夫人可邀約任夫人一同前往。”
孫尚香連連點頭,前去尋找任絮,並將此事告知了任絮。
任絮乃善良賢淑之人,與人相處皆付出真心。
她與吳國太相處過很長一段時間,吳國太也頗為認可任絮,還讓孫尚香跟著任絮多多學習。
所以,從小缺乏母愛的任絮,也把吳國太當成了半個母親對待,今聞半個母親病重,哪有不去探望的道理?
任絮也知道,遠離江陵必須要告訴李奇,可李奇現在遠在長安,那書信一來一回,只怕吳國太都已經涼了。故而也顧不了這麼多,只對孫尚香道:“吾等女流之輩遠行,正泓必然擔心,可帶護衛陪同。”
賈華恐遲則有變,催促道:“任夫人不必擔心,賈某及麾下五十名武士務必會保證兩位夫人的安全。”
孫尚香也道:“是啊,姐姐不必擔心,從江陵至江東一帶,都是正泓和兄長的勢力範圍,再說了,這不還有我嗎?”
任絮點了點頭,又道:“那容我去告訴甘寧將軍一聲。畢竟甘寧將軍駐守江陵,若吾等不告而別,於禮不合。他日夫君若是問起來,甘寧將軍也不好跟夫君交代。甘寧將軍久隨夫君,忠心耿耿,我們也不要讓他為難。”
賈華急了,問:“要是甘寧將軍不許兩位夫人離開江陵呢?”
孫尚香道:“憑啥?憑他命長嗎?”
賈華無奈,只好帶令五十名武士陪同兩位夫人前往將軍府,希望孫尚香能夠鎮得住甘寧吧。
剛從州牧府出來,賈華覺得哪裡沒對。
怎麼州牧府的門前空蕩蕩的?
我的五十名江東武士呢?
賈華握了把草,問門口的侍衛道:“閣下可曾見過江東來的武士?就我剛才帶來的那些?”
侍衛道:“哦,張三大哥說他們看起來像奸細,統統抓回去審問了。”
賈華:“???”
任絮:“……”
孫尚香大怒:“好你個張三,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連本夫人的孃家人也敢抓。”
賈華問道:“那個叫張三的是什麼人啊?他有權利隨便抓人?”
孫尚香怒氣衝衝的說道:“文不文,武不武的,仗著早些年間立了些莫名其妙的功勞,為非作歹,看我還治不了他!哼!”
說罷,孫尚香就要去找張三算賬。
可是張三平時住在軍營裡,孫尚香雖然貴為李奇的夫人,可是並沒有擅闖軍營的權利。
想了想,還是先去見甘寧,然後讓甘寧來治張三的罪。
一行人來到將軍府,卻被門前的侍衛告知甘寧並不在府中,而是去了軍營。
賈華道:“國太病重,還望夫人不要耽擱了,我們這就起程吧。有什麼事,等將來回到江陵了再說不遲。”
孫尚香點了點頭:“也只好如此了。”
“這……”任絮有些疑慮,總覺得私自離開江陵非為婦之道。
孫尚香道:“哎呀姐姐,何必拘泥於這些小事呢,就算他日夫君怪罪,都由我這個當妹妹的承擔好吧。你想想我母親當年在成都的時候待你如何?”
任絮權衡了一下,吳國太恐怕已經沒什麼活頭了,這種事情一旦錯過了便不會再有。而李奇這邊,終歸也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到時候認個錯,也不見得他會拿自己怎麼樣。
任絮只帶了幾個隨從和兩個孩子,跟著孫尚香與賈華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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