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我的事叫破事？”
司鹿淚眼汪汪的，看著父親手裡緊緊攥著的棍子，突然又哭又笑。
“行啊，你想打是吧，那你乾脆把我打死好了，我還不想活了呢，你今天要是打不死我，你就不姓司。”
這話說出來，徹底將司父激怒。
他手起棍落，一下下敲在司鹿背後。
司母想攔，被他推開。
弟弟在旁紅著眼，很少見父親發這麼大的脾氣，根本不敢上前。
司鹿開始態度非常強硬，可父親一棍接一棍打下來，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她心裡一陣陣發慌。
該不會真想打死她吧？
她跪在地上挨著棍棒，後來實在無力支撐趴伏在地，父親的手依舊不停。
她終於痛得哭喊起來，“別打了，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你錯在哪裡？”
“我不該欺負人，我知道錯了，我以後不敢了。”
司母趁機撲過來阻攔，把司父手裡的棍子奪走，“孩子認錯了，你消消氣，別再打了。”
“子不教，父之過，怪我沒有好好管教她，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有責任。”
平時一直忙於工作，司父對孩子們的關心確實不夠多，但他絕沒有偏心兒子忽略女兒，兒子有的，女兒同樣有，何來他眼裡只有兒子一說？
說到底還是司鹿氣量小，心術不正。
司母把棍子扔到一邊，連忙扶起司鹿，“你和爸媽說實話，闖進楚清甜家中的人是不是你？”
司鹿哪敢說實話，硬著頭皮搖了搖頭，嘴硬道：“我什麼都沒幹，我是清白的。”
“你記住自己說過的話，要為自己的話負責任。”
司父十分嚴厲。
司鹿心中倍感不安，她意識到父親根本不信她，這一次更加沒有要護著她的意思。
“你為什麼不相信我？”
“因為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麼屎。”
“……”
她被噎得說不出話來，轉身跑回房間，把門從裡面反鎖，直奔衛生間，背對著鏡子將上衣撩起來檢視。
後背上已經一片紅腫。
老東西下手真狠。
這哪裡是親爹。
兜裡的手機突然響起，是明婭希打來的。
她趕緊接起。
明婭希的聲音明顯有一絲慌亂，“警察找過我，問了很多問題。”
“別擔心，一切按計劃行事。”
“萬一警察找到證據怎麼辦？”
“出了事有我頂著。”
明婭希輕輕嗯了一聲，安慰自己不會有事的。
然而沒過幾天，兩名刑警找到她，這次是在她工作的地方，亮了逮捕令，當著她同事的面，將她帶走。
她坐進警車時，雙手不受控制地發抖，感覺自己要完了。
因為上升到刑事案件，案子已經交由刑警負責。
她被帶到刑警大隊詢問室後，一直一言不發，保持沉默。
這是她和司鹿後來說好的。
隔壁的詢問室中坐著司鹿，她也在工作的時候被警察帶了過來，面對警察放出的監控錄影證據，她無力狡辯。
警方根據細緻排查小區附近的沿路監控，終於發現她和明婭希的蹤跡。
就算她們再小心，儘可能避開道路監控，卻還是百密一疏，被較隱蔽的攝像頭拍到她停車，以及下車時戴著頭盔，前往楚清甜所住小區的畫面。
“都是我乾的。”
司鹿承認自己的罪行，“我和楚清甜大學時有過節，因為她，我遭到父親的冷落至今，心中懷恨在心，我還協迫明婭希陪我一起闖進楚清甜家中。”
“協迫？”
“沒錯，明婭希當年和我還有幾個朋友把楚清甜關在圖書館廁所，這事只有明婭希沒有擔責任，我當時沒有揭發她，上週我利用這件事情威脅她必須幫我的忙，否則就找她領導揭發她以前的惡行，我知道她膽小怕事，肯定不敢反抗。”
“人是誰打的？”
“我打的。”
“明婭希沒動手？”
“她只是幫我按住楚清甜，動手的人是我。”
另一邊，明婭希還在硬撐。
警察把監控證據放到她面前，她瞪大眼睛，嚇得臉都白了。
“司鹿已經認罪。”
明婭希心臟撲通撲通地跳，慌得不知所措。
認罪指的是如實全認了，還是按她們後來說好的，司鹿一個人把罪攬過去，讓她脫身？
她不知道司鹿到底怎麼跟警察認的罪，但她不想坐牢，也不能去坐牢。
她本來就沒碰楚清甜幾下，只是想嚇唬一下楚清甜罷了，她沒想到司鹿帶著報復心理把人打傷。
“不是我，我沒幹什麼，我是被協迫的，都是司鹿逼我的，我沒有打人。”
“如果我不按她說的做，她會到我工作的地方，找我的領導，說我以前在校時乾的荒唐事，那時我才十八九歲，我年輕氣盛，做了不該做的。
後來我非常後悔，這些年我也是在悔恨中度過的，人非聖賢孰能無過，而且我不知道事情會這麼嚴重，司鹿只是跟我說嚇唬一下楚清甜，她動手打人的時候我都嚇壞了，警察同志，我說的句句屬實。”
警察並不相信明婭希和司鹿的供詞，當天下午便前往楚清甜的家，向楚清甜瞭解她在校時與司鹿發生衝突的事情。
秦野恰好在，他負責替警察傳話。
楚清甜人在房間裡，兩名警察等在客廳。
秦野與楚清甜談完，走出來，對兩名警察說：“大學時的那件事，明婭希確實是唯一沒有被處分的，受處分的幾人聲稱她不曾參與其中，因此她全身而退。”
沒等警察有所反應，秦野又道：“司鹿在那個時候就很護著明婭希，這一次我認為她還是在包庇。”
“楚小姐是否記得兩個人闖進來以後，分別是怎麼對她施加傷害的？”
秦野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已經問過楚清甜，她分不清兩個人誰是誰，只記得其中那個稱她死胖子的在她臉上揮了幾拳。
倒地時，她的雙手本能護著頭，一人按著她，另一人對她拳打腳踢。
秦野一五一十把楚清甜的原話告訴警察，他覺得明婭希想借此脫罪，忍不住說：“警察同志，明婭希是有動機的，他大學時追求過我，到現在還沒有放棄，她對楚清甜有著很大的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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