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是你提的嗎？”秦野問。
年輕男人點頭，“沒錯，是我提的。”
“後悔嗎？”
男人沒說話，但心裡已經開始後悔了。
奈何婚是他要離的，結婚半年，他對老婆指指點點，整天碎碎念，已經把老婆的心傷透。
片刻後，沒等到男人回應，秦野抬腕看錶，“時間到了。”
換作以前，年輕律師還要再跟他聊上十分鐘，這次卻很配合地起身告辭，走時還耷拉著腦袋，一副很沒精神的樣子。
午休時間，陶梓把五份便當依次放進微波爐里加熱。
王蓮很好奇地問：“誰做的？”
“頭盔小姐做的。”
“有我的嗎？”
“不好意思，沒有，她不知道你今天來上班。”
王蓮哦了一聲，直接去前臺拿手機叫外賣。
她今天的表現嚴格來說還不錯，尤其外貌形象上的改變讓陶梓看著比較順眼。
下午的時候，王蓮有不懂的問她，她都很認真在教。
臨近三點，她在招聘網上精挑細選的一名求職者準時來面試，是個心理系剛畢業不久的大學生，叫陸彥深，簡歷寫的非常漂亮，本人身材高高大大的，戴一副金屬框眼框，長相十分斯文。
這已經是近期第三個來面試的了，前兩個秦野都不太滿意。
她把陸彥深帶到秦野的辦公室，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過去一個小時，秦野從裡面出來，手裡拿著求職者的簡歷。
“陶梓，小陸明天早上過來，記得幫他辦一下入職。”
伸手把簡歷接過來，陶梓挺意外的。
秦野居然要用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之前的求職者都是有心理醫生經驗的，但他沒有用。
“好，我知道了。”
她把陸彥深帶到後勤室中，在電腦上錄入陸彥深的詳細資料，入職辦好，她抬頭衝陸彥深笑了笑，說：“你的名片明天我會找廣告公司印，工作服有現成的，洗過，非常乾淨，名牌可能要過幾天才能做好。”
陸彥深點了點頭，“謝謝。”
“那邊是你的辦公室。”
陶梓伸手指了下原周子恆的辦公室，“你可以按自己的喜好重新佈置。”
“好。”
陸彥深去辦公室看了眼，桌椅和沙發調整了位置，之後和陶梓打過招呼，便離開了。
楚清甜一直在休息室中悶頭畫畫，沒注意時間。
秦野來到她旁邊坐下，她一點都沒有覺察到。
“我下班了。”
聽到他的聲音，楚清甜猛地抬起頭，“幾點了？”
“六點多了。”
她忙亂地收拾著畫板，秦野很突然地對她說：“明天開始你們在家，不用跟我來診所了。”
王蓮回來上班，又來了一名心理醫生，依著楚清甜的薄臉皮，估計要準備七人份的便當，那樣太累了。
楚清甜沒有問原因，只是笑著點了點頭。
收拾好東西，她牽著林淡淡，秦野牽著秦佳奕，四個人出了診所，坐上車。
這一幕被坐在街對面一輛紅色跑車內的明婭希清晰地收入眼底。
她暗暗攥拳，對駕駛位上的司鹿說：“就是她，那個喜歡偷看秦野打球的死胖子。”
“我靠。”
司鹿一聲驚呼：“她瘦了好多，我記得大學那會，她有兩百斤吧，肥得走路都費勁。”
“可不是嘛，誰知道她怎麼瘦下來的。”
“我的個媽呀，胖子果然都是潛力股。”
司鹿驚歎完了，神情恢復到平日裡的淡漠，轉頭看著明婭希，笑道：“她真的處心積慮住到秦野家隔壁？”
“是。”
“你確定她不是秦野的女朋友？”
“我百分之百確定。”
司鹿唇角上揚，雙手交握在一起，骨節捏得咯吱咯吱響，“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我。”
“管她記不記得，我必須給她一點教訓，明知道我是秦叔叔欽定的兒媳婦，她還敢假扮秦野的女朋友，這明擺著就是在挑釁我。”
“收拾她其實很簡單。”
司鹿從兜裡抽出煙，點上一根，猛吸一口。
將車窗放下來，她把夾著煙的那條胳膊伸出車窗外，緩緩吐出煙，喃喃道：“她平時不出家門對吧？”
“對。”
“那兩個小孩怎麼回事？”
明婭希把自己知道的都跟司鹿說了，司鹿想了想，說：“這週六我有時間，有沒有什麼辦法，能把秦野和那兩個小孩都支開？”
楚清甜若是自己在家，想搞她就容易多了。
明婭希沉默片刻，腦中一下子閃過周子恆的臉，“我記得那個小女孩的媽媽在周子恆他爸的醫院裡住著呢，我倒是有個法子可以支開他們。”
“那好，把這事辦好，週末你再聯絡我。”
當天晚上，秦野接到周子恆的電話。
周子恆已經正式進他父親的醫院工作，林如湘的情況非常穩定，他告訴秦野，週末可以帶孩子過去看望，稱林如湘見到淡淡應該會很高興，有利於病情恢復。
對此秦野並沒有懷疑，抑鬱症患者在接受治療過程中，家人的陪伴和支援，確實對病情好轉有著極為重要的幫助。
他果斷應了下來。
接下來的幾天，他照常工作，楚清甜則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她在家中照顧兩個孩子，除了畫畫，就是準備吃的。
她的新頭盔已經送到，這一次，她沒有選擇黑色，而是買了一款很嫩的淺粉色。
知道頭盔是楚清甜外出需要的東西，週末這天，秦佳奕一大早就跑來問她，“漂亮阿姨，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醫院？”
“我不去。”
醫院裡來來往往那麼多人，就算戴了頭盔，她還是會緊張。
一想到林淡淡要去看林如湘，小傢伙已經激動好幾天，她尋思做點好吃的，讓林淡淡帶過去，和林如湘一起吃。
早飯過後，她便開始準備。
秦野外出了一趟，洗車加油。
回來時，楚清甜已經把準備好的食物打包好。
“聽陶梓說最近剛上映的一部電影非常不錯，想不想去看？”
秦野接過食物，笑著問她。
“去電影院看嗎？”
“可以選午夜場，人很少。”
楚清甜覺得這算約會，臉頰不由地有點發燙。
仔細想想，她好像從來沒有進過電影院，不知道在電影裡觀影是種什麼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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