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毛料表面的石皮都不會太厚，只要稍微多擦一點，基本上就可以看見有沒有翡翠，但現在這塊料子顯然不在這一類。
不出翡翠可能性就大大地提高了。
“唉，估計垮了！”
“又垮，最近這批料子不行啊，都切垮多少塊了。”
“公盤要開始了，好料子自然被截留了。”
“幾萬塊，就這樣沒了。”
“不對啊，這塊料子，外皮有顢，帶狀纏繞中部，還有松花，怎麼會沒料。”
有些人比較眼尖，看到了這塊毛料的表面。
“誰知道，這都是經驗之談，也不是百分百。”
老朱不管這些人怎麼吵吵，全神貫注地盯著一點點被切開的毛料。他已經決定了，不擦了，直接切了，這樣快些。
不過也不是從中間切，而是在差不多四分之一處。萬一內部有火，不至於傷得太重。
夏明一邊和卞琦琦李軍聊著天，一邊也在關注著老朱。
此時他發現，老朱不如之前的從容淡定了，有些嚴肅，手也有那麼點不穩。也不知道是電鋸震動引起的還是，本身就在顫抖。
隨著電鋸逐漸下壓，在一陣“滋滋”聲中，整塊面料被一分為二。稍小的一塊因為沒東西抵著，自然傾倒，露出了切面。
雖然上面有不少灰塵，但是依然阻擋不了眾人的視線。
“唉，垮了！”
一連串的嘆息聲從四面八方襲來，讓深處在人群最裡圈的夏明幾人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嘆息聲，老朱自然也聽見了，此刻的他的臉色陰沉要滴出水似的。
幾萬塊錢而已，他是輸得起的，主要是面子問題。他可是在夏明面前信誓旦旦，炫耀了許久，沒想到打臉來得如此迅速。
“澆點水。”
“滋~”
等水流將切面的粉末清洗乾淨，老朱趕緊拿出手電筒在上面照來照去。這一照，頓時讓他稍微鬆了一口氣。
雖然外圍沒什麼貨，但是中間位置還是有點綠的，只不過剛開始切的位置不對。
看到這，老朱立馬鬆開夾具，將料子換了一個位置，準備再切。
“咦，怎麼還切，難道剩下的石頭裡面有綠。”
“估計是。”
“就算側面有綠，估計也不大。”
“反正是切垮了。”
老佘看看正在忙活的老朱等人，又看看有說有笑的夏明三人，不知道怎麼的。忽然有種感覺，這場對賭勝負還真不一定。
電鋸再次響起，這次老朱下刀要狠得多，直接從中間開始，一分為二。
“滋滋。”
很快，剩下的部分就被切開了。
老朱頓時鬆了一口氣，還好，出綠了，有貨。
“怎樣，老朱？”攤主韓非這時候走了過來，問道。
“還行，有綠。”
“可以啊老朱，眼力不錯。種水如何，綠如何。”
“我看看。”
說著老朱將料子抱到不遠處的桌子，頓時一群人呼啦啦啦地圍了過去。
都是翡翠圈的行家，對於賭石不敢說。但是對已經開出來的翡翠料子還是知道好壞的。
一番折騰後，眾人得出結論。
“漲了！”
“漲了也沒漲。”
“種水不行，綠也不行。”
“不賺不賠，勉強保本。”
夏明聽了這些人的話，不由得撇撇嘴。都是廢話，沒漲那就賠了。
看著兩塊料子，老朱雖然不是很滿意，但也勉強能接受。
“老朱，這兩塊出嘛？4萬。”有和老朱相熟的人問道。
“出，不過得等會兒。”老朱說道，4萬的價格他是能接受的。
“等什麼，直接出就行了，我趕時間。”
“我和這位小兄弟的對賭還沒結束呢！”
眾人一頭霧水，賭石本身就是賭，怎麼著，還有外圍？現在都流行這麼玩的嗎，不怕進去？雖然這裡賭石盛行，但相比較真正的賭博還是不一樣的。
老朱沒有和眾人再過多解釋，畢竟現在還不是穩贏，他準備等再開幾塊然後公佈對賭的內容。
“老二，將你的毛料搬過來。”
“好嘞。”
還是和第一塊一樣，依然是老朱親自上手。
一些人本來是打算走的，但看到電鋸又再次轉動起來後，發現竟然還有。
而等到他們看到地上一溜的毛料後，更是開始呼朋喚友前來圍觀。結果第二塊是毛料還沒解出來，外面差不多圍了快上百人。
其中還有不少人豎起高高的自拍杆，進行直播。
攤位老闆韓非頓時有點頭疼，人太多了，外面看不見使勁往裡擠，裡面的又不讓。最後實在是沒辦法，打開了門頭上大顯示屏，然後用手機直播投屏上去，這才穩住。
“MD，看來以後遇到這種事就得直播。”韓非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夏明三人看了一會，感覺這樣等著也不是辦法，就走到攤位裡面找個地方坐著，一邊聊天一邊等。當然，兩輛小推車自然也一同前往。放在外面，要是被不守規矩的人順手牽羊，那就虧大了。
老朱等人雖然此刻注意力都在毛料上，但也時不時看向夏明，生怕他跑了。而等他們看到夏明自己進入攤位裡面，似乎沒有打算逃跑後，就讓一個人看著。
“夏哥，前面那塊翡翠毛料還真讓你說中了，真的有翡翠。那現在這塊呢？”李軍興致勃勃地問道。
“這塊啊，裡面沒有。”夏明用水管望遠鏡看了一眼說道。
“沒有？”
“嗯，就是一塊普通的石頭。”
“行吧，算你厲害。不過，你這是啥？”李軍對夏明手中的插著手電筒的水管非常好奇。
“這是我用來觀察翡翠毛料的神器。裡面有沒有翡翠，我看一眼我就知道。”夏明說道。
“這麼神奇，我看看。”
其實李軍是不怎麼相信夏明的話，但是架不住夏明信誓旦旦的樣子，於是心癢難耐地接過“神器”，對著推車上的一塊翡翠毛料看了起來。
可是他左看右看，看得眼都酸了，啥都沒看出來。
“夏哥，不帶你這樣的。”
李軍用幽怨的眼神看著夏明，看得他一陣惡寒。
“獨家專屬神器，豈是一般人能用的。”夏明趕緊說道，生怕李軍又弄出什麼么蛾子。
與此同時，切割機上的毛料也終於被切開了。
“垮了，一毛不值！”
巨大嘆息聲，傳遍整個攤位。
李軍一愣，接著不可置信地看著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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