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現代化會議室內。
一名滿身煞氣的白人老者坐在主位,示意助手打開了對面牆上的一塊巨大的顯示屏,然後安靜地等待起來。
隨著大螢幕亮起,上面分割出了等大的一塊塊小螢幕,這些小螢幕只有一小半亮起,每面亮起的螢幕之前都有一人出現。
大約過了十幾分鍾,確定沒人再加入後,白人老者首先開口道:“好了,能來的都來了,今天我們就討論下新夏那位天才吧。”
此人說著一口流利的新夏官方語言,音準得跟新夏人沒有任何區別。
他話音剛落,加入影片的眾人就紛紛開始發言。
“我的建議是,不能讓他再成長下去了。”
“附議,這人天賦太可怕了,再這樣下去,難保不會成為下一個‘祂’。”
“如果新夏再出個武聖,後果不堪設想。”
“那讓誰去?你們覺得這種天才人物新夏不會保護?洞明境武者去了大機率完不成任務,另外新夏有一種來自遺蹟的超科技檢測手段,宗師去了一旦出手,就必然被發現,能活著回來的機率不高,你們又能說動哪位去送死?”
“還有個問題,如果除掉這許宣,新夏追究起來,萬一再引出那位,在座的誰來承擔其怒火?”
影片中人膚色各不相同,大家各抒己見,但說的都是標準的新夏話,毫無交流問題。
自武道普及以來,雖然新夏迫於壓力,每年都會拿出一定名額給國外留學生來學習武道的機會,但從不會遷就,想學武道,先學新夏文化是必須的過程。
另外每年國外武道留學的人選,都還得透過新夏重重審查,甚至被煉神大宗師以神魂秘術反覆盤問,那種真正絕情絕性之人,是得不到任何機會的。
這也是一種分化與手段,雖然各國組成了統一聯盟戰線與新夏對抗,但各國國內不乏許多早就想著融入新夏一統的武者和民眾。
眾人議論紛紛,雖都有除掉許宣的想法,但因各方面原因,都不想由自己一方出手,所以一時吵得不可開交,甚至一些本就敵對的勢力代表翻起了舊賬,當場鬧了起來。
聯盟內部從來不是一團和諧,彼此暗殺各自國內武道天才是常有的事,總而言之,屬於聯盟潛龍榜上的天才武者,死於聯盟方之手的更多,大家既是抱團對抗新夏,又不希望有己方某個國家強勢崛起。
這就是現狀。
組織這次會議的白人老者聽著眾人吵鬧,只覺得頭大無比,最後忍不住怒喝道:“夠了!”
作為聯盟三巨頭之一的燈塔國宗師,他一喝之下使得所有人立時安靜下來,環視一圈,他繼續道;
“那許宣為人謹慎,成名後更是行蹤詭秘,你們要是再吵下去,不願意出力扼殺他,等以後他真的成長起來後再想對付他,就沒有機會了,至於可能引起那位的報復,這其實不用擔心,歷來上了潛龍榜的,活下來的才是真龍,隱性競爭規則就是如此,新夏不也是一直這麼針對我們的麼,只要守規矩,不波及到普通人就行。”
“內森宗師既然這麼說,那話說回來,要讓誰去?此次行動至少要有一位金丹宗師壓陣,才能保證萬無一失,但金丹宗師去了新夏,尤其還是有沈元極坐鎮的元武市,死在那裡的可能性非常高,在座各位,伱們誰又有把握說動某個宗師不惜身死出手?還是說,你們誰願意親自出手?”
說話的是一名足有兩米來高的巨人般白人壯漢,此人滿臉兇相,絲毫不懼內森身份,身為暴熊國之人,他們國家同樣有大宗師坐鎮,也是三巨頭之一。
“我倒是有一位人選推薦。”這時一名身材曼妙的女性宗師開口道:“我聽說信度國夏爾瑪宗師一年前被某個未知金丹偷襲,傷得極重,難以救治,已經沒幾年壽命了,只要眾位出得起代價,想來他是不會拒絕出手的。”
“什麼!還有這事?”
一眾人不管知不知情的,都紛紛看向信度國一方代表,滿臉震驚之色。
夏爾瑪可是一名五品金丹宗師,成名已久,實力足以進入全球宗師前十之列,而且據說此人正在閉關潛修,煉神衝擊人體祖竅,意欲踏入開陽境,成為煉神大宗師。
驟然聽到這麼一個厲害人物卻被人偷襲到即將死亡的訊息,驚訝是難免的。
而信度國代表則瞥了眼之前說話的女宗師,神色坦然道:“奧德麗宗師,貴國針對我國的情報工作可真是無孔不入啊,不錯,不瞞各位,夏爾瑪宗師確實命不久矣,而且我有辦法說服他,但既然要我國宗師出手,那今後三年的新夏留學名額,我信度國要佔一半,此外還有幾個條件……。”
他語氣不緊不慢地說著,把索要的好處一一列出,最後還和內森私下談了片刻,終於達成一致。
……
新夏。
京市。
某棟大樓。
同樣是一間會議室內。
一圈座位坐得滿滿當當。
坐在主位的是一位國字臉,眉毛極重,一副幹練之相的中年人。
此人翻著手裡一摞厚厚的資料,這其中竟全是關於許宣本人和家庭成員的背景調查,還有各種資訊彙總,最後還有相關結論。
把資料大概翻了一遍,國字臉中年人這才開口說道:“這次過年任務重了,許宣風頭太盛,肯定成了各國眼中釘肉中刺,逢此年節,境外勢力可能不會放過這次機會,不管怎麼說,我們不得不防,這樣,安排三個洞明境小組,去一趟元武市。”
“誰來帶隊?”
有人問道。
國字臉放下資料,似乎早有考慮,沉聲道:“去請陳平宗師跑一趟吧,許宣的背調沒問題,性格方面也沒問題,他未來有希望成為我新夏武聖,此是未來國之棟樑,不容有失。”
……
許宣真罡化翼,從郊區上空飛行而過。
武者到了洞明境,初期只能依靠真罡之翼來飛行,想真正憑藉肉身踏空而行,還得要化生罡脈之後才行。
而到了那時候,不僅是飛行,武者武道意志這項天賦開始真正顯威,比如能以意志凝聚氣血真身,再加上體魄蛻變,實力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不過現在說這些還早,許宣無聊地飛行著,關於飛行之事,他在雙月界都習慣了,早就沒了最開始那種興奮激動,哪怕是有了真罡之翼也一樣。
他飛快地掠過江岸,從一眾釣魚佬頭頂劃過,留下一片片羨慕的驚呼聲。
“好像是老許家的兒子!”
“是許宣,沒錯了!”
“還是老許牛逼啊……”
釣魚佬大多都是周邊地區的,很多人都認識許安平,自許宣出名後,自然就認得了許宣。
許宣假裝沒聽見下面的議論,大概掃了眼,沒發現許安平後,他直接朝著家裡飛去。
這次既然決定要露面,許宣也沒做什麼偽裝和掩飾,大搖大擺地飛進了村裡。
還沒靠近自家,就遠遠看到家門口圍滿的一眾人群。
這些人有部分幾乎同時發現了他,微微騷動之後,一個個興奮地發出了陣陣呼喊。
許安平和顧瑩聽到呼聲,從屋內跑出,身後還跟著幾個扛著攝像機的人物,頓時這些攝像的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將鏡頭對準了飛近的許宣不停拍攝。
許宣飛至家門口,心念一動,真罡之翼散入體內,躍身落下。
此時不用多說,看到他這飛行之能,所有人都明白意味著什麼,就算一些對新聞抱有懷疑的,也都深信不疑了。
“太厲害了!這是洞明境啊,全世界才二十來萬個。”
“安平家這下是真的要發達了啊。”
“許宣這孩子,我從小看著長大的,老早我就知道他早晚會有出息。”
“他小時候我還抱過呢,還吃過我家飯,能有今天,也算有我一份功勞。”
“呸,你能要點臉?”
同村村民們議論紛紛,看向許宣的目光裡滿是稀罕。
許宣微微尷尬,不過還好有心理準備,加上都是村裡長輩,就不說什麼了。
許安平和顧瑩本來是很激動的,但這麼多人在場,也只好剋制些了。
前來拜訪的人紛紛擠上前來,爭著與許宣握手,言語間滿是善意。
許宣一一報以微笑,按捺住心中不耐,配合著作秀一番。
好在這些人還算有分寸,跟著進屋又寒暄幾句後,紛紛提出了告辭。
接下來許宣又耐著性子,接受了電視臺的採訪,應付完後,感覺比在雙月界與修士廝殺還累。
但這也沒辦法,他一直不出面的話,有一些人還是會不甘心反覆前來的,應付完這次,家裡最起碼能消停很長一段時間,多少能讓父母有個安靜的空間。
至於同村之人,許安平已經通知了出去,後天就在村上擺場酒席,請全村吃一頓,就算是慶祝了。
許宣驟然覺得,曾經夢想的武道有成,名傳天下,其實也沒想象中那麼好,成功者一樣有成功者的煩惱。
他發現,他喜歡武道的初衷,是追求武道進步的成就感,是對強大的嚮往,而不是這些附帶的名利。
送走所有客人和村民時,天都快黑了,一家人總算鬆了口氣。
“唉,搞得我連晚飯都還沒做。”
顧瑩嘴上抱怨了一句,但卻是精神抖擻,嘴角止不住露出笑容,依舊處於興奮狀態。
她坐在許宣旁邊,盯著看來看去,還伸手揪了揪許宣的臉,稀奇得彷彿第一次認識自己的兒子一樣。
“要不是從小把你這臭小子養大的,媽都懷疑你被掉包了。”顧瑩感慨了一句,起身衝許安平沒好氣道:“你還杵在這幹什麼,還不做飯去!”
“我現在就去。”
許安平撓撓頭,一臉樂呵地去了廚房。
家裡出了個洞明境武者,這可是光宗耀祖之事,何況還是自己兒子,換誰誰不開心呢。
能讓父母開心自豪,許宣自己一樣開心。
洞明境,畢竟也是他從小的夢想。
“咦!”許宣同樣看著顧瑩,突然就有了另外的發現,問道:“媽你是不是感應氣血了?”
他發現顧瑩滿面紅光,太陽穴高高鼓起,不只是因為開心的緣故,而是本身就有一種精氣神飽滿勃發的狀態在,而且他能感應到對方心跳有力,氣血湧動明顯超出平常,皮膚也年輕了許多。
“哎呀,我都差點忘跟你說了。”顧瑩歡喜道:“我這幾個月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身體越來越好,氣血還強盛了許多,你爸就說用真勁幫我感應氣血試試,結果就試了幾次,我突然就成功感應了,再過些天,我也要凝練真勁了。”
“媽你真厲害。”
許宣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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