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三!”
許宣自然也跟著隨口報了個價格。
正常來說,一株千年靈藥的價值大概是三千五百靈石左右,要看種類還有具體效用來判斷。
這株金髓芝是一種很常見的靈藥,但就是因為常見,反而適合用於好幾種丹藥煉製,甚至包括適用於築基期修士使用的破階丹。
再加上年份還超出一些,所以別說是兩千三的競價,就算是三千三都是壓不住眾人的。
此時此刻,包廂內的書名築基修士都參與了進來,幾個呼吸間,就將價格再次抬了一截,達到了三千一百靈石。
到了這個程度,樓下大廳坐席上的修士已經沒人出價了,一個個仰頭掃視著周圍包廂,看起了熱鬧。
而坐在包廂內的,修為最低的都有練氣圓滿的實力,有不少人還有一些背景,並不害怕築基修士,因此仍然參與著競爭。
“可惡,這原本是我金家之物,這些人都該死啊!”
某個包廂內,一名面具下滿臉疤痕的醜陋年輕築基修士,咬牙切齒地看著眾人競價,目光似欲噴出火來,但卻毫無辦法。
魔修入侵,家族遇襲,付出了慘重代價,好不容易將魔修擊退,可緊接著就又來了三個遮遮掩掩的築基,這三人還帶著數十名同樣藏頭露尾的練氣期修士,趁勢攻破他家族陣法,將他們金家殺得血流成河。
寶庫被搶,藥園被奪,就連自己親人都全部死在了那場襲擊中。
這年輕築基修士越想越恨,若不是同為築基期的家族老祖拼死保他逃出,他同樣難以倖免。
為了不被人發現,他逃出後不惜自毀面容,改修功法,還改了姓名,徹底換了個身份。
這些時日,他經過多番調查,才終於懷疑到了剛建立沒多久的合山坊市。
這次參加拍賣會,從拍賣第一件星元參時他就開始懷疑,直到現在見到金髓芝,總算確定了下來。
這醜陋築基修士有心將自家靈藥買回,但又害怕暴露,同時也不甘心這樣便宜仇人,只能眼睜睜看著其他修士繼續爭奪。
“四千五!”
許宣這時喊出一個超出所有人的價格,整個拍賣場頓時一靜。
到了這個價位,顯然已經超過了在場其他所有競爭之人的心中底線。
安靜了片刻,場內嗡嗡地響起了一陣私語聲。
如果最後喊出這個高價的是一名築基修士的話,眾人還會覺得理所當然,但許宣明顯不是在場築基之一,所以一時引起了紛紛議論。
許宣也不在乎這些了,這株千年靈藥,他勢在必得,若是錯過了,他都不知道下次什麼時候能再遇到,事關他武道根基,為了追求更強大,他覺得這個價格完全值得。
至於拿下靈藥後引起其他修士覬覦,乃至被築基修士盯上的問題,他倒是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並有了萬不得已時用掉神通之玉的打算。
畢竟神通之玉只是外物而已,自身強大起來,才最重要。
只要拿到這株千年靈藥,他接下來萬劫法身的修煉將會是一路無阻。
最多兩個月,就能踏入洞明境,成為堪比築基期修士的強大武者。
“四千五百靈石,諸位還有沒有出價的?這可是千年靈藥,錯過之後再後悔就來不及了,還有沒道友出價?”
塗幻陽反覆詢問,並不斷蠱惑著在場修士競爭,遲遲沒有倒數。
許宣冷哼一聲,心中一股怒氣湧起,生出許多不滿來,對方多半是欺他修為,所以才會如此。
好在在場的修士都不是傻子,加上這個價已經稍微溢位了,所以都沒在競爭。
而且不少修士,包括個別築基,發現許宣非是築基修士後,同樣在心裡打起了小算盤。
一時間,現場氣氛都有些詭異。
“真是天助我也。”
那名醜陋的年輕築基修士心中激動,看到了奪回自家靈藥的希望,盯著塗幻陽手上的玉匣,冷笑連連。
塗幻陽又問了幾聲,見實在沒人願意出價了,才遺憾地開始倒數,達成了這株千年靈藥的交易。
‘雖然高調了一些,但總算得償所願,貴點就貴點吧。’
許宣長長吁出口氣,靠在包廂座位上,掃視全場,看到某些人望向自己包廂時毫不掩飾的貪婪目光,心中反而平靜下來。
“下面拍賣倒數第二件拍品,築基丹一枚,此丹作用不用我說,相信沒人不知道……”
塗幻陽從儲物袋內取出一隻錦盒,開啟露出其中透明的青瓷玉瓶。
築基丹一出現,全場轟的一下熱鬧了,大廳內包括包廂內大部分修士,全都激動地站了起來,死死地盯著拍賣臺上的玉瓶。
“什麼!竟然還有築基丹!”
“真是不虛此行了。”
“不管如何,我一定要拿下!”
“各位道友,在下是雁湖李家之人,這枚築基丹我看上了,希望各位道友手下留情。”
“李家又如何,這築基丹在場誰不需要,你算什麼東西!”
“就是,姓李的小子,你別以為我不敢殺你,大不了往別國一躲,伱李家又能拿我如何。”
“呵呵,李家小輩,膽子不小,你李家先在這次戰爭中存活下來再說吧。”
築基丹一出,那些想要築基的修士全都瘋狂了,哪還顧忌你有什麼背景,只要築基成功,得罪一個李家根本不算什麼。
眾多練氣後期修士,全都是目光炙熱,一副劍拔弩張的模樣,恨不得出手上搶,要不是塗幻陽築基後期的威壓震懾全場,現場絕對要大亂起來。
塗幻陽滿臉笑容,很滿意場上氣氛,繼續道:“好了,築基丹拍賣,現在開始,起拍價三千靈石,想要的道友可以出價了,若靈石不夠的,可以以其他東西抵售,當場估算。”
“四千!”
“五千!”
……
剛一開始,早就等著開始的修士迫不及待出價,使競爭直接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許宣悠悠望著在場之人瘋狂的模樣,心裡卻是輕鬆了不少,這築基丹一出,繼續關注他的人,一下少了絕大多數。
而且看起來,身家豐厚隱藏頗深的練氣後期修士還挺多的,想來這些人很可能都是從這次的戰爭中撈到了足夠好處。
就在下面塗幻陽宣佈競拍開始的時候,負責交易的人終於帶著金髓芝來到了許宣所在的包廂。
許宣接過玉匣開啟一看,確定之後,直接丟了一個正好裝了四千五百塊靈石的一方儲物袋過去,然後收起靈藥,二話不說就出了包廂,打算提前離場。
來時那二十扇石門,通向坊市四面各處,他進包廂時就問了接待侍女,雖沒問出每一扇具體位置,但卻知道了離坊市出口最近的幾扇在哪。
此刻築基丹競爭激烈,關注他的人最少,正是離開的最好時機。
他這一動,果然,沒有幾個修士還在乎他。
就算一些買不起築基丹的練氣圓滿修士,也都不再關心他,打劫一株千年靈藥和打劫一顆築基丹,哪個更好他們還是分得清的。
許宣低調下了臺階,來到大廳後方,越過看守石門的兩名修士,直奔其中一扇石門而去。
“楊長老,那拍下金髓芝的餘元要溜了,此人身家頗豐,不過實力有煉體三重,要不要立刻通知場外的趙長老?”
一號包廂內,聚寶樓掌櫃方學道侍立在一名築基初期修士身側,說話間眼中寒光閃爍,面露詢問之意。
被稱為楊長老的修士正是坊市第三築基楊定松,此人同樣盯著離去的許宣,但卻遲遲沒有表態,並且眉頭越皺越緊,表情反覆掙扎猶豫,並不時露出恐懼之色。
方學道眼見楊定松如此狀態,頓時心中一凜,忽然意識到問題。
他們山河會佔據坊市之前,乾的全是劫修之事,楊定松功法特殊,尤為擅長挑選目標,並判斷目標危險程度。
正是靠著楊定松的這種能力,山河會才始終沒有惹上不該惹的人物,反而還趁著此次魔道入侵,越發壯大,撈到了數不盡的好處。
據方學道所知,楊定松此時的狀態,分明是在目標身上預感到了致命威脅時才會有的反應。
‘難道這餘元其實還隱藏了修為,不止煉體三重?或有什麼底牌?’
方學道被自己的猜測嚇了一跳,暗罵了一聲卑鄙,見到有外來參加拍賣會的某個築基跟了出去後,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沒有選擇通知場外行動。
此次拍賣會既是真也是假,真的是各種拍賣品,都是貨真價實的好東西,而假的是他們根本沒想著真正辦好這場拍賣,或者說沒想著將坊市發展好。
畢竟他們山河會只是趁著如今亂局,鑽了空子才佔據了坊市,等局勢穩定了,就不好說了。
而這次拍賣會的真正目的,一切都只是為了篩選,篩選出身家豐厚的低階修士,像築基丹這麼重要的東西,就是專門用來釣魚的。
至於拍賣會前為何不宣傳,他們只是不想引起太多關注,不然搞不好就會引來一些修仙家族中人,對方再帶上家族築基修士的話,那到時還能不能掌控局面就不好說了。
對山河會來說,像現在這樣,規模正好,前來的練氣修士同樣能把拍賣場坐滿,而築基修士又僅有個別幾個,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就在方學道繼續觀察其他人時,表情連連變幻的楊定松終於清醒過來。
他一臉後怕之色,說道:“不要管那人了,千年靈藥就讓他帶走吧,此人實力不容小覷,而且恐怕有非同尋常的底牌手段,就算會長出手,一樣可能會死。”
“竟如此可怕!”
方學道吸了口氣,又感到肉疼,一株千年靈藥就這樣沒了。
雖說換回來了等價的靈石,但靈石相比之下,哪有千年靈藥重要。
“剛坐五號包廂那位同樣離開了,看樣子倒是像是盯上了那餘元。”
方學道繼續回報起了另外的情報。
“離開得好啊,可惜只走這一位,不然就有機會發動大陣把這些練氣修士一網打盡了。”楊定松面露遺憾之色,沉吟幾秒,眸中異芒閃爍道:“讓人把那餘元出去的位置透露給剛離開的這個築基修士,正好藉此人之手,看看這餘元身上到底有何底牌。”
“長老此計妙極。”
方學道恭維了一句,連忙拿出聯絡法器,將大概資訊情報送到了場外。
離坊市入口只有百來步的一家店內,許宣不緊不慢地從中走出。
他四下望了望,徑直走向坊市入口,並毫不遲疑地離開了坊市。
剛出坊市,他身形一閃,眨眼遁入了山林中。
不過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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