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元國修仙界遭了劫難的事已被凡俗界知曉,許宣發現城外巡邏的衛隊有不少,一隊接一隊,而且一絲不苟,每個士兵都很嚴肅認真。
不過這些都只是普通凡人而已,這防衛對修士而言,幾乎沒多大用處。
許宣輕鬆避開一波波夜巡士兵,來到偏角處的城牆下,以手指輕易戳入牆磚之內,快速爬了上去。
躍下城牆後,他渾身輕鬆地穿行在寂靜的街道,放開五感,對沿途民戶一一感應探查。
很快,他就找到了一處久無人住的宅子,翻牆進入,簡單整理一下便準備在此先度過一晚。
一夜打坐,第二天一早。
許宣離開了這座民宅,行走在街上,聽著城內各處百姓談話,入耳可聞的居然就是有數名仙師飛遁而來,圍攻城主的訊息。
這訊息顯然不是空口之談,而是很多凡人見證的,這才引起了無數談論。
“我跟你們說,我當時親眼所見,城主仙師只就放出一張符來,結果那符竟能變成飛劍,化作一道流光,幾乎是一劍一個,把那些攻來的仙師全給斬了,那血雨連著半截的屍體呼啦呼啦地從天上往下掉,乖乖,當時真是嚇死個人。”
“還用你說,我也看到了,那死的可都是仙師啊,咱們城主大人真是太厲害了。”
“呵呵,我還看見孫二狗他們幾個不知死活地去搜身掉下來的屍體,結果全被天上落下的飛劍切了,簡直大快人心。”
不知多少百姓議論紛紛,城裡看起來格外喧鬧。
許宣靜靜聽著,接著又聽人說到了其他感興趣的事情。
“最近陸陸續續來了好多仙師啊,還好這些仙師都不是來攻打咱們城的。”
“誰說不是呢,當時我看見又有仙師來,嚇了一大跳,現在都習慣了。”
“看來最近仙門出大事了,要不然也不會有眾仙之戰,希望不會波及到咱們吧。”
許宣聽完,一把拉住說話一人,問道:“最近來的仙師都在哪?”
被拉住之人本來還有些怒氣,但細細一觀許宣之後,似乎想到了什麼,立刻臉色恭敬道:“稟大人,來的仙師們都被安排在城南那片住下了。”
許宣點點頭,鬆開對方,幾步就走出了老遠。
他一走,剛說話的幾人不由面面相覷,其中一人小聲問道:“剛這位難道也是仙師?”
“錯不了,哈哈,沒想到我還有跟仙師說上話的一天。”之前被許宣拉住的人滿臉笑容,指著自己胳膊嘚瑟道:“看到沒,我這隻手算是被仙師大人開光過的,一會我就去賭坊試試手氣去。”
才走出幾十米的許宣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差點破防。
他懶得計較,當即直奔城南而去。
不一會,他就來到了一片劃分明顯的區域,此地被佈下了簡單的遮掩陣法,一片雲霧籠罩在外。
許宣施展了一個靈眼小術,瞬間穿透迷霧,將裡面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只見其內矮小樓閣林立,還夾雜著不少普通民宅,眾多修士紛紛攘攘,有擺攤的,有閒逛的,還有高談闊論的,除了建築普通外,其他和一些坊市之類沒多大區別。
許宣觀察片刻,發現沒什麼危險後,便放下大膽地向著迷霧走了過去。
甫一接近,他體內法力運轉接觸之下,陣法迷霧立刻有所感應,自動分出一條直通其內的道路來。
許宣大大方方沿著路徑走入其中,來到了這座臨時搭建的簡陋坊市。
人剛進入,便有一名練氣九層圓滿的修士帶著兩名中期修士圍攏上來。
“道友見諒,現在情勢複雜,還請道友先在此物內輸入一道法力驗證身份。”
圍上來的三名修士初時還是滿臉警惕的,待感應到許宣只有練氣四層修為後,便放鬆了不少,說話都客氣了一些。
為首之人遞來一塊看起來挺複雜的機關圓盤法器,示意許宣輸入法力。
見許宣面露不解之色,又補充道:“這法器能識別越國魔道三宗修士法力,只要道友不是那三宗之人就行。”
許宣聽完,坦然地輸入了一道水元法力進去,隨後就見到圓盤法器上亮起一層水藍色靈光。
見沒有問題,為首之人取出一塊身份玉牌遞上來道:“在下姜鵬,見過道友,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姓姜?
許宣認真打量了對方几眼,依稀能看出對方和姜遠有幾分相像,不過他可沒結交的想法,接過玉牌道:“在下餘元,見過姜道友。”
姜鵬說道:“這裡禁止爭鬥,餘道友現在可以隨意活動了。”
“多謝道友。”
許宣點點頭,越過三人,向裡面走去。
他現在最想做的,是儘量多收集一些用來修煉萬劫法身的靈草,然後去個其他凡俗城市安心修煉。
這個念頭從他聽到擔任城主的千機宗弟子斬殺了來敵後就有了。
此地雖然現在沒事,還聚集了這麼多修士,但這樣一來,反而變得極不安全,搞不好魔道修士已經得知訊息,在殺來的路上了。
許宣只覺得心頭縈繞著一股淡淡的壓力,就知自己的猜測可能沒錯。
他不敢耽擱,快速遊走於坊市各處。
這裡的修士實力都不弱,大多數都有練氣中期實力,就連後期的都不算少。
而且這些修士似乎都從這次戰爭中得到了好處,售賣的東西種類多數量大,導致材料類比開戰之前的物價便宜了許多。
不過法器、符籙還有丹藥,這些能快速增加實力的東西,價格依然是高居不下,甚至又漲了一些。
擺攤的修士們對這三類都在收購,有的可能是想倒買倒賣賺上一筆,有的則應該是為了自用而準備。
許宣乾脆趁此機會,將身上用不到的幾件法器都處理了,符籙留下可能要用到的部分外,也都賣了。
如此一來,他就有了足夠的靈石,開始針對需要的各種靈草掃貨。
到了這個時候,許宣也顧不上會不會引起一些修士注意了。
這坊市沒有築基修士坐鎮,全靠姜鵬幾個練氣期的千機宗弟子簡單維持秩序,也不知道他們是最初從哪裡逃來的。
若說這城裡能讓他感覺忌憚的,就只有身為城主的那名千機宗弟子了。
許宣遙望了一眼城中心那座最高建築,雖然沒見到對方,但從之前百姓的談論來看,這城主很可能是有一張劍類符寶的。
符寶也稱偽法寶,是結丹期以上的修士才能製作的一種奇異符籙,這類修士透過將自身法寶的部分威力封入特殊符紙之中,使製造出來的符籙擁有法寶的部分威能,並可以被低階修士使用,威力十分強大。
好在許宣沒想過要和這種有底牌的修士過不去,他只想買草藥而已。
一個接一個攤位,凡是能用到的靈草,他都沒放過。
很快,他就收到了足夠修煉第二層萬劫法身好幾次的足量靈草,並且還順便收了些制符材料。
到了這個地步,許宣身上的靈石除了留下修煉所需部分外,其餘都花得一乾二淨。
‘該離開了。’
他心中有種急迫感,剛才順便打聽了不少訊息,對當下形勢有了清晰的判斷,當即毫不留戀地轉身就走。
但他沒想到的是,臨出坊市的時候,之前驗證他身份的姜鵬卻突然攔住了他,說道:
“餘道友何必急著離開,如今元國四處亂戰,越國魔道三宗不僅襲擊各大坊市,還摧毀各地靈脈和礦場,屠戮各地修士家族,就連散修他們都不放過。
可以說,凡我元國修士,現今全都是他們的攻伐物件,道友孤身一人,離開實在太過危險,不如留下來,我等一起,也好有個照應。”
許宣臉色一沉,沒想到對方連自己這個練氣四層修士都要抓壯丁,說的好聽點是抱團取暖,但一旦魔道來襲,還不是得被支使著上去拼命?
他冷聲道:“在下還有要事在身,姜道友好意只能心領了。”
“道友不妨再考慮考慮,再過不久,在下一名築基長輩就快來到,再加上眾人合力,就算還有魔修再來,其實也不用擔心什麼。
畢竟越國三宗魔修人手有限,築基修士分散到各處,針對各大凡俗城池,來襲的都是練氣期而已,哪怕真有築基魔修到來,到時也有我那長輩出手對付。”
姜鵬猶不放棄,繼續勸道。
許宣搖頭道:“姜道友不用再勸,在下確實另有他事,實在抱歉了。”
看在姜雁和姜遠的面子上,他還是比較客氣的。
“你……伱這人真是不識好歹……”
這時旁邊一名千機宗弟子卻憤怒說道。
“住口!”姜鵬連忙攔住,隨後向許宣道:“既然餘道友決心已下,倒是我多事了,道友請吧,路上小心。”
“多謝道友提醒,告辭。”
許宣抱了抱拳,轉身就離開了坊市。
他剛走不久,坊市中就有好幾人同樣以有要事為藉口,態度強硬,迫不及待地追了出去。
看著這番動靜,之前怒罵許宣的千機宗弟子無奈說道:“師兄,這些散修中見利忘義之徒太多了,這姓餘的也是活該,財不露白的道理都不懂,又不肯留下來,這下好了,我看他絕對是難逃一死。”
另外一名千機宗弟子冷笑道:“散修不就是一向如此?除了自己,他們誰都信不過,自私自利,不識大局,值此時刻,還是不能指望他們,之前從各地傳來的訊息,散修們趁著大亂肆意打劫的更多,比魔修還要可惡。”
“算了,看來之前範師兄所言的拉攏散修對抗魔修的策略,要重新議定,至少應有選擇性地拉攏。”
姜鵬凝望著許宣離開的方向,搖搖頭嘆了口氣,交代了一聲,駕起法器飛向了城主府所在。
……
許宣剛出城,就有連續四個人影鬼鬼祟祟地跟了上來。
這四人大都遮遮掩掩,修為有高有低,但全都是練氣後期修士,最低的都有練氣七層實力。
越國魔道入侵之後,修為低的散修死傷慘重,能從各處逃出來的,就沒有一個簡單之人。
“嘿嘿,區區一個練氣四層傻小子,沒想到竟讓幾位道友都上心了,錢老太,尤掌櫃,還有單仙子,你們三位我一眼就能看出來,又何必藏頭露尾呢。”
說話是個渾圓肥胖的修士,此人毫無偽裝,攔下其他三人說道。
“哼,石胖子,你自己不好遮掩,何必再拆穿我們。”錢老太撕下面巾,微微不滿,繼續道:“那小子修為雖低,但身價可是不菲,我敢確信我們四人任何一個都不如他身家豐富,如此肥羊,又豈能放過。”
“話雖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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