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瑩來的快去的也快,拍完門轉身就先下了樓。
許宣搖了搖頭,不再胡思亂想,趕緊開門跟了下去。
大廳正中的四方桌上,已經擺好了五菜一湯,還有三大盆米飯。
修煉武道的人,吃的自然就多,不然營養跟不上消耗,身體只會越練越空。
許宣家條件一般,所以只能以量補充。
換富人家庭的話,食物精細是必然的,每頓藥膳更是不可或缺的。
新夏人口十五億,且人人習武,每年消耗的糧食數量非常恐怖。
要不是出了個農聖,很難說武道能不能徹底普及開來。
“老爸,今天釣到什麼魚了嗎?”
許宣坐上桌,端起飯盆就開始往嘴裡劃拉。
許父名叫許安平,同樣是個身材高大的威猛漢子。
他平時除了工作外,就愛好釣魚。
用許安平的話來說,釣魚對他而言,就是修行,不焦慮,不浮躁,不氣餒,無魚時磨鍊心境,魚兒上鉤,順勢而為……
事實證明,他這些話還真不是空口無憑。
自從成為釣魚佬後,許安平和許宣一樣一直卡在氣血感應關的實力,竟真在一次釣魚時突破了。
踏入隱元境後,許安平釣魚十年,實力穩步提升,並摸到了勁力入微的門檻。
許宣心中其實一直隱隱期待著,如果他老爸能早日勁力入微,就能助他修煉,到時候繞開根骨限制,若他悟性可以的話,突破的機率,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摸不到半點頭緒。
許安平自然清楚許宣心中所想,他本身也期盼兒子成材,但他明白,自己離勁力入微還差一個契機,一時間急不來。
“今天打了個龜,不過收杆的時候掛底勾了個石片上來,這石片還挺硬的,不知道是什麼成分,我用上真勁都沒損壞,就帶回來了。”
許安平扒了口飯,說著就去翻漁具,把石片拿了過來。
石片呈長方形,大約一尺大小,通體灰白,表面非常光滑。
顧瑩順手接過,屈指對著石片敲了兩下,只聽咚咚兩聲,清脆得像是彈在銅鐘上一樣。
她不由輕咦一聲,好奇地兩手各抓一頭,用力掰折。
可不論她如何用力,甚至憋的臉色微紅,竟對石片產生不了一絲破壞。
“真是奇了怪了,我去找把錘子試試。”
顧瑩鬆開手,滿臉驚奇,把石片放下。
許安平連忙阻止道:“我真勁都損壞不了,你就別費力氣了。”
他說著拿起石片,運勁一彈,只聽叮的一聲脆響,迴音不絕,同時石片上爆起一團火星,眨眼熄滅。
再仔細一看,石片依然完好無損。
許宣一家三口面面相覷,一時都驚住了。
以許安平的實力,就算是塊鋼板,這麼一下不說使之斷裂,但彈出一個坑印是肯定的。
而這石片居然連一絲印子都沒留下。
“你們說這會不會是個寶貝?”
許安平笑著將石片丟給許宣,開玩笑道。
許宣拿在手裡掂了掂,感覺不像是石片應有的重量,下意識道:“神物自晦,說不定要滴血才能認主。”
說到這,他突然反應過來,心中隱隱激動,緊緊握住了手中石片。
再抬頭時,只見父母正用古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怎麼了?”許宣愣了楞,認真道:“小說裡不都是這麼寫的嗎?史前遺蹟都出現了,武祖的故事大家都知道,這說不定就是史前之物。”
武祖邢聖翰的傳說太多,但關於他撿到史前遺蹟“鑰匙”,並獲得許可權的事蹟,是其親口披露的。
因此,新夏國內,多了許多尋幽探秘之人,這些人來自世界各地,往往打著旅遊的幌子,在國內各處搜尋,尤其喜歡前往一些荒無人煙的地方。
這麼多年過去,倒沒聽說有誰找到過什麼,反而喪命荒野,或是失蹤的例子數不勝數。
“但武祖可沒說過寶物要滴血認主。”顧瑩反駁了一句,緊接著戲謔道:“要不你試試?”
“我?行嗎?”
許宣早就意動,看向老爸,見其沒反對,毫不猶豫地拿著石片就奔廚房走去。
“誒!”顧瑩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後無奈對許安平道:“這傻孩子,跟伱一樣。”
許安平訕訕一笑,低頭吃飯。
同時他有些不自然地把左手縮到了桌下,拇指擦了擦手心還有一條白印沒消去的細微傷口。
不一會,許宣一臉失望地帶著石片回了飯桌。
把石片往桌上一丟,就悶頭開始乾飯。
氣氛一時有些沉默。
顧瑩瞥了眼許宣捏住傷口的拇指,忍不住勸慰道:
“這高中都最後一個學期了,你怎麼打算的?
其實上不了武道大學沒什麼,你爸活生生的例子,他連大學都沒上過,照樣從生活中有了感悟,武道突飛猛進。
就算武道大學的天才,也不是人人都能成材,每年的畢業生,能夠突破到洞明境的,還不到百分之一。
一時挫折不算什麼,這同樣是一種修行。”
許宣低著頭,靜靜聽著顧瑩的話,心中感動,終於做出決定道:“爸、媽,我想再堅持兩個月,就這個月和下個月,若是還不成,我會把全部心思放在學習上,以我的成績,剩下時間只要認真複習,考一個好點的大學是沒問題的。”
許安平和顧瑩聞言對視一眼,俱都露出笑容。
“行,我答應你,不過你別給自己太多壓力,你爸和我會全力支援你的。”
顧瑩給許宣連夾了好幾筷子菜,心裡輕鬆了不少。
許宣快速吃完,放下碗說了一聲,就上樓進了練功房。
他從小到大努力慣了,現在更是爭分奪秒。
“這孩子從小就刻苦懂事,讓我少操多少心,可惜咱兩天賦不行,也沒法給他提供更好的條件。”
顧瑩嘆了口氣,忍不住心疼。
許安平握住顧瑩手,寬慰道:“等我勁力入微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下午天氣不太好,你還要去釣魚?”
“去,我得儘快修煉,才能幫到咱兒子。”
許安平認真說道,匆忙吃完飯,拎著漁具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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