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那蘊含玄陰真煞的深淵底下到底有什麼,許宣心中有好奇,但暫時不想深究下去,實力不夠,就算知道了其中秘密,也沒什麼用處,萬一不是什麼好事反而徒增煩惱。
好在他這次收集到了足夠的玄陰真煞,能至少提煉出十幾道來,慢慢出售的話,也能維持一年了。
等一年後,他實力必然更進一步,到時候可以再來試探一下,順便再收取一些煞氣。
許宣在周圍轉了轉,找到了一處由棕熊挖掘出來的現成地洞。
他闖入進去後,發現入侵者的棕熊當即咆哮著向他衝了上來,但緊接著就被他隨手一巴掌扇翻在地。
躺在地上發懵了半天,回過神的棕熊再次不信邪地衝了上來,結果又被輕輕一巴掌拍翻。
這次它聰明瞭,感應到入侵者難以抵擋之後,嚇得頭也不回地逃了出去。
許宣輕笑一聲,一道清潔術使出,將洞內腥臭的氣息清理了出去,隨後封住了洞口,心念一動穿去了雙月界。
回到雲巔城,他耳聽八方,最先得到的訊息,就是黑血門的那些修士在前兩天剛剛離開。
聽到這個訊息,許宣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原還有跟上去遠遠觀察一下的打算,這下反正也來不及了。
城內的修士們大多都在議論此事,由於對黑血門這些修士身上財物資源的覬覦,此次跟上去的修士不少,聽人說光是築基修士,就有接近十位。
除了幾個散修築基外,青葉商會的客卿和附屬的剩餘五家修仙家族,竟都有修士追出,再加上大批練氣修士,可想而知有多熱鬧了。
人人都把黑血門這批修士當做肥羊,城內一些沒能追上的修士個個捶胸頓足,只恨自己實力不濟,錯過如此難得的機會。
“但這可未必是好事。”
許宣嘀咕了一句。
對於商會這次放任不管的態度,他倒沒什麼意見,商會雖說一向打擊劫修,但黑血門本身就與商會矛盾不小,只是落井下石而沒有直接動手已經算是剋制了。
許宣逛了一圈,補充了一批龍靈米和妖獸肉,然後去了一趟仙客來,找到了洪嶽。
面對他一字擺開的五瓶還沒提煉過的玄陰真煞,洪嶽當場就失態了。
他倒吸口氣,滿臉驚訝道:“你這是從哪找來的這麼多玄陰真煞?”
許宣笑問道:“洪兄你應當知道,我前陣一直在尋求真陽丹之事吧?”
以青葉商會對他的調查,他相信這點資訊肯定是瞞不住的。
“確實知情。”洪嶽點點頭,反應過來道:“難道就是和此玄陰真煞有關?”
“沒錯。”
許宣也需要給自己的這些玄陰真煞來源找個理由,因此把顧婷婷的事情改編到這裡說了下,大概就是他好人有好報,救治一個普通人反得到玄陰真煞線索的故事。
反正這事老道也大概知情,沒必要瞞著。
而且相對玄陰真煞,一個普通人對修仙者來說不會引起太多重視。
“許兄真乃高義之士。”洪嶽聽完露出敬佩之色,贊過之後對顧婷婷之事並不關心,眼睛盯著桌上的玄陰真煞道:“不知這些玄陰真煞準備如何處理?”
“我留了一些準備煉體築基之用,至於這些,是剩下的,就交給洪兄運作了。”
許宣開口說道,他拿出來這些,其實只佔了這次所獲的一小半,在雲巔城,他自己費勁處理的話,還不如直接交給洪嶽,以他現在的客卿身份和洪嶽的關係,這些量的玄陰真煞不會引起什麼麻煩。
“交給我,許兄放心就是。”洪嶽笑著回應,隨後反應過來又問道:“你打算築基了?”
“正是,最多兩月,我就準備煉體築基,到時我會申請開放洞府靈脈禁制,還請洪兄幫我去通融一下。”
許宣說出來此的主要目的,他要是自己去申請的話,不知得等多久。
“這沒問題,待你築基之時,通知我一聲,交給我去辦。”
洪嶽滿口答應,接著又把玄陰真煞收了起來。
許宣和洪嶽關係如今不錯,雖沒訂立什麼靈契,但也不擔心對方會吞沒了自己的東西。
他告辭出了仙客來,回到自己洞府,開始了日常修煉。
……
大霧澤。
此處位於豐國青葉商會與黑水宗勢力交界之地,因常年籠罩迷霧,青山綠水而聞名。
不僅如此,此處還擁有大大小小十幾條殘缺的一階靈脈,只是這些靈脈太過分散,又不成型,才沒被兩大勢力和一眾修仙家族看上,漸漸成為了各個散修團體活躍之地。
但此時,原本那些在此地活躍的散修全都遭到了一場劫難,濃重的迷霧掩蓋下,到處都是斷壁殘垣的廢墟景象。
在廢墟中,不時還能看到一具具乾枯的屍體,這些屍體渾身血液精氣似乎都被吸乾,死前明顯遭受了慘痛的經歷,全都是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而在廢墟中心,一名面容妖異的年輕男子周身籠罩在一團濃郁的血光內,貪婪地汲取著絲絲縷縷血氣。
在這些精血源源不斷的補充下,他原本只是練氣圓滿的修為,轉眼就突破瓶頸,達到了築基初期,再之後中期、後期,連續兩個境界,竟是毫無阻礙,一路破開,直至築基圓滿。
而到了這個層次,那團原本龐大的精血早就所剩無幾,不足以支撐這人繼續突破,不得已之下,他只好停了下來,張嘴一吸,將剩餘的精血全部吸入體內暫時儲存。
“幸好我習慣多做一手準備,沒想到千機子竟修成了身外化身,卻始終隱藏,真是好心性好手段,我不如他。”
修煉完後,男子睜開眸子,臉上露出一抹陰沉之色。
此人正是攻入千機宗大陣結果死在其內的血靈老魔,他於有天賦的血脈後代身上,大多都會種下一滴精血,既起到追索殺害自己血脈兇手的作用,又是復活的備用手段。
此次,這手段便發揮了作用。
想到真正死在陣中的青陽和其他結丹修士,血靈就感到一陣後怕,同時他心中又生出許多不甘來。
這時一道白光從天邊飛來,落到他身前,化作一張特殊符籙。
血靈神識一掃,臉上露出喜色。
“看來雲巔城那一路引來的修士不少,竟有六名築基修士,來的正好,當能助我恢復結丹修為。”
他當即化作一道血光,向著感應到的方位疾速飛去。
……
三日後。
當許宣從洞府出門,就聽到了一個令他驚訝的訊息。
追著黑血門眾人出去的城內修士,竟遇到了奪舍血脈重生的血靈老魔,這從頭到尾,居然都是對方早就計劃好的一場陰謀。
而最後活著回來的,只有一小半修士,甚至六名築基都死了四個,可謂是損失慘重。
許宣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也不由慶幸自己第六感預警及時,不然縱使不會有生命危險,也絕對要暴露不少東西,說不定還要被血靈老魔給惦記上。
‘就是不知範正陽還活沒活著。’
許宣想起這事,趕緊向著對方洞府行去。
不一會,他就來到了範正陽府邸。
隨著一道傳音符發出,等了片刻後,一名侍女開啟禁制走出,見到許宣後,邀請道:“我家大人正在廳內等候,請隨我來。”
許宣聞言一喜,鬆了口氣,範正陽既然沒事,那他就放心了,畢竟怎麼也算是個有些交情的朋友,還是不希望對方出事的。
他跟在侍女身後,一路來到客廳,見到了範正陽。
此時對方正躺在長椅上的一名侍女腿上,腿還搭在另一名侍女懷裡。
儘管其臉色慘白,一看就是元氣大損的樣子,但這依然不忘了享受。
“道友看來狀態還算不錯。”
許宣調侃一句,自顧自地找了個位置坐下。
範正陽也沒起身,只是嘆了口氣,有氣無力道:“這次可真是驚險,差點就沒能活著回來,那血靈老魔實力深不可測,儘管才恢復到築基圓滿修為,但幾位死去的築基道友竟都不是其一合之敵,幸虧在下懂得一門飛遁秘術,又見機得快,才得以逃脫。”
許宣感慨道:“畢竟對方曾是結丹後期修士,能從其手裡逃脫,道友已經足以自傲了。”
“在下對於遁法雖然有些心得,不過比起道友這提前預警,就不算什麼了。”範正陽一臉謙虛,繼而道:“還要多謝道友事先提醒,不然我此行生死難料,另外,道友需要的血家血脈精血,在下還是拿到了。”
他說著一拍儲物袋,取出一個裝置了數滴精血的玉瓶來,隨手拋向許宣。
許宣伸手接住,面露喜色道:“多謝道友了。”
他本來都不抱什麼希望了,沒想到範正陽還真的給取回來了,這就是意外之喜了。
揮袖將三十塊中品靈石放到了桌上,許宣收起玉瓶,說道:“道友傷勢在身,在下就不多打擾了。”
範正陽點頭道:“待本人恢復後,到時再邀道友敘舊。”
許宣說了聲告辭,起身離開。
回到自家洞府,他直接拿出了暗紅玉簡和血家血脈精血兩物,然後以精血滴在了玉簡上。
霎時間,玉簡表面閃過一道靈光,彷彿通過了某種驗證,其上的暗紅之色漸漸變淡。
許宣不再耽擱,神識向玉簡內掃去。
這次終於不再受到一絲阻礙,順利地讀取到了其中內容。
‘血神飛昇經,這……真是好大的口氣。’
一看到其中功法名稱,許宣就驚到了,不過等看到這部功法是得自古修功法改良,便不再驚訝了。
倒不是說今修不如古修,而是雙月界仙道復甦以來,歷史還不算長,而古修卻是經歷了漫長的歲月發展,從摸索到輝煌,再到沒落,不知出了多少驚才絕豔的修士,早就把許多功法都完善到了一個巔峰層次。
“血神不死,是謂玄牝……”
許宣逐字閱讀,先看的是原版的古法,對這門功法的一切,他都是很感興趣的。
而事實證明,他這三千靈石沒白花,這門功法原版立意極高,別出心裁,其中關於自身精血修煉,與法力結合,最後修成血神之身,加上種種運用,簡直讓他大開眼界。
可惜的是,這玉簡中記載的功法不全,原版的古法只有立意,而沒有具體修煉之法,而改良版的話,更是隻有修煉到結丹初期的內容,後續的沒有任何記載。
不過許宣想要的遁法和化劫替死秘術,其中倒是都有詳細修煉過程。
他要的正是這些內容,至於這門功法,他是不會改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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