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彥老道下場後,一屁股坐下,面露無奈之色。
自從和許宣攤牌並簽訂靈契後,他現在裝都不用裝了,像這種交換會,他就是陪許宣來的,自己根本沒任何需求。
如果是在平時,有這時間他還不如去青樓聽曲。
這時花伊人說道:“餘道友不用急,老身還知道另外幾個交換會,等下次去的時候會幫你留意的。”
“多謝道友了。”
許宣拱手感謝。
在他感應中,這花伊人只比東彥老道稍好一點,壽命沒多少年可活,此次要不是引薦他入場,估計也不會參加這交換會。
之後還要幫他奔波,感謝是應當的。
他們三人靜靜坐著,一直等到交換會結束,準備離場。
而就在剛出門的時候,許宣腳步忽然一頓,面不改色地對東彥老道和花伊人道:“兩位道友先回去吧,我還有些其他事情,就不一起了。”
東彥老道微微詫異,但聰明地沒多問,點點頭和花伊人結伴離開了。
許宣則拐向了另一個方向,不急不緩地走了一陣,出了雲巔城核心區後,身後漸漸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回頭一望,來的正是姜雁本人。
此時姜雁依舊是以霧氣掩面,來到許宣跟前,打量片刻,帶著一絲驚訝道:“沒想到當日一介凡人小子,如今都是煉體三重巔峰修士了,果然還是體修這條路更適合你。”
她滿臉驚歎之色,算算時間,不過一年而已,許宣這煉體速度放在百蠻域百蠻山那種從小就被看好悉心培養的真傳弟子之中,都算是優秀的那類。
不過想到體修融合妖獸血脈,功法越好,融入血脈越強就越速成,姜雁就釋然了,猜測許宣可能另有機緣,畢竟她沒在許宣露在外面的皮膚和身體上看到什麼異變,足以說明一切了。
另外,姜雁驚歎歸驚歎,並不特別羨慕,因為體修雖然速成,但極易受到妖獸血脈影響,後期會不會成為瘋子,或是成為怪物,發展成什麼樣完全不好說。
許宣自然不會解釋什麼,概因為如今修仙界,除了以妖獸血脈煉體之法成熟之外,剛流傳開的煉骨煉肉煉髒這種新體系還處於摸索階段,沒被主流大眾接受。
他以萬毒法身為根本實驗創造出的萬劫法身,算得上是新體系的發展路線,而他之所以能這麼快速成,還得益於他武道早就將體魄修煉到了火候,相當於重修一樣。
其他修士看到他的煉體實力,就如姜雁,同樣只會想到融妖獸血脈,不僅忽略了新體系功法,更不會知道他是以氣血武道為主。
這種誤會,許宣不解釋,外人很難聯想到。
面對姜雁的感慨,他微微一笑道:“多謝姜仙子誇獎,不過本人這點成就,比起仙子成為築基修士來說,實在不值一提,還有,我現在是不是該改口叫你姜前輩了?”
許宣隨口應對,面對姜雁,他說話輕鬆了許多,雖說著要喊對方前輩,但語氣中根本沒有一點面對前輩應有的卑微姿態。
姜雁毫不介意許宣的調侃,莞爾道:“伱我其實差不多大,說起來你還是我帶入修仙界的,也算是緣分,不用這麼生分,對了,你就不好奇,我是如何認出你的?”
她倒不奇怪許宣能認出自己,畢竟她只是簡單遮掩一下面容,其他都沒偽裝。
而許宣被她揭穿身份後,依然保持的這種淡定,倒是讓她刮目相看了。
“修仙界奇功異法無數,會被識破,在下其實並不驚訝,也早就想過會遇到這種情況,只是沒想到第一個識破在下身份的,居然是姜仙子罷了。”
先前在交換會離場時,許宣就是因為得到了姜雁的神識傳音,才特意改了路線。
對於被姜雁認出,他開始確實有點驚訝,但驚訝的只是對方的能力。
姜雁聞言點點頭,霧氣掩蓋下的俏臉上露出一絲讚賞之色,和許宣並肩行走的同時,坦然解釋道:“我養有一隻通靈玉鼠,此獸極擅長追蹤,另外凡是被此獸接近過的人,再遇到的話,若是沒有遮掩氣息之類的奇異手段,此獸必然能識別出來,所以在交換會現場時,我就透過靈獸認出了你。”
“原來如此。”
許宣恍然大悟,同時心中警醒,畢竟易容換形只是改變外表和體型,神魂、氣息之類是無法改變的。
‘以後有機會,最好還要尋找一門遮掩氣息的功法。’
他暗暗想到,接著又問道:“姜仙子既然在交換會上就認出了在下,那應該知道在下正急著尋求三陽草或真陽丹吧,仙子從元國來,身上就沒帶這兩物中任何一種?”
聽到許宣詢問,姜雁搖搖頭,她築基後,已經用不到這些,所以還真沒有。
不過她語氣一轉道:“我身上沒有,但我知道哪裡有,而且有很多,其實我來找你,除了敘舊之外,就是想請你幫忙,而你要的三陽草和真陽丹,事成後都能獲得。”
“哦?不妨說來聽聽。”
許宣沒急著答應,謹慎說道。
交情歸交情,若是非常危險的那種事情,他是需要酌情考慮的。
只聽姜雁嘆了口氣說道:“你可知我為何會出現在豐國這裡?”
她說完不等許宣回答,就自顧自繼續道:
“我此前奉命駐守在接近元、越、豐這三國交界處的一座礦場,同為駐守的還有三個練氣家族修士。
我去時儘管得了長輩提醒,對他們有所防備,卻沒想到這三家早就投了魔道黑血門,並且各家還獲得了黑血門資助的以激發損耗潛力提升築基機率的血煞丹。
雖然他們只成功出了一個築基修士,但越國魔道入侵時,他們驟然叛變之下,我還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當時我自己勉強逃了出來,卻將家族幾名晚輩還有一名長修全都失陷在陣法中,最後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被當場擒下。
你需要的三陽草和真陽丹,我這幾位同族身上都帶了不少,縱使他們的儲物袋丟失,東西肯定也都在這幾家修士身上。”
話說到這裡,許宣就弄明白了始末,姜雁想讓他幫忙救出族中之人,而他想要的東西,自然就能得到了。
他考慮了片刻道:“那三傢俱體實力如何?”
許宣雖有築基實力,也得詢問清楚了才能做決定。
這點姜雁早有考慮,立刻回道:“除了以血煞丹剛築基的那名修士外,這三家各還有練氣圓滿修士一到兩人,其餘練氣後期兩三人,中期近十人,初期二三十。”
這三家加起來,總共一百多名修士,練氣後期十幾個左右,還有一個築基,合起來不好對付,她之前就是被這三家有組織地聯合叛變,只能暫時逃離。
不過對方各有家族駐地還有資源點要鎮守,不會一直處於聯合狀態,所以她才起了回去救人的想法,如今遇到許宣,更是有了十足的信心。
許宣聞言沉吟,問道:“若碰到對方拒陣而守的情況,要如何破解?”
每一個修仙家族都不可小覷,就算是練氣家族,依託陣法,甚至有和築基修士斡旋的實力,要不然以一些散修出了名的雁過拔毛又隨時跑路的性格,哪有機會發展得起來。
“這你不用擔心,我手上還有一張高階破陣符可用,只需先對付了如今有築基修士的那家,其他兩家便不足為懼。”
姜雁又補充道:
“我此次趕來雲巔城,就是為了購買一些傀儡材料,好製作幾種厲害的傀儡回去找機會救人,結果恰好遇到了你。
如果你願意相幫的話,到時陣破後由我拖住那名築基和其他大部分修士,然後你去救人,成功之後,除了你要的東西外,其餘戰利品你可再挑一半,另外你單獨斬殺收穫歸你所有,如何?”
許宣聽到這裡,終於不再猶豫,答應道:“好,何時出發?”
此行對他來說不算危險,沒有陣法威脅,最厲害的又由姜雁拖住,他還不用和對方一起行動,完全可以毫無顧忌地發揮出築基實力來。
何況,自從許宣開竅之後,他也一直想找個機會試試身手,這三個修仙家族,正好是個合適的對手。
姜雁大喜過望道:“自然是越快越好,若你有空,現在最好,此去路程只需一個白天時間,不會耽誤太久。”
她自從逃出來後,心繫族人,內心焦急如焚,恨不得立刻就殺回去,此刻得了許宣應允,那幾種傀儡暫時就不用煉製了。
“那你先去城外等我,我回去處理下手頭之事就去找你匯合。”
許宣準備回去和東彥老道交代一番,省得那老道以為他跑路了胡思亂想。
雖姜雁說不用太久,但一來一回加休整回覆,一切順利的話,怎麼也要三五天時間最少。
姜雁毫無意見,當即與許宣約定了一會的見面之地。
看著許宣離去的背影,不禁感慨萬千,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僅一年時間,許宣就成長到了現在這程度,就如隨手摘下一顆種子,任其野蠻生長,一回頭髮現居然變成了一片森林。
感慨之後,姜雁一路出了雲巔城並飛出數里,等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就見到一完全陌生的中年修士直奔她所在位置飛來。
好在這時她領口鑽出一隻手指長毛髮如白玉般的小小靈鼠,吱吱的叫了兩聲,她瞬間反應過來。
“你這易容秘術還真是高明。”姜雁丟出一艘靈舟,駕馭著飛上天空,衝許宣繼續道:“上來吧,我這飛舟要快一些。”
許宣遁光一收,落到飛舟上,盯著姜雁領口處露出腦袋的玉鼠說道:“再高明卻還是被你這隻小小靈獸直接看穿了。”
在他感應中,這通靈玉鼠僅僅只有一階低階的實力,屬於最低等的妖獸,結果就把自己這易容換形之術輕易給破解了,真是不可理喻。
姜雁已經收了遮在臉上的霧氣法術,臉色微紅地將玉鼠一把抓出,放在了肩膀上。
她想了想道:“我手上有一門用來收斂氣息隱藏自身的秘術,此秘術是我從宗門藏書殿閱覽時偶然於書中夾層發現的,不是什麼重要傳承,就贈予你吧,你不如趁現在有時間修習下,等行動時正好用上。”
她說著開啟儲物袋翻了翻,取出一枚玉簡,凝神將所知法訣輸入,然後遞向許宣。
許宣不由驚喜,沒想到還有這種意外收穫,他毫不客氣地接過,將玉簡印在額頭,閱覽了其中內容。
看完記下收起玉簡之後,他對姜雁道:“我現在就修煉,勞煩姜仙子為我護法。”
說完,許宣走到舟上角落,準備趁著這段時間將這門秘法掌握入門。
姜雁輕輕一笑,默契地開啟靈舟禁制,專心控制飛行。
許宣盤膝坐下,靜心揣摩修煉起來。
此秘術沒有具體名字,只有一段口訣和施展法門。
他將口訣反覆默誦,法力不斷做出調整,大概過了大半日功夫後,他身上閃爍起一道烏黑的靈光,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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