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宣一番話說得聲情並茂,還裝作滿臉惱怒之色,有意表達了自己制符的不容易,然後他取出一塊早準備的木牌,將各種符籙價格都標上,壓放在攤位前,便冷著臉不說話了。
他這番話看似與圍觀欲購符之人所講,但真正目的還是說給周圍一些同行和其他擺攤修士所聽,讓大家知道他的不容易,雖然能繪製一階上品符籙,但賺的還是辛苦錢。
他這一番說道之後,周圍那些原本驚訝且關注的攤主修士們果然都露出一副恍然大悟之色。
“怪不得,我還奇怪呢,這位道友雖煉體有成,但法力修為不強,我還在想他是怎麼繪製雷劍符的,原來是以丹藥續持法力,真是奢侈啊。”
“雖說如此,但這位道友符籙一道上的天賦可不差,甚至相當出色,你看集市區這麼多符師,練氣後期修為的都有不少,但又有幾個能達到一階上品的。”
“唉,我要是有這樣一門一階上品手藝就好了,這位道友看起來年紀不大,等他法力修為跟上,製作雷劍符時成功率還要增加,是真的前途無量啊。”……
眾修士議論紛紛,大家都是散修,深知將一門技藝研究深入到一階上品層次的好處,那代表了源源不斷的靈石收入,還有地位,甚至築基的希望。
許宣坐在攤前,敏銳的五感將周圍的竊竊私語聽得清清楚楚,心中不由鬆了口氣,練氣五層天賦出色的一階上品符師,這人設是立住了。
以他展露出的煉體三重巔峰實力,完全拿的住這種人設,等於跟其他練氣圓滿的一階上品符師一樣。
‘誰讓我練氣修為太弱了呢,也只能展露煉體實力了。’
許宣心中暗想,不過想要在雲巔城長期安穩又穩定高收入的話,還是有必要這麼做的。
如果實力太弱而又展現出優秀天賦的話,那說不定就會被一些人惦記上,透過種種手段強迫他當工具人。
煉體三重巔峰明面上已不算弱,就算面對一般築基修士都能抵抗一二,有青葉商會鎮壓,底下的修仙家族是不敢亂來的,頂多就是招攬之類。
‘以後對外,我就以體修的身份去行事,不過還是不能太掉以輕心,修仙界弱肉強食比地星更赤果,必須時刻保持警惕。’
許宣繼續想道,端坐在攤前,依舊裝作著餘氣未消的樣子,冷臉看向之前開價想撿便宜的長臉修士,沒好氣問道:“你還要不要?三十五靈石,我這雷劍符質量可不比珍寶閣所賣的要差。”
五塊靈石的差價,對一般散修來說,已經不少了。
“我……”
長臉修士面露猶豫之色,感知到許宣遠超自身的實力,他心中忌憚不敢再胡亂還價。
想要是真的想要,但又覺得價格微微超出心理預期。
不過不管怎樣,這價格還是比店鋪裡低了五塊靈石,他有些不捨得放棄,畢竟對他而言,一張雷劍符已經能當做底牌了。
“我買了!”
就在長臉修士還在糾結之時,旁邊另外一名與他實力差不多的綠袍老修突然開口,掏出靈石,搶上一步準備交易。
“你……”
長臉修士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對老修怒目相視,但對方只是帶著淡淡笑容瞥了他一眼,根本不做理會,快速與許宣交易完後,轉身就走。
許宣喜滋滋地收好靈石,一來就賣掉他有預料,算是佔了之前市場空白的便宜。
長臉修士則非常無奈,準備離開。
許宣這時出聲道:“我以後會長期來擺攤,雷劍符不會只賣這一次,道友若是需要的話,後天有空可以來看看。”
今天他是第一次來賣雷劍符,所以才顯得非常好賣,概因為之前集市區沒有賣這種符籙的,說到底這是一階上品符籙,需求不會如中下品符籙那麼大,價格優惠力度也只是一般,買下符籙的散修只會當底牌來用,火過這一陣後,就會進入一個銷售瓶頸。
另外,許宣接下來打算適當藏拙。
如果每天都賣的話固然收益更多,但勢必引起他人懷疑,畢竟按照他的人設,也需要修煉什麼的,給人的印象是成功率並不高,不算穩定,天天賣的話,別人要麼就會認為他每天把所有時間都用來制符了,要麼就會對他的情況產生懷疑。
長臉修士聽到許宣以後還有雷劍符賣,臉色倒是好看了些,上品法器他買不起,但買一張上品攻擊符籙當底牌防身還是勉強能承受的,吸取了之前的教訓,他這次聰明地詢問了許宣出攤時間後,當場和許宣口頭預定了後天的雷劍符。
許宣暫且答應下來,反正他才開始賣,頭些天肯定不會缺少需求者,就算對方不來,也不愁賣掉。
待長臉修士離開,其他幾個有意向但之前觀望居多的修士也默默跟著離開了。
許宣這裡瞬間就恢復了平靜,和其他攤位沒任何區別。
他毫不在意,手持一張巨聲符,默默地研究起來。
時間緩緩流逝,這期間他又賣掉了七八張其他符籙,中品的和下品的都有,下品符籙不提,中品的價格基本都在五塊靈石至十塊靈石區間。
反正這些符籙基本都是那名青陽宗魔修貢獻,賣一張等於賺一張,收入還算可觀。
算算時間,大概到了一個時辰,許宣便開始收拾攤子,準備離開。
注意到他的動作,周圍好幾個有意結交的攤主走上前來,滿臉善意地自我介紹。
許宣自然不會得罪人,介紹之後,與眾人分別交談幾句,才告辭離開。
雲巔城這種環境他還是比較喜歡的,商業氛圍濃烈,修士之間大多都比較和氣。
許宣走在街上,由於豐國與元、越兩國交界,目前越國入侵元國的戰爭還有千機真人結嬰之事是最熱門話題,好多擺攤無聊的修士都在聊著相關訊息,有的還說著一些內幕,至於真假就不得而知了。
他耳聽八方,不用費什麼心思,就獲知了許多訊息。
‘竟然有十名結丹修士正圍攻千機宗。’
許宣乍然聽到其中這個訊息,忍不住吸了口氣,感覺千機宗這次說不定真的要完蛋。
主要是聽一些修士講,結嬰時要碎丹凝嬰,沒有退路,這個過程中,即使千機宗大陣不被攻破,但受到太大幹擾,波及到靈脈的話,或許只要一絲小小的影響,就能讓千機真人功虧一簣。
而一旦千機真人結嬰失敗,已經結下此仇的十名結丹修士,又怎會放過殘餘千機宗門人。
許宣心裡說不上什麼滋味,有些慶幸當初千機宗收人嚴格,要不然以他的靈根天賦換個宗門說不定就被收了。
比如越國魔道三宗,收人一向是來者不拒,講究優勝劣汰,門內競爭十分殘酷。
還有他現在所在的豐國的黑水宗有些類似,只比越國魔道三宗稍好一些,多少看下資質。
而云巔城的掌控者青葉商會,除了像千機宗那麼嚴格收人之外,還喜歡招攬各種有經營天賦的修士或有一技之長的年輕修士。
‘或許我今天賣符之事,相關情報就已經被青葉商會某些人關注了。’
許宣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發現自己立下的人設,很符合青葉商會一貫招攬人才的標準,年紀不老又有比較出色的天賦,這兩點加起來就足夠了。
‘管他呢,到時再看吧。’
許宣對此一點都不擔心,青葉商會口碑不錯,招攬失敗一般都不會與人為難,到時可以看看對方開的條件再說。
另外,許宣還聽到個差點驚掉他下巴的訊息。
當初他拍賣獲得千年靈藥的那座合山坊市,其實是一個名為山河會的劫修組織所開,這幫人拍賣的目的居然是篩選目標,行截殺之事,甚至之後又搞了一次只針對練氣修士的拍賣,開了大陣幹了一票大的,結果恰巧被一名趕去坊市交易的築基修士發現,從而暴露了跟腳,這事同樣引起了一定轟動。
許宣聽到後心髒狠狠跳了跳,虧他當初還以為那合山坊市有信譽保證,為此還試探了一下,算是確認了下來,結果沒想到對方隱藏的那麼深。
‘人心險惡啊,我還是太單純,竟還能玩這種操作。’
許宣暗自警醒,想到當日追擊自己的築基修士,他當時就有些疑惑為何對方那麼快就鎖定自己追上來,只是沒細想,雖然自己未被追上,但想來是對方派出之人。
但不管怎麼說,結果對他而言還是不錯的,入手了千年靈藥,算是吃了對方的餌,又讓對方偷雞失敗了。
‘不過這事不能這麼算了,山河會麼,哼,我記下了。’
若以後遇到了,許宣可不會放過這個劫修團體,他一路回到別院洞府,先去廚房切了兩斤妖獸肉煮上,又在鍋上蒸了龍靈米,然後去了修煉室制符。
‘雷劍符雖然不能多賣,但我多積攢一些總沒錯,若是遇到強敵,一股腦丟出去,哪怕築基修士面對一堆雷劍攻擊,都要手忙腳亂應對。’
許宣的計劃是一天一張雷劍符,順帶再繪製些其他中品符籙,好維持正常經營。
他開始先繪製的是水元罩符籙,此符位列一階中品,算是非常暢銷的一種符籙。
早在千機城被入侵之前,他就研究嘗試併成功過了,如今有神識再繪製,更加得心應手。
而就在他剛成功制完一張水元罩,準備繼續時,突然感應到外面陣法微微異動,他連忙停下筆,走出了修煉室。
許宣來到門口,只見一張傳音符被束縛在陣法之中,微微閃爍著靈光。
他伸手一招,將符籙招來,神識一動,瞬間讀取了其中資訊,卻是東彥老道發來的,
自上次離開時,許宣就和東彥老道提過,要出門一趟,有事留傳音符,顯然對方還不知道他已經回來。
東彥老道發來的這道傳音符,是告訴他過幾天有一場相當重要的交換會,若是回來就去相見。
據東彥老道介紹,這次的交換會不止侷限於練氣期修士,主要以築基期修士為主。
而參加的練氣期修士,只能被其他至少兩人引薦加入才行,東彥老道本身就是這個交換會的常客,然後又尋上另一名參與者為許宣引薦,才得到了額外的入場名額。
‘這東彥老道倒是很熱心嘛。’
許宣數了數,自從那次拜託其帶自己參加交換會後,這老道就東奔西走,隔三差五邀請他。
如今各種私下交換會,他都參加快十次了,這次更是要帶他參加築基期修士組織的交換會,還搭人情為他引薦,這熱心程度,給他感覺很奇怪,因為他兩關係貌似還沒到這種程度。
換做以前,許宣還不會多想,但聽說了山河會那般離奇操作之後,他不敢不警惕,心裡多少有點疑惑。
想了想後,他出門來到隔壁,一道傳音符打入了東彥老道別院。
只等了小一會,東彥老道就開門走了出來。
“餘道友,有些日子沒見,伱回來的正好,這次的交換會可不簡單,不妨進屋來喝杯茶,聽老道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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