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姑娘,你們可終於回來了。”
兩人一進門,赫連召就急忙忙迎了上來,喘著大氣插著腰說道:“裡頭來了貴客,說是要見景策世子,我說景策世子走了,他們不信,還等著呢。”
“貴客?”青黛看向褚子泱,面露疑惑。
褚子泱倒是沒意外,她早就猜到會有人來,長孫景策多年未出遠門,此次到南聖來,各方得知了訊息,早就蠢蠢欲動了。
長孫景策的名望太大了,就連東臨都有不少人視他為眼中釘,更別說外頭那些,他這樣的人,若是不能為之所用,那麼除掉就是最好的選擇。
還沒進到後院,裡頭的人已經迎出來了。
“見過世子妃。”
洋洋灑灑十餘人異口同聲地朝褚子泱行禮。
這些人身穿南聖朝服,身份不言而喻。
其中為首的是南聖禮官,看進來的只有褚子泱和婢女,壓根沒見長孫景策,臉色有一瞬間的尷尬,但很快便壓下,滿臉笑意詢問:“世子妃,不知景策世子在何處,我朝陛下特命下官前來迎接二位進宮面聖。”
褚子泱淺笑,也端足了世子妃的架子,頷首道:“辛苦各位大人了,但很不巧,東臨京中有要事,我家世子已經回朝,我們此次來雲城,也只是純粹想來這江湖大會湊個熱鬧,別無他意,更不敢叨擾南聖陛下,還望各位大人見諒。”
“這……”禮官回頭與同僚相視,有些拿不準主意了。
來之前他們也收到了八皇子被眼前這個世子妃刺傷的訊息,本來是想著將他們迎進宮中,自有陛下和皇后娘娘討伐,卻沒想到長孫景策早已離開雲城,這褚子泱又不吃他們這一套,直接回絕了進宮的提議。
這雲城與別處不同,他們也不能將人綁了去。
褚子泱將他們的難色收入眼底,淡然一笑,道:“大人只管將我的話原樣呈告南聖陛下便是,來日方長,他日子泱與我家世子有機會定然會拜訪南聖陛下。”
“福叔青黛,替我好好招待各位大人。”
說完,褚子泱略微點頭,越過禮官朝後院走去。
赫連召急急忙忙跟上褚子泱,見她這般淡定,不由地心生敬佩,“褚姑娘真是厲害。”
“怎麼說?”褚子泱腳步未停,瞥了眼赫連召那豎起的大拇指,不理解他這個“厲害”的結論從哪裡得來的。
赫連召不假思索地說道:“雖說我不瞭解官場之道,但我也知道他們都是不能輕易招惹的,褚姑娘連南聖陛下的面子都不給,可不是厲害嗎?”
“呵呵。”褚子泱扯了一個假笑,腳下步伐大了些,這彩虹屁她可不受。
她若是進了宮,難保不會成了長孫景策的軟肋,雲城特殊,所以才不至於被冠個拒皇命的罪名。
褚子泱進屋後,轉身發現赫連召還跟著呢,瞧他還沒有停下的意思,她伸手指著赫連召那隻已經跨過門檻懸在半空的腳,“出去。”
“褚姑娘,在下有事和你商量。”赫連召連忙縮腳,笑得一臉真誠。
褚子泱雙眸輕眯,“說。”
見她沒有拒絕,赫連召面露喜色,從懷裡掏出一塊墨色石頭來,“我想請褚姑娘試靈。”
“試靈?”褚子泱瞧著他手裡的石頭,大概猜到是什麼意思,“無端端的讓我試這個做什麼?”
赫連召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手裡的墨石在衣角擦了擦,“是這樣的,我觀察了你許久,覺得你應該和我們仙門有緣,何況你和景策世子既然是夫妻,你又怎會是平常人呢,不如這樣,你試靈,若是有緣人,就拜入我們天禪宗,我教你修煉,讓你長生不老,永葆青春怎麼樣?”
如果褚子泱入了天禪宗,那長孫景策自然而然就算是他們天禪宗人了,他日若是他們天禪宗有難,長孫景策不會不管吧?
赫連召這麼想著,便覺得自己實在是太聰明瞭!
這為自己聰明暗暗自喜的樣子落入褚子泱眼中,她眉頭淺挑,看透了他的心思,伸手捻起那顆墨石,反轉瞧了個遍。
“只要你往這驗靈石滴上一滴末梢血就能試出來哎哎……”
褚子泱忽然將那石頭往外一扔,赫連召想截下都來不及,轉身朝墨石被扔的方向小跑而去,嘴裡嚷嚷著,“褚姑娘,你怎麼能扔掉呢!那可是咱們天禪宗的寶貝!”
“曲線救國這一招用得不錯,但我討厭別人算計我,收起你的小心思。”
咔嚓一聲,褚子泱已經將門關上了。
赫連召帶著一張苦瓜臉蹲在院子裡找了半天才將驗靈石找回,剛想離開就碰上了罵罵咧咧前來的葉老。
“褚丫頭,你給老夫出來。”葉老嚷嚷道。
裡頭沒有一絲回應,赫連召眨巴了一下雙眼,“老人家,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
葉老打量了一番眼前清爽乾淨的年輕小夥子,又瞧了瞧褚子泱屋子方向,“你在這兒做什麼?莫非是想偷窺褚丫頭?”
“當然不是,我是來讓褚姑娘試靈的。”赫連召指了指手中的驗靈石說道。
葉老伸手拿過驗靈石,瞧了眼那平平無奇的石頭,又瞧了眼赫連召,隨後面無表情地抬手往外拋去。
“哎哎哎!”赫連召人都懵了,“不是,您扔它幹嘛呀?”
“少纏著這丫頭,她有主了知道嗎?”葉老收回目光,朝著褚子泱房門又喊:“褚丫頭,你給老夫出來!”
赫連召覺得自己已經欲哭無淚了,他只是想替師父將天禪宗發揚光大,怎麼就那麼難呢?
就在葉老準備拆門之際,褚子泱打開了房門,笑容滿面地呲著一口白牙,“葉老,誰惹您生氣了?”
“你這丫頭還好意思裝傻?我這把老骨頭差點沒被那老婆子拆了燉湯!”
褚子泱強忍笑意,一臉正經道:“瞧您說的,冤枉我了不是,我這都是為了您著想,花前輩現在正在氣頭上,您將她打暈了帶回來,又讓她知曉您要去參加比試奪永生花,她心中窩火,必然覺得您是故意同她作對,這節骨眼上我若還是幫著您,花前輩只會更生氣的,屆時您更是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了。”
葉老聞言,想了想覺得有些道理,“那你覺得現如今我應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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