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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永生花再現

作者:陳十煙
長孫景策看她,猶豫片刻後,道:“我生母來自西冥。”

這個回答是褚子泱沒想到的。

天下四分,東臨、北襄、南聖都是相鄰而居,唯獨西冥不同,地界獨立,沿海而居。

千百年來不管其他三國有何相爭,西冥從不插手,雖說西冥地界不大,百姓也不多,可西冥富饒,隨便拎一個出來,那家底都能抵東臨一個縣的富商。

“未曾聽說已故裕王妃出自西冥啊,況且西冥不對外通婚,你母親怎會是西冥人?”這才是褚子泱不解的地方。

況且西冥有明文條例,不可與外界通婚,若敢違背,行天罰之罪,所謂天罰,便是將犯人吊在懸崖邊,不給吃喝,任由飢餓的雄鷹將其啄食殆盡。

所以長孫景策說他母親出自西冥時,褚子泱才會覺得詫異。

長孫景策眉眼微動,淺聲道:“此事極少人知曉,我身上的這股力量,大機率也是因為我母親的緣故。”

慢條斯理的敘述讓褚子泱聽出了其中深意,長孫景策這是要將他最重要的秘密向她和盤托出了。

這種交底的感覺讓褚子泱覺得甚是舒適,她淡然一笑,沒再往下問。

天邊漸泛起魚肚白,褚子泱翻了個身,緩了緩,睜眼瞧見屋內的擺設,才反應過來長孫景策不知什麼時候將她抱回屋的。

起來簡單洗了把臉,換了身衣裳,出去瞧見葉老已經開始任勞任怨地劈柴了。

“今日你便隨他們走吧。”花月一句話讓葉老怔住了,看著她一言不發。

褚子泱瞧見葉老這反應也明白了,什麼賭輸了不得不留下來被奴役都是假的,根本就是他自己樂意。

坐在石凳飲茶的長孫景策自然也清楚,朝褚子泱招招手,溫聲道:“葉老,近日我們正搬新府,您那些藥圃草藥還是得您回去收拾,省得弄壞了。”

葉老瞥了眼長孫景策,不說話。

褚子泱低哼,“你怎麼一肚子壞心腸?”

明眼瞧著都知道現在葉老是找不到臺階下,不幫忙就算了,居然還落井下石?

“可莫要冤枉了我,我這是善意的提醒。”長孫景策提杯子倒茶。

花月下了逐客令,大家也不好再繼續待著,因為葉老一直保持沉默,早膳氣氛也有些尷尬。

“用完早膳後你們收拾一下,大大和小小會帶你們出去。”花月擱下碗筷,起身道。

眼瞧著人就要走,葉老終於吭聲了,“我是個講信用的人,不是說要給你煮兩個月飯嗎?現下時間還沒到,若我走了豈不是言而無信?”

“不必了,當年你沒有遵守諾言,如今也不必裝君子。”花月音色薄涼,抬步去了藥圃。

話已至此,是沒有再逗留的理由了。

眾人收拾妥當後便隨兩隻小虎崽離開,半路華傾城忽然問:“永生花是什麼?”

褚子泱搖頭,“不知道,怎麼?”

長孫景策剛要解釋,走在前頭的葉老突然止步回頭,“你怎麼知道永生花?誰告訴你的?”

“就……我今早聽見有隻鳥兒給花前輩帶信說江湖大會永生花再現,花前輩聽完這訊息後似乎很激動,臉色都變了,所以我有些好奇這永生花到底是什麼東西。”

葉老臉色一變,折身便要返回,長孫景策上前攔下,“您此時回去花前輩也不會說的,既然她讓我們離開,那便說明她有意要出山奪這永生花,既如此,我們何不直奔江湖大會?”

葉老思慮片刻,無奈點頭,“你說的有理,她那性子我此時回去只會讓她更惱怒罷了。”

“那永生花有何用?竟讓葉老和花前輩都如此緊張。”褚子泱不禁詢問。

永生花,這三個字讓葉老臉上滿是沉重,“當年她就是為了這永生花和我徹底斷了關係。”

“為何?”長孫景策問。

“那段時間我們剛成親不久,我年少輕狂,沉迷醫術,不甘居人之下想要成為名震天下的名醫,所以四處與人挑戰比試,研究怪病奇藥,也因為這樣,忽略了她的感受。”

“後來功夫不負有心人,葉陽的名字逐漸為人所知,不少權貴花重金請我看病,慢慢地,我沉迷這種居高者的生活,忘了行醫的初心,只看重金錢權勢,人更是變得傲慢自大,惹了不少仇家。”

“有一天,她突然跟我說,希望我能和她退隱江湖,找一處村落,平平淡淡地過日子,我如何能答應?兩人大吵了一架,好些日子都沒說話,後來她讓我尋永生花,我便覺得她是在給我臺階下,便竭盡全力去找。

永生花珍貴稀罕,百年難遇,可我好運,從一個商行掌櫃那尋到了一朵,本想帶回去,可恰好有個富商上門求藥,說是夫人腹中孩子孱弱,有流產跡象,輾轉聽聞永生花入藥為引可保腹中胎兒,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沒多想便將永生花轉手賣給了富商。”

聽到這兒,褚子泱總算明白為何花月會因為永生花和葉老斷了往來,這是活活斷送了他們孩子的生機。

“回去後,花月得知我將永生花賣給了別人,認定我只看錢銀,心中無她,大鬧一場後便消失了,這一走便是三十餘年。”葉老低聲搖頭嘆息。

褚子泱面色清冷看向長孫景策,冷哼一聲便加快腳步走了。

華傾城見褚子泱突然變臉,連忙跟上,“哎,你走那麼快做什麼,故事還沒聽完呢!”

“趕路。”褚子泱揚聲扔下兩個字。

她只是替花月覺得不甘,雖說賭氣隱瞞自己懷孕的訊息沒有坦言相告是不對,可作為大夫,連自己妻子有了兩個月身孕且身子虛弱需要保胎都全然不知,可見其忽略程度。

褚子泱這麼大的脾氣任誰都能看出來,葉老更覺疑惑,“這丫頭怎麼了?”

長孫景策指尖輕撓眉心,想了想,道:“確切的說,花前輩並非僅僅是因為你將永生花給了別人,而是……”

他略微頓口,“那時她也有了身孕,也需要永生花才可保住你們之間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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