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褚子泱訝異,新的府邸應該還沒有修繕完才是,況且開府的聖旨也還沒下,這就搬過去,不怕惹人非議?
長孫景策抱著她出了清竹苑,淡淡應了聲,“嗯。”
一路上長孫景策就這麼抱著她,惹來不少下人異樣的目光,原以為長孫景策會直接出府門,卻沒想到折了個方向往靜心湖去了。
褚子泱不解,“你往這兒來做什麼?”
“幫你把公道討回來再走。”話落,長孫景策將她抱得更穩了。
到靜心湖時,聽遠和青黛在守著,溫琪柔坐在柳樹下的椅子上,喝著參茶,身旁的嬤嬤在一旁不斷安撫著,溫琪柔時不時罵上幾句。
瞧見長孫景策抱著褚子泱過來,嬤嬤湊近溫琪柔耳邊低語。
溫琪柔扭頭一看,瞬間站起身來,滿是怒氣地大喊:“好啊,你這個想要弒弟的好兄長終於捨得出現了?”
“怎麼,褚小姐還嫌不夠,要在這兒裝嬌弱可憐到何時?莫不是真的要我兒命隕你才罷休?”
字字句句充滿了尖酸刻薄,褚子泱眸光輕瞥,才留意到橋底掛著長孫為啟,臉上頓時就揚起笑容,樂了。
小手拍了拍長孫景策脖子,道:“放我下來。”
長孫景策不為所動,“你身子虛,不宜操勞。”
“哎呀,快點兒,這麼有趣的事情,當然要我這個當事人參與更有意思。”
褚子泱雙腳輕踢,嗓音嬌軟,十足一副撒嬌賣萌的小女孩兒模樣,輕而易舉的拿捏了長孫景策。
他無奈搖頭,面容溫和帶笑,“剛醒,不要太鬧。”
“知道了。”褚子泱隨意撫順衣裙,想要到橋上去,剛走兩步,就被溫琪柔攔下。
“褚子泱,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若不是自家兒子在他們手上,溫琪柔此時是恨不得扒了褚子泱的皮,不過就是一個孤女,嫡女的身份都保不住了,如此低賤不堪,竟還敢在這兒耀武揚威。
還有這個長孫景策,仗著那點過氣的名望,便如此目中無人,舉止悖逆!
褚子泱小腦袋一歪,嘴角露出邪肆的淺笑,看得溫琪柔心裡發毛,“你笑什麼?”
“嘖。”褚子泱輕嘖一聲,“王妃,不是我說你,我要是你,我現在就讓那個逆子乖乖認錯,別是自家孩子犯了錯還說是別人活該,這要是按道上規矩,他已經屍骨無存了。”
“也就我們世子為人良善,自家娘子都被人扔下湖了,還念著兄弟之情留他一命呢,不像我。”
褚子泱忽然頓住了,溫琪柔皺眉,“不像你什麼?”
霎那間,褚子泱從溫琪柔頭上拔下一根步搖,沒等人緩過來,步搖已經飛向長孫為啟的方向,從他脖子邊上飛過,撞上橋底又折了個彎,直接劃斷了吊著長孫為啟的繩子。
這還是聽遠頭一回見褚子泱的伸手,臉上是難以言喻的表情,看了眼邊上的青黛,“這是什麼招式?”
什麼樣的力道能掌控得這麼好?
“娘!救我!”
長孫為啟喊完,人已經落了水,褚子泱輕抬眉眼,甚是滿意自己的傑作。
看兒子落了水,溫琪柔驚喊一聲,又昏了過去。
侍衛亂成一團,青黛則是探頭看了看在水裡撲通不停的長孫為啟,甚是驕傲地說道:“對我們主子來說,小意思啦。”
聽遠眼角都顫了顫,他好像知道為什麼慕安對這個未來世子妃如此敬重了。
“聖旨到!”
長孫景策淡淡扭頭瞥了眼趕來的太監,是陛下身旁最得寵的太監齊總管,還有身後急匆匆跑來的長孫權。
倒是來得及時。
齊總管虛喘了一口氣,舉起手中聖旨,道:“景策世子,陛下有旨,放了三公子,開府一事,隨世子高興。”
“吶,已經放了。”長孫景策下顎輕抬,眸光瞥向還在湖裡撲通的長孫為啟,隨即語氣極為溫柔地感慨:“本世子是想殺的,可泱泱以德報怨,心軟放了,得起賢妻,夫復何求啊。”
順眼一看,這可嚇壞了齊總管,“哎喲,我的老天爺呀!快救人啊,都是死人啊這麼愣著!”
長孫權臉色一白,到底是忍不住了,“景策,為了一個女人,對自己手足如此殘忍,是不是過了?”
“父親,容我提醒你,你口中所謂的女人,”長孫景策音色微涼,轉過身看向長孫權,眼中盡是漠然,“她是我的命。”
“你們應該慶幸她如今醒了並且好好地站在這裡,更應該慶幸她方才手下留情,若是我出手,父親如今就應該著手備喪了。”
“另外,喊你一聲父親,那是為了保住你的臉面,不想扯破臉皮。”
長孫權雙眼瞪大,驚恐爬上臉頰,“你……”
“有勞齊公公一大早過來傳旨,請回稟陛下,景策遵旨。”長孫景策面帶淡笑微頷首。
齊公公也不好繼續待在這裡看堂堂王爺的家事,彎腰低頭,“世子客氣,那老奴這就回宮了。”
說罷,齊公公後退幾步,加快了腳下的小碎步離府。
“泱泱,走了。”長孫景策溫聲輕喊。
褚子泱轉身,水靈的雙眼眨了眨,盡顯調皮,“身子骨弱,走不了路。”
身子極為配合地晃了晃,看起來當真是風吹即倒,病美人一個。
長孫景策煞有其事地點頭,“嗯,確實是。”
看著兩人一唱一和的,讓人瞧了還以為方才出手的那人並不是褚子泱,長孫權腦門突突發疼,這是要講理都沒地兒講去了!
喝了一肚子湖水的長孫為啟被狼狽救起,眼看著長孫景策抱著褚子泱離開,就連聽遠和青黛都不忘朝他回眸一笑,氣得他雙手握拳狠捶湖邊淤泥,“長孫景策!我與你誓不兩立!”
裕王府門口,華傾城已經站在馬車前連連打哈欠了,看見長孫景策抱著裝死褚子泱出來,華傾城哼了聲,轉身上馬車,“行啦,都出府門了,還裝呢。”
褚子泱扭頭,雙腿一蹦,落了地,長孫景策急忙伸手將她扶住,“想下來告訴我一聲便好,如此莽撞,若是摔了可如何是好?”
“沒事兒,我身手好著呢,那什麼,我就不坐你馬車了,我有話和傾城說,等會兒見。”說完,褚子泱人已經上了華傾城馬車。
馬車裡傳來華傾城的嫌棄聲,“等會兒暈了我可抱不動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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