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子泱笑,“你倒是執著。”
“既是欺你辱你之人,總該要做點什麼才是。”長孫景策閉眸。
原想著能安生兩日,沒成想長孫景策又病倒了,且極為嚴重,一度陷入昏迷不醒。
這一睡,便是三日,陛下得知,派了貼身公公過來探病,這一探,宮中御醫來了好幾個,只是都被慕安攔下了,只道長孫景策乃是舊疾復發,有慣用的大夫。
本來褚子泱便是帶傷之人,又高熱未愈,長孫景策這一倒,她於心有愧,又跟著熬了三日,此時趴在床邊,臉色已經一絲血色都沒了,看起來蒼白得嚇人。
長孫景策身子軟綿,有氣無力地喊了聲八仙桌邊上坐著的慕安。
慕安不敢深睡,長孫景策的輕喊聲讓他猛然驚醒,險些摔到地上。
“公子,你醒了?”慕安掀開珠簾進來,面露喜色,又見長孫景策目光都在床邊趴著的褚子泱身上,他連忙道:“我讓褚小姐去隔壁廂房歇息,她偏不願,這幾日一直守著公子呢。”
長孫景策抬眸瞧了慕安一眼,慕安面露心虛,深知瞞不過長孫景策,只得如實告知,“公子這回病的重,葉老用了好些法子高熱都退不下去,慕安著急就……對褚小姐說了些重話。”
他只覺著,若不是為了褚子泱,長孫景策不必費盡心思到這大辰來,更不會這般奔波折騰,數日徹夜未眠。
“下不為例,出去。”長孫景策沉聲道。
慕安深知自己此番逾矩,不敢辯解,鞠了身便退了出去。
長孫景策盯著褚子泱瞧了好一會兒,緩了緩身上的力道,撐著床沿起身將褚子泱挪上了床。
褚子泱睡得沉,躺床上後人跟著舒坦了,這一睡便到了深夜,醒來時人都是懵的,睜了眼,不知反應。
她身子動了動,一旁響起長孫景策溫潤的嗓音,“醒了?”
褚子泱人僵住了,緩緩扭頭,外頭小廳的燭光雖黯淡,但也足夠褚子泱看清身側躺著的人了,確實是長孫景策沒錯。
“你……”想問他怎麼在這兒,可轉而一想,他病了一直昏迷,要問也該問自己怎麼睡死過去了才是。
“聽慕安說你守了我三日,本就傷了身子,再不歇息好,人是要垮的,左右我如今這副身子也對你做不了什麼,安心睡吧。”長孫景策語調輕慢地說道。
褚子泱眨了眨眸子,有些猶豫,“那個……要不我還是去隔壁廂房睡吧,這樓上空餘的廂房多的是。”
“是公子醒了嗎?”外頭慕安聽到聲響,小心詢問,遂又道:“葉老叮囑,說公子若是醒了,得伺候公子飲了藥再繼續睡。”
長孫景策指腹輕捏眉心,“進。”
不多時,慕安端著藥進來,褚子泱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就這麼瞧著長孫景策飲了藥,想著等慕安走了她再去隔壁廂房睡。
“褚小姐,此前是我態度不好,說話重了些,我向你道歉,葉老說公子身子還虛弱,身邊離不得人,那後半夜就辛苦褚小姐了,有什麼事叫喚一聲,慕安就在外頭。”慕安又一鞠身,端著空碗退下。
“不……”褚子泱抬手,欲言又止地看著慕安闔上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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