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點或許也差不多。”
他不想再拖下去了,身形驟然朝著結界南側方向突進。
現在他已經從天御神罰的餘威中恢復了許多,無需正面再被霸天主教拖住,直接去殺她的同伴,她定然會不顧一切阻攔,而阻攔的難度可比正面交戰要高得多!
西格麗德瞳孔猛地收縮,意識到海辛託斯的意圖。
“卑鄙小人!!”
她咬緊牙關,強撐著疲憊的身體追過去,擋在海辛託斯的去路上。
“你休想!”
西格麗德怒吼,拳頭上再度燃起銀色的火光。
海辛託斯冷哼一聲,突然改變策略。
他故意做出一個突進的動作,引誘西格麗德全力追過來,西格麗德果然不得不上當。
而當她集中全部注意力抵擋他,身上就會露出破綻!
“你在看哪呢?睜大眼睛看好了,是這裡!”
海辛託斯猛地變招,長劍劃出一道暗金色的線型斬,同時分身也開始了亂擊。
被他召喚而出的大量分身進行平面斬,分身們如同鬼魅般在戰場上穿梭。
先前留下的劍氣圈也在同一時間籠罩住了西格麗德。
數重斬擊並至,太過追近的西格麗德完全沒有躲避的間隙。
西格麗德意識到自己中計了。
但她唯有這樣選。
西格麗德看著那閃爍著暗金色的斬擊迅速接近,心中湧起一陣絕望,只能咬牙硬抗,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力能否撐得過去。
在她快要預兆到疼痛時。
白袍身影現身於了戰場,擋在了西格麗德面前。
那人純粹用身體為她擋住了斬擊線。
用後背給她開闢出——並留下了一片斬擊無法抵達的安全空間。
“賽羅斯的英靈們,穿過他,加持威力,將他後面那女人斬碎。”
海辛託斯當即將劍插入地面,引爆前方的大部分地面,而其身後的賽羅斯英靈們也同一時間浮現,他們所加持下的幻影劍勢也要無死角穿過白袍教皇的抵擋,直達他身後的西格麗德。
“你們是什麼英靈?”
蘭奇透過再度戴在臉上的銀白麵具,幽綠眼眸居高臨下地凝視著那些賽羅斯英靈,暴君般的身影如立於十萬萬生命之上,動也不動。
霎時間,這些英靈像受到了位格壓制般,不敢再靠近這跨越時空迴盪的煞氣,甚至逐漸消散。
海辛託斯驚訝地發現,他的劍只要面向白袍教皇,光芒就會黯淡很多。
“你沒發現嗎?這柄劍在最開始砍我的時候,它就完全不生效了。”
蘭奇與海辛託斯遙遙相對。
遠處結界外的眾人看到蘭奇的抵達戰場,都為西格麗德放下了些心。
“這什麼欺軟怕硬之劍?見到位格更高的英靈就沒法發威了。”
伊琺提婭大概看出來了,這劍就專門打平民的鎮壓之劍。
“怎麼有人能自己請自己上身,當英靈啊?”
比安卡透過這群人的對話大概猜到了白袍教皇壓制賽羅斯英靈的原因,但她還是很震驚。
“蘭奇有著50%的黑日理解度,在影世界的歷程中即便他不是黑日,也勝似半個黑日了。”
休柏莉安給眾人講道,更何況凝聚了黑日暴君一生傳奇色彩的紅色傳說就在蘭奇身上。
黑日暴君的傳奇早已銘刻進了現影交織的世界之間,錨定世界,貫穿歷史。
即使賽羅斯英靈之劍全生效也打不動蘭奇,所以海辛託斯最開始和蘭奇交戰時並沒有意識到——
聖魄蘭特教皇是在某個數萬年前的超遠古時代近乎統一了整個版圖的傳說級英靈。
而賽羅斯英靈之劍裡的英靈,最多也只建立了賽羅斯帝國,連南大陸疆域的五分之一都不到。
“克瑞瑅帝國這一現代的巨物也只佔據南大陸的五分之二,而賽羅斯帝國作為克瑞瑅帝國的前身及核心,那時還未統一埃爾賽雅聖域和溫西自由聯邦,確實不到南大陸的五分之一,而且南大陸版圖比北大陸版圖小,可以說賽羅斯帝國和聖魄蘭特教國比起來,在歷史中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存在。”
冰雪魔女算了算帝王位格,蘭奇確實有資格問對面一句“你什麼冠軍”。
……
布利爾達戰場中。
直到劍氣散去,西格麗德才心臟狂跳地發現自己沒有受傷。
“西格麗德,有我護你。”
戴著銀白麵具的教皇再度回到了戰場,對身後的她說道。
西格麗德貼著蘭奇的後背,怔神看著那頂著陽光守護她的可靠身影。
“蘭奇……”
她懸著的心彷彿找到了棲息地,即使是在生死戰場上,她亦找到了那久違的安心。
遠處的海辛託斯望著忽然出現的白袍教皇,皺起了眉頭。
“怎麼又是你?”
海辛託斯看到這傢伙也感到了厭煩。
和洛倫不一樣,洛倫即便是九階也多少會受到他的斬擊傷害。
而這個白袍教皇詭異得過分,怎麼打都毫髮無傷,甚至找不到他的施法動作,無法將其打斷,簡直和幽靈一般。
“怎麼,怕我了?”
蘭奇笑著問海辛託斯道。
“呵呵,你還真是比所有人都狂。”
海辛託斯聽到白袍教皇的話語笑出了聲,
“你不過也是條俎上之魚,只是跳得最歡的那一條,正好現在就把你的鱗給剝掉。”
海辛託斯談笑間揮出更多斬擊線,朝著眼前兩人絕對壓倒性地奔襲而去。
他很清楚這白袍教皇是極端的特化型敵人,他有著詭異的防禦能力的同時,並沒有任何攻擊能力。
白袍教皇最大的弱點是拖不住他海辛託斯,想把白袍教皇棄之不顧很簡單。
唯獨現在白袍教皇和霸天主教兩個一起,倒還算是有些難纏。
“蘭奇保護我。”
西格麗德趁機抱緊了蘭奇,靠著蘭奇躲避海辛託斯的斬擊圈。
有蘭奇這樣的無敵盾,海辛託斯的斬擊對她的威脅已大幅度減小。
“哈哈,好癢。”
蘭奇也不知是在說西格麗德弄得他好癢,還是海辛託斯的斬擊颳得他好癢。
“……”
海辛託斯從最開始就找不到這白袍傢伙的施法的跡象,就像這傢伙完全不會施法。
他無法透過戰鬥試驗出白袍教皇不會受傷的原理,更無從破解。
“因為我確實是不會施法啊,所以你打不斷我。”
蘭奇就像看出了海辛託斯的困惑,為海辛託斯解答道。
根據洛倫的開源,【失衡吞噬者】僅能針對指向海辛託斯的法術,而類似環境法術,無差別法術,自愈型別或是自身強化型別的法術,都無法被海辛託斯收納。
【因果律的崩潰】能針對所有法術,但僅能打斷施法,其鑑定結果最為重要的一點就是使“施法”失效,而蘭奇的【黑日暴君永罰敕令】並沒有在海辛託斯面前的施法過程,沒關就是一直開著。
這就是高貴的提前施法型法術。
“神他媽洛倫幫你把海辛託斯開源了。”
西格麗德意外能看懂蘭奇心裡的想法。
不過她也知道,被開源了不可怕,可怕的是被開源給了蘭奇。
“治療自己。”
蘭奇任由西格麗德抱著他,簡短地告訴西格麗德。
西格麗德沒有遲疑,也不管海辛託斯是否還有能打斷施法的【因果律的崩潰】,她就開始給自己用了淚滴的治療術。
“別想了!”
海辛託斯當即就捕捉到了西格麗德的施法動向,或者說他等了很久了。
他停下了一切動作優先擾亂了西格麗德的施法,果不其然,西格麗德的法術失效了。
同一時間,白袍教皇的八階法術【滿溢的溫柔鄉】也施展了出來。
無形的精神魔力擴散開來,在空氣中劃開層層半透明的漣漪。
海辛託斯不屑地笑著。
他剛才自然是發現了白袍教皇和霸天主教同時進行了施法,但他確信白袍教皇的威脅性要遠小於霸天主教西格麗德,二選一的話,最重要的是阻止霸天主教用出法術。
忽然。
海辛託斯感覺精神一震。
他的瞳孔變得渙散。
彷彿沉浸在了一個全新的世界裡,四周的空間都像盪漾起不穩定的波紋。
……
當他再度睜開雙眼時,已經是和破敗的克瑞瑅紀念廣場截然不同的場景。
清澈的天空下,仰頭便能看到一片蔚藍而明淨的色彩。
春日陽光讓人的肌膚感到溫暖,克瑞瑅帝國運河邊的水聲清脆悠揚。
記憶開始落痕,他揉了揉眼,感覺天空出現了馬賽克般不穩定的晃動,耳邊也響起了電流聲,而那閃爍下,另一邊是煙火高燒刺眼紅紅的城邦。
他搖晃著腦袋,昏沉感散去,天際再度恢復明朗。
這是布利爾達的城邦,距離市政廳不遠,與家世、權力相襯的宅邸二層,他正站在露臺上,望著這座美麗的城邦。
霍爾拜因家族。
深紅的掛毯垂掛在牆壁上,細緻的繡品展示著家族與克瑞瑅帝國的歷史和輝煌。
“今天似乎是國慶祭典……?”
少年遲疑地一路沿著樓道和樓梯走下,走進寬敞明亮的餐廳,晨曦透過落地窗投射進來,在鋪著手工羊毛地毯的地板和古董枝形水晶吊燈之間,閃耀著柔和的光芒,照亮了整個空間。
他微微抬手,擋住了這讓他有些恍神的光亮。
當白光再度散去。
他看到長長的橡木餐桌上鋪著純白絲綢桌布,造型別致的咖啡壺飄出濃郁的香氣,管家正在給每個人的杯子倒上咖啡。
父親霍爾拜因侯爵已經坐在桌首,打著酒紅色絲絨領結,銀絲在鬢角閃爍,深邃的眼眸中透著威嚴,而母親身著淡紫色真絲長裙,柔順的紺色長髮如瀑布般垂在肩頭。
少年疑惑地望著父母,明明只是一天沒見,卻像對他們的相貌已經沒什麼印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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