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塔莉婭聞言沉默了很久。
“這樣嗎……怪不得你能像先知一樣知道米垓雅公爵失蹤的情況。”
她聽著蘭奇的心聲,自語道。
休柏莉安和蘭奇早有與她分享過有關於米垓雅公爵還有血族的情報。
她確信蘭奇沒有騙她們。
同時也沒有探究過蘭奇的秘密。
先知、占卜師、未來視在這個世界並不奇怪,只是很少有生靈持有。
【命運】是生靈無法觸及的神靈領域,【占卜】則是被神恩賜的生靈能夠觸及到的極限領域。
普拉奈這種占卜系大魔族要是能再成長個幾百年時間,說不定當初他們魔族就不會輸了。
如果是從命運女神那裡得到的,一切就都可以解釋清。
“你是怎麼做到,知曉這麼多秘密卻又能對其更深層的隱秘看得這麼風輕雲淡?如果休柏莉安是你,她恐怕整天都會思前想後,困惑得睡不著覺。”
塔莉婭又問道。
她聽的到蘭奇心裡的想法,也看得到【卡利耶拉的影織錄】裡記錄的片段故事。
“神學、歷史學我都沒太大興趣,我更喜歡哲學、美學、倫理學。重要的只有眼前當下,過往和未來對我來說都不值得深究。”
他笑著解釋道。
“……”
這傢伙雖然不信神,但有時候確實像個神棍,這種東西往往被稱為傳銷頭子,邪教領袖。
剛從北大陸回來的那段時間病情最嚴重。
現在逐漸有了好轉跡象,又變得有點像個人了。
“有想過再去命運女神教會,真正求一塊輪迴寶玉看看嗎?”
塔莉婭提議道,
“看看我們倆的前塵舊夢是什麼樣的。”
她以一種近乎無聲的方式說話,彷彿是早晨輕薄霧氣中的細語,輕柔且難以捉摸。
如果是命運女神將他們倆指引到了一起,那他們說不定也有著特殊的緣分。
她和蘭奇的緣分不一定比休柏莉安和蘭奇的緣分差。
“我不信命運女神,並不是像休柏莉安那樣的去誠心祈禱,所以我覺得如果抱著其他的目的性去了神殿也是白去。”
蘭奇無所謂地攤手。
“順路就可以過去。”
塔莉婭淡淡地說道。
昨天晚上他們倆待著的帕裡厄警察總局便很靠近著名的帕裡厄聖母教堂。
而在帕裡厄聖母教堂附近,就有著諸多神殿與教會駐花都的分部。
按理說帕裡厄聖母教堂也是一個他們要打卡的地點。
只不過昨天太晚了,兩人就都沒想著去。
“我們倒是可以去趟帕裡厄聖母教堂,但命運女神教會神殿在哪都能去,比如伊刻裡忒其實就有。”
蘭奇分析道。
“萬一我們能做一場美夢,你不好奇會是什麼樣的嗎?”
塔莉婭問道。
“不好奇。”
蘭奇搖頭,從容地笑著告訴她。
“……”
貓老闆聽著兩人說話。
它感覺蘭奇就是故意的。
他們兩個又拉扯起來了。
塔塔有點想去,但也不是特別想去,她更希望蘭奇提議他們倆一起去求命運女神教會的護符,而蘭奇知道她想去,除非她直白地開口邀請蘭奇一起去,否則蘭奇就一直裝糊塗。
就這樣蘭奇和塔莉婭都不表態,讓空氣僵持了半分。
“你不覺得【卡利耶拉的影織錄】也有一種現影交織前塵舊夢的感覺嗎,我總覺得去拿塊命運女神的護符,加進位制卡工序裡也能當材料。”
塔莉婭終於說道。
只要與配方調和好,加進去就算不會增加成功率也基本不會降低成功率,而且和命運女神有關的寶石總讓人打心裡感覺能變得幸運點。
“呃……”
蘭奇思考了片刻,感覺好像確實有道理。
“那晚點去神殿看看吧。”
他妥協道。
“你們兩個完全就是在……!每次拉扯到恰到好處的地方就不拉扯了,完全懂得拉扯到什麼地步能讓對方的心情變得微妙的同時又不會失望或生氣!”
貓老闆終於忍無可忍地吐槽道。
“貓老闆你在說什麼。”
兩人都愣神地看著突然爆發的貓老闆。
“……”
貓老闆感覺完了,這倆人好像真的都是無意識的。
他們根本不知道旁人看起來是什麼感受。
只知道和對方玩得很開心。
“不過我覺得我們也有可能白跑一樣,不要做太多期待。”
蘭奇倒不覺得他會和塔莉婭能看到什麼類似於太陽之子和魔女小姐之類的夢境。
前三個血月壞世影世界並沒有和塔莉婭相似的魔族出現。
一定要說的話,只有迷霧卿歐里昂和真夜卿埃斯莫德身上有點塔莉婭和大愛詩人的影子。
可是這倆大魔族假設有後代,等到太陽之子死了都不一定會出現。
第三個影世界結束時那倆大魔族還在擱那兒兄弟兄弟的。
蘭奇聽了就頭疼。
“沒事,從你這裡搞懂了我們相遇時還有命運女神神殿的事,就已經足夠了。”
塔莉婭其實那天也路過了命運女神教會神殿,確實記得裡面有點什麼動亂,但她並沒有多關注,看了一眼默然就走了。
實際那天她和蘭奇的故事就已經開始了。
“我記得也是那一天,我丟了一隻黑暗信鴿使魔,只是由於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份重要的工作和流浪生活的轉機,我就暫時擱置尋找它的下落了,不知道它還過得好不好。”
塔莉婭自語道。
現在轉眼都一年多過去了。
放在以往,一年對她也就是過眼雲煙。
“……”
貓老闆頓時感覺蘭奇的表情不變了,心率一時間飆到了一百八。
他似乎在竭盡全力控制思緒,什麼異常都不要表現出來。
“那隻黑暗信鴿陪了我好多年,就連我過得最艱難的時候好幾天沒有吃飯,我也沒考慮過拿它下手。”
塔莉婭繼續講著她過往的故事,滿是回憶的神色。
“……”
蘭奇額頭上開始狂冒汗。
“你怎麼出了這麼多汗?”
塔莉婭注意到蘭奇安靜了半天都沒和她說話。
“這花都帕裡厄的上午還真有點熱,坐在家裡不覺得,一出來走動才感覺到溫度。”
蘭奇脫下了薄外套,搭在手上努力笑著說道。
“哦。”
塔莉婭點頭道。
她從小肩包裡拿出一塊手帕,稍微抬起了半分手,又轉而將其遞給了蘭奇。
看不出她到底是想幫蘭奇擦汗,還是一開始就只想把手帕借給蘭奇。
“謝謝。”
蘭奇收下了塔莉婭的手帕。
“話說如果,我是說如果,鴿子已經遇害,你抓到兇手會怎麼樣?”
他追問了一句。
“呵呵。”
塔莉婭握了握手指,
“兇手怎麼對待了我的鴿子,我就怎麼對待兇手……”
她的話冷得彷彿能夠將周圍的溫度都拉低,讓人不寒而慄。
“啊哈哈,說得這麼嚇人,誒對了,你看街對面那家甜品店好像不錯呀,我們去買兩個冰淇淋吧。”
蘭奇像喉嚨堵住般不敢再提,連忙乾笑著岔開了話題。
“哪家?”
塔莉婭的視線瞬間被蘭奇所指的方向吸引而去。
兩人開始再度專注地聊了起來。
“喵。”
貓老闆疑惑不解地仰頭看著蘭奇。
大蘭老師,你咋手在抖呢?
如果這鴿子真跟你有關,那你早晚有一天要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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