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個人道修士!看似謙虛,其實狂妄至極!居然這般大言不慚!”
聽著勾魂子的話,那三道身影瞬間凝實,全身上下爆發出漆黑漣漪,攪動一方時空,扭曲一片虛空!
狂暴的力量爆發出來,偏偏沒有快速擴張,反而被光陰之力籠罩著,隻影響著方圓百里!
刷!
勾魂書生一抬手,撕開了一片漣漪後,凝神看了幾眼,忽然笑了起來。
“太古賊身、人道面孔,原來是三個串子。”他的眼中透露出濃烈的嘲弄之色,“你等這般夾在兩族中間的牆頭草最是可憐,兩邊不靠,還往往要成為兩邊的工具,現在又來到此處送死?”說話的同時,他一指勾出。
對面三人立刻神魂動盪、元神搖曳!
“好膽子!區區低劣人族,不僅對吾等聖族血脈毫無敬畏之心,還敢褻瀆吾等聖族的高貴靈魂!”來襲的三人似是惱怒,“吾等當初也為人族,是為聖族立下功勞後,被賜予了這高貴血脈!這裡面的榮耀,和你這等低劣之人是說不通的!”
這三人手上印訣連變,身影逐漸模糊,似乎是在將自身存在散落到過去和未來的時光中。
未料,勾魂子一聽此言,更是咧嘴而笑:“當真可笑!原來你等是那最是可悲的數典忘祖、背血棄脈的一群人!聽說爾等在那太古一族中,百般想要融入其中卻不可得,反而處處皆被鄙夷,卻偏生在吾等面前自以為高貴!但今日看來,真到了這般兇險之時,唯有你等這樣的串子,才會被毫不猶豫的扔出來做個棄子,投石問路!”
“一派胡言!”
“荒謬絕倫!”
“胡言亂語!”
對面三人齊齊尖叫,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全身泛起時光漣漪!
“之所以是吾等前來,是因純血上人很清楚,以吾等的修為手段,便足以將今日之事平息!”
“哦?那我倒是要瞧一瞧了。”
勾魂書生望著被光陰漣漪籠罩的三人,兩手捏出印訣,全身盪漾出陣陣魂魄虛影!
與此同時。
結界之內,此刻氣氛凝重。
在場眾人似乎各有顧忌,一時無人真個靠近那些石碑。
陳淵倒是沒有這些顧忌,目光鎖定在一塊石碑上,上面雕刻著山水之畫,似是一處洞天福地,有崇山峻嶺,有云霧連綿。
畫作邊上,還有一句詩。
“雲山繚繞水逶迤,仙境聖賢世未知。似是在描寫一處人間靈穴、仙家傳承……”
他凝神感悟,立刻生出種種虛幻之景。
“界主,您怎麼看?這位勾陳前輩話說的不清不楚的,說是參悟魂碑,偏生又沒有半點提示,莫非是有意刁難、為難吾等?”
鳳鳴的聲音忽然從旁傳來,赫然是來與他請示的。
陳淵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注意到了眼前局面的變化——
在場的眾人已隱隱分出了幾個派系、分類。
如鳳鳴、魔鬥塵等仙魔早就靠攏過來,跟在陳淵身邊,甚至連同無名女仙、火德仙君等人,也隱隱靠攏過來,連一頭長髮、模樣英俊的有些妖異的妖尊,都獨自一人站在離陳淵不遠的地方,在陳淵目光掃來之際,還與他點頭示意。
不過,倒也有幾位妖類的福德仙注意到了他,似在有意靠攏過來。
餘下的,也明顯按照與星空各宗的遠近、與幾位自封清靜仙魔的親疏在分佈。
其中,紫霄宮三位清靜仙的邊上,圍攏的人是最多的,不同於沒有往崑崙山、五魔殿那邊湊熱鬧的鳳鳴、魔鬥塵,同樣與陳淵有交情的古柯等人,這會都跟在軒轅右的後面。
而諸如那猙獰君、無名女仙等,則各據角落。
思索片刻,迎著鳳鳴的目光,陳淵就道:“既然是考驗,題目模糊一些,倒也不見離奇。”他卻是想到了前世的一些面試場景。
“懂了!”鳳鳴眼中一亮,“不愧是界主,果然是一語道破天機!”
“?”
陳淵面露疑惑,道出什麼天機了?我怎麼不知道?
遠處,古柯、夏沸等人也在沉思、推敲,似乎陳淵這話裡,真的有什麼深意。
就連妖尊等人都若有所思。
那狄三一更是面露恍然之色:“原來如此,這尋得參悟所謂魂碑的法子,也是考核的其中一項!”
其他人一聽,各自點頭。
“……”
陳淵無言以對,暗自搖頭,不再多言,徑直走到了一塊石碑跟前,凝神一看,被其上的山水之畫、篆字詩詞吸住了目光,元神之念立刻就搖晃飄忽,有要離體脫身之徵兆!
他定住心神,泥丸宮中元神升騰,天道法相自其中顯化,充斥玄身,加持雙目!
洞玄眼頓時洞徹天地,明晰乾坤,見到了面前石碑中一道若有若無的魂魄之影,隱隱散發出和那位勾魂書生相同的氣息。
再仔細一看,那石碑上的山川河流頃刻間活絡起來,一時竟栩栩如生,宛如一片真實山河!
而那一行詩詞,更是筆畫散開,與魂念相合,如同活過來一樣,散發出幾分人道光輝的氣息,竟和陳淵過去所凝結的人道之花十分相似!
陳淵因有著斬三尸而作化身、凝人道以為聖言的經驗,再加上他前後已經煉化三個天道精髓,對於此道格外熟悉,因此這一眼之下,就看出了其中分明和玄虛。
“這所謂魂碑,很有可能是蘊含著那勾魂書生的一道外魂化身,整個石碑本身更似一個大陣、一處小乾坤,又或者是用陣法、煉氣、煉丹、煉器、煉魂等術法,構建出的一個小乾坤、大神通!又有那勾魂子的分魂蘊養其中,若是經歷成百上千年的沉澱和演化,說不定能變作是個神藏!”
一念至此,他的心念豁然開朗。
“不錯,若石碑化作神藏,其中的分魂豈不是也就演變成了天道雛形?那勾魂子這是要一口氣凝聚十個天道化身!?”
一念至此,陳淵登時來了興趣,竟是毫不猶豫的抬起手,一掌印在石碑上!
嗚嗚嗚——
外界,已是狂風呼嘯!
靈魂之光當空旋轉,變作狂暴漩渦,捲住三道身影!
嘶吼旋轉中,哪怕是渾身盪漾著光陰歲月的氣息,但三個混血太古位於當代的靈魂印記,還是被觸動了,他們驚怒交加,在嘶吼聲中,被風靡了魂魄竅穴,而後被無形之手抓住,直接凝固在半空。
“你等口氣不小,氣勢也足,再加上太古一族的名頭,換成其他人或許還會顧忌幾分,但在小生眼中,卻根本不算什麼。”
勾魂書生淡淡笑著,眼底閃爍著冰冷的寒芒:“若你等後面沒有援軍,亦無後手,便準備壇受死吧!”
“你憑你!?”
儘管人被制住,可三名混血太古卻依舊不服輸,尤其是那為首之人,眼神依舊傲慢,嗤笑道:“伱以為能殺的了吾等?吾等流淌著太古聖族之血!光陰長存,萬劫不滅!即便是你現在滅殺了吾等的肉身,也不過是抹去了形體,吾等烙印依舊在光陰長河之中,不久便會歸來!只可惜,你這已死之人,是看不到那一天了!”
“哈哈哈!”勾魂書生聞言竟笑了起來:“你們的祖輩,大概是很久之前加入的太古一族,對我等巍峨人道者瞭解的不夠,真以為以神魂血祭長河,烙印藏於時光,就能高枕無憂?太可憐了,難怪來了此處,還能這般莫名其妙的高傲。要將爾等徹底滅殺,根本就不是難事,便是我這一無是處的窮酸秀才,亦能將爾等咒殺!”
他的眼中泛起詭異的幽蘭色,四方的虛空中傳出一道道縹緲、空靈的歌聲!
音律彷彿有形,朝著三人纏繞過去。
被束縛住的三名混血太古一族,心底立刻有警兆顯現,分明感到自己將要大禍臨頭!
“怎麼可能!他真的有辦法將承載了聖族血脈的吾等滅殺!?”
就在這關鍵時刻,一個聲音自遠方傳來。
“勾魂小友,且慢住手。”
這聲音是從長虹之路更遠處傳來的,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名體格健碩、身材高大的僧人。
這僧人有著濃密的淡紫色大鬍子,模樣有幾分異域風格,穿著灰色僧袍,但全身上下鼓鼓脹脹的,那衣衫之下的雄渾勁力,彷彿隨時都會迸發出來!
“嗯?”勾魂書生略微停手,回首後望。
同時,畢瘦老道的聲音也自旁邊傳來——
“釋照酉,你這番僧,為何要阻勾魂道友滅殺這幾個太古串子?”
他那黑衣化身凌空而立,正滿臉不善的盯著那灰衣僧人。
僧人釋照酉咧嘴一笑,半點也不遮掩的道:“這幾個太古賊子已是秋後螞蚱,蹦躂不了了,與其讓他們這般白白死去,倒不如交給灑家,再做一點用處。”
勾魂書生卻只是平靜問道:“法師想要如何用?”
“此番傳承,吾等得幸而歸,本想著要好生考較一番,卻沒想到出了個異數,原本的佈置說不定不夠看了。”釋照酉說著,還看了老道士一眼,“灑家原本的考驗,就是立下金剛伏魔界,讓這求取傳承之人上擂鬥法,決出高下之後,再遣沙門護法之投影與他們交戰,但現在一想,他們這群人裡有不少將來要上紀元戰場的,不妨就讓這三頭串子做他們的對手,畢竟這些人道後輩彼此之間爭鬥過不少,但莫說對付太古一族,就是碰,可能都沒碰到過幾次!大概不知要如何應對,正好用這三個人,給他們上一課!”
“你等竟敢這般辱吾等聖族血脈!簡直罪不可赦,早晚必有報應……啊!”
那三個混血太古一族聽著三人對話,渾然不將自己等人看在眼裡也就罷了,言語之中甚至當做畜生一般,忍不住嘶吼,但隨著勾魂書生攥緊拳頭,又立刻慘叫起來。
“吾等皆是死人,本就不怕報應,更何況爾等這般狗腿子,便是死了,又有誰人會為了你等這般娘不親爹不愛的串子來拼命?”勾魂子恍若無事一般的收攏拳頭,回頭就道:“法師確定能將這三個串子利用起來?若是小生所料不差,這幾個狗東西也不過是被派出來當炮灰、探子的,太古一族的後面應該還有其他的後手和佈置,法師拿他們來佈置,確定能把持得住?”
“此番聖人佈局,吾等皆知除了傳承之外,尚有其他打算,讓那群太古賊人肆意而行,本也是應有之事,只是灑家還是希望,這傳承之事能不受影響,多與人道種下幾個未來種子的,所以這三人灑家會好生運用。至於三人身上可能藏著的後手,這也不用擔心,到了灑家手中,自有沙門之法與他們度化,給他們去勢,讓他們生不如死,才好為灑家所用!”
三人聽到這,已是面露驚悚之色,又忍不住掙扎起來,但方才都被直接鎮住,這會又如何能夠掙脫?
“好!”
勾魂子倒也不堅持,將手一甩,三個人就覺得鎮住自身的力量陡然一輕,旋即大喜,正要掙脫離去,沒想到旋即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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