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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8章 老域新生傳舊徒,中天火德照故地(1/2)

作者:戰袍染血
“通冥真人王復陰,名望甚高,本就有許多豐功偉業,更得虛言真仙的真傳,若能得他指點一二,至少能少走五年的彎路!”望著城外略顯破舊的直道,劉知光壓住心中的焦躁,與好友盧甘說著話,“如你我這般修行武道的,更該抓住如此機遇!”

他自靜室內出來時,先是令人去請王復陰,隨即覺得不妥,又改變了主意,要親自前往拜見,可走到半路,盧甘就迎了上來,說是人已在兩個時辰前走了。

劉知光一聽,當即顧不上其他,拉著盧甘就追了出來,可等出了汾江城後,看著這空曠大道,又不知該往何處去了。

盧甘忍不住道:“不搞清楚人是往哪邊走的,你越是追擊,越是錯漏!說不定越追越遠!”他見劉知光一臉焦急,又忍不住道:“你可別怪我說你,既知復陰先生的身份背景,為何還挑在這個閉關?咱們都是修心武道的,講究一個打熬肉身、千錘百煉,你我也都沒有凝聚武道真丹,有什麼需要閉關參悟的?你這不是故作姿態嗎?換成我是復陰先生,也要心生不滿,能留下來幾天,都算是看你家老祖當年在鼎元,與他還有些交情的份上了。”

他還有些話沒有說完,便是那位真正與王復陰有舊的劉家老祖,也已在十年前作古,若不是死前特意留下書信一封,王復陰根本不會過來拜訪。

劉知光面色悽苦,有苦說不出。

他總不能說因著自己手上有奇物碎片,能神遊夢中殿堂,乃是一樁大機緣,既得召喚,如何能不理不顧?為此而怠慢了王復陰,卻又是難以兼顧之事了。

煩躁之間,他揮手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何用?不如趕緊確定了方位,追上去再說!你派出去的人,可曾有誰回覆?”

“伱急昏頭了吧?我從離開劉府,就一直與你同行,你可曾見過有人過來與我回稟?”盧甘毫不遮掩的嘲諷道:“況且,你也知道那位先生的手段,那是真正的神仙中人,真要是想走,是咱們派人就能找到蹤跡的?之所以和你一同追出來,無非是盡人事聽天命……”

轟隆!

他這邊話音剛落,遠處忽然傳來一陣轟鳴!

隨後狂風呼嘯而至,熾熱的氣流衝擊過來,如山中岩漿一樣噴湧,即便二人也算是煉體有成,但被這股熱息這麼一衝,依舊是通體火熱,皮膚表面更是生出被熱浪灼燒的痕跡!

“這是!?”

二人駭然回頭,看到身後的汾江城在轟鳴中,被熱浪狂風吹得崩塌傾倒,城中一片哭嚎,隨即他們運起真氣,強撐著身軀,轉頭朝熱浪吹來的方向看去,但入目的卻是一道如同瀑布般的火紅匹練!

那匹練自蒼穹深處落下,墜入遠處的山中,立刻掀起了沖天的火光,整個大山的林木在瞬間便被灼燒殆盡,取而代之的,是彷彿不會熄滅的火焰!

一道人影,在火光中若隱若現。

“這一處半毀界域,居然有生機復甦的跡象,也不知是何人所為,不過離著洞虛不遠,本身就有星空道標相連,正好做個跳板,讓我休養生息,尋機踏足其中,爭奪那一絲成道之機!”

話音聲中,赤紅光輝爆發開來,轉眼掠過八方!

“七年前,火德仙君降世,將乘龍山化作火海,成了如今的火焰山。好在,仙君雖是高高在上,卻也仁厚,降臨之時毀天滅地,但那是福德之仙隨身的威嚴偉力,如同天象一般,是無從避免的,但火德之光護持生靈,終究沒有造成多少死傷,令原本汾江城中的三萬居民得以倖存。”

簡陋的茶肆中,陳淵坐著喝茶,聽著大堂裡面、高臺上、屏風前的說書人,訴說著過往之事,一副饒有興致的模樣。

在他身邊,有一對少男少女站立侍候,同時又忍不住分心去聽那說書人的言語,臉上滿是好奇。

那少女更是忍不住低語道:“這就是紅塵之事?天仙降臨,改變山河,本以為只是神通顯現,沒想到對凡俗人間還有這麼大的影響。”

少年點點頭,並未多言。

“人間之事,可不是這般簡單,很多事只看表面,是無法得出真論的。”陳淵搖搖頭,指點道:“這也是妖尊流空道友,讓你等跟著我的原因,但我那時候也說的很清楚了,這雖是作為他告訴我那個隱秘秘辛的報酬,可我這人習慣獨來獨往,連宗門弟子都不能長時間教導,你們兩個最多跟在我身邊十年,如今還剩下三年,三年之後,便該離去了。”

少年正色道:“是!先生放心,吾等時刻謹記。”

少女則有些抱怨的說著:“這些吾等都知道,陳公你也不用每天都重複一遍吧?”

陳淵微微一笑,沒有再說。

他們幾人之間的對話,自然不會被周圍稀稀拉拉的幾個食客聽到,更何況他們現在的注意力,都被那說書人口中的話吸引著。

以陳淵如今的眼力,不難看得出來,眼前這個說書人看似落魄,長衫之上還有補丁,但實際上內蘊靈氣,儼然是一個凝氣有成的修士。

這麼一個修士,在一個才復甦了沒有多久的洞天裡,本該有著符合修為地位的身份,將大部分的時間用在修行與遊歷上,而不該淪為一個在大庭廣眾之下的說書人。

“除非他別有所圖,又或者受人所託,當然,也不排除是在用這等方式修行,但這人的修行根基其實是玄門正宗,沒有什麼特殊之處,講究一個四平八穩、水磨工夫,而且並未觸控到瓶頸,有這個時間在這裡磨嘴皮子,都不如找個靜室安安靜靜的打坐。”

這般想著,他復又看向那說書人。

此人這時正好說到那位火德仙君立下火焰山後,收攏兩位僕從,繼而在那二人的建議下,收攏了仙道神威,開宗立派,佔據一方。

“……自那之後,火德仙君深居簡出,火焰山亦是當今天下最為頂尖的宗門,雄踞西部,為世人所敬仰,卻也與其他大部分新晉崛起的宗門一樣,不怎麼收攏弟子門人,這其中其實還涉及到一些隱秘,但具體為何,卻是天機不可洩露……”

那說書人說到這裡,賣了個關子,自是引得人人呼喊,很是不滿。

他不以為意,又說了幾句片湯話後,便將扇子一搖,笑道:“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隨即便收拾了東西,在眾人的一片催促聲中離去。

“從此人的話中來看,造訪這新生勾陳界的仙魔,顯然不止一個,只不過我這次降臨之處,離著原本的汾江城比較近,接觸到的只有這位火德仙君而已。想要獲得更為詳細的資料,除了自己蒐集,大概也能從那說書人背後的組織中得到。”

既然一眼看穿了說書人的底細,陳淵自然也能從中分析出很多情報和資訊,但對他而言,這些都是次要的,當務之急是……

“勾陳界本是死寂世界,是靠著我當初留下一些火種,如今慢慢凝聚了微弱的天道意志,重新恢復了運轉。但真要是比起強度,連整合前的神藏天道都不如,仙神魔佛之流,大費周章的來此,目的何在?即便是福德仙人,吞了這殘缺孱弱的天道殘留,也不見得能有用處,所以……”

思索片刻,他差不多就有了結論。

和在塵緣界中爭奪天道權柄的降臨仙魔不同,這次來到勾陳的仙人、天魔他們本身對於勾陳並無需求和慾望。

而勾陳界在蘊靈仙、邪氣仙等人爭鬥之後,就已是一片死域,連原本的天道都被蘊靈仙篡奪剝離,也沒有什麼值得這些外來仙魔覬覦的。

其唯一的價值,恐怕就是……

“離洞虛界比較近。”

一念至此,對於這些仙魔的身份背景,陳淵差不多是心裡有數了。

“如果都是衝著洞虛界過來的,又恰好在這個時間點,那很大可能,就是我在晉級半步洞虛時,察覺到的那些意志主人。也就是說,這些人很有可能也都是同樣的修為,即便不是半步洞虛,也是壓制了自身的修為境界,沒有貿然凝結洞天種子,而是在福德巔峰反覆積累,只為了爭奪那洞虛之機,行走在完整、完善的修行道路上。”

想到這些,陳淵搖搖頭,嘆息著道:“都是有大毅力、大目標之人啊!”

按理說,這正統的修行法門,一步一個腳印,按部就班的晉級,天賦、機緣夠了,那就成就更高境界,不夠便被困於瓶頸,結果像現在這樣,非正統的邪門越級法門雖不是俯首即是,卻也大行其道,反而是秉承著正統修行之人,不得不為了一線機會,來此爭奪,將來或許還有廝殺。

“不過,我卻也不會收手,日後若有機會登臨更高境界,再回過頭來想辦法破除這些阻礙和限制吧,現在這都不是我該考慮的事。”

一念至此,他站起身來,拍下幾塊銅板在桌上,轉身就走,身旁的少男少女立刻緊隨其後。

一走出茶肆,看著那頗為破舊的街道兩旁低矮的屋舍,以及沿街叫喊的、衣著古舊的民眾們,陳淵緩緩眯起了眼睛。

“收攏塵緣界的各處天道,煉化和完善天道法相、森羅福德之月,足足耗費了七年時光,而只是七年,就有了這麼多的變化,原本還想著是先回洞虛,還是靜觀其變,如今看來,越是遲疑,越要吃虧!但現在既回到了勾陳,也發現了想要以此處為跳板、覬覦洞虛之人,那說不得還是得蒐集一波情報,畢竟現在抵達的仙魔,其實還是少數,和塵緣界時不同,現在還在早期。”

此刻,距離他與邪佛一戰,已是過去了七年。

七年時間,足有一個少年長成成人,足夠一個家族的命運發生扭轉,甚至都足夠一個王朝由盛轉衰,但對於修行之人而言,可能一次閉關,再次出來,就過去了這麼多。

對陳淵而言,這七年時間,不過是夠他收攏塵緣界的天道,初步煉化出自己的天道法相,算是初窺門徑。

“雖說運用方式還比較原始,可在境界被鎖死在半步洞虛的如今,依靠這具法相,已足夠讓我發揮出清靜仙層次的力量,甚至藉助塵緣界天道之力、藉助幾件法寶、靈寶的時候,大概還能形成優勢!只不過,那位妖尊道友雖是友善,隔空指點了我清靜之境的些許要點,卻不曾與我真正切磋過,所以種種思緒,終究只是設想,但在此界,或許會有讓我實操的機會……”

想到這,他忽然皺起眉頭。

身後跟著的少男少女頓時停步,心中一緊,覺得這位前輩莫非遇到了什麼難題?

這少年名為屠香,少女名為曲顏,都是妖類出身,本是跟在妖尊身邊的童子童女,因故跟在陳淵身邊,與他一同跨界而來。在二人看來,陳淵與自家老爺的神通道行相近,皆是清靜之境,能讓一位清靜仙感到困難的事,那該是何等浩劫?

正當兩人惴惴不安之際,卻聽陳淵搖頭道:“雖說可能會打破我低調、謹慎的傳統,可若在大戰之前,不能有效評估自身戰力,便是不知己,真到了關鍵時刻,一時的疏忽便可能萬劫不復。”

有了決斷後,陳淵不再耽擱,邁步便行,轉眼就在遠方。

屠香與曲顏一看,趕緊運轉玄功,快步跟上,後者還不忘急切傳言問道:“陳公,咱們這是要去往何處啊?”

陳淵的聲音遙遙傳來——

“自是先去見見傳訊與我,邀我來此之人。”

幾乎就在陳淵動身的同時。

在一處古樸典雅的藏書館中,一本書冊忽的飛起,落在桌案之上,自行翻開,顯露出一張張空白書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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