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濃郁的血煞之氣!”
“是魔道修士!如今大部分的魔修都為那三聖魔門所統轄,此刻出手,難道是要配合樓禮國的襲擊!?”
“在這個時候出手,莫非方才山中異動,是魔門作祟!?”
……
眼看血幕遮天,洶湧魔氣呼嘯而至,原本還在山神洞府中的一眾修士紛紛出來,個個色變!
其中也有那見識不凡的,眼看血光遮蔽天際,當即萌生退意:“這等手段,至少也是持有法寶的大神通者,絕非吾等可以對付!”
“有如此修為的魔修,便只有那樓禮國的魔門聖女剎非煙!傳說此女修為高深莫測,很可能是陰神層次!”江中酒臉色凝重,滿頭冷汗,拔出備著兵刃,臉色難看至極,“但這等修為的修士,如何能潛入山中不被發現?大成神道昌盛,萬里河山處處皆有神目,便是鹿首山君再是喜好偷懶,亦不至於能漏過這等人啊!”
陳淵抬頭看天,已是看到了一道女人的妖嬈身影。
他倒是從江中酒的話中聽出,那些各據一方的福德仙之間,明顯也有約定,會在明面上限制過高力量的肆意行動。這也是為了保護自身勢力,屬於相互威懾,達成恐怖平衡,倒是容易理解。
感受著山脈氣運的變化,陳淵不急不慌的道:“說明這人之前選了個好地方躲藏,連山中君也無從探查。”不過,卻無出手的意思。
只是……
感受著山中靈脈隱隱對自己散發出的親近與臣服之意,他不由眯起眼睛。
算起來,自己也算是其中一任山中君,此山神位曾化神道之華,加持在身,為重生後的起家根基之一。
“這鹿首山君的位格,與我也有因果,此女囂張一時也就罷了,無非就是各家爭霸之事,殊無新鮮。可若真要損傷此山、大肆殺戮,便只能送她離開了。”
陳淵在這裡默默思量,渾然不將這危急時刻放在眼裡,神色從容至極。
邊上的江中酒見他的模樣,欲言又止,但不知為何,心裡總有一股畏懼,竟是不敢開口。
茲啦!
滾滾血光中,忽有撕裂聲起!
血幕被人生生撕開,露出了化血魔使剎非煙的身影!
她冷冷一笑,手捏印訣!
“萬化魔光道!與我鎮壓此地!”
霎時間,無數血光自此女身上迸射出來,道道有如立柱,轟隆一聲刺入山體,竟要定住地脈,將這一座山的靈性瞬間封禁!
轟隆隆——
大山處處有轟鳴,眾人心中更好像多了一塊石頭壓著,越發生出災厄預兆。
“妖邪!休得猖狂!”
隨著一聲怒喝,就有個衣著華麗的紫衣老者騰空而起,並指成劍,爆發出一道劍光,直指那女人!
“嗯?”
陳淵眼皮子一跳,感覺到這一道劍訣之中,居然有自己熟悉的運轉方式,分明是自他的劍訣中演變出來的。
“該就是所謂陳祖門下的功法傳承吧?這老小子的運轉方法,還真有幾分韻味,學得還可以……”
他正想著,卻見那魔道女子狂笑起來:“雕蟲小技也敢出來獻醜?你這是什麼劍招,拿來對我?給我破!”說著,伸手一點,便有血魂嚎叫著落下,轉眼化作實質,張牙舞爪,張開那血盆大嘴,竟將劍光一下吞沒,而後一拍,將那老者拍落下去!
“什麼不入流的功法,不自量力。”
剎非煙冷笑一聲,便不再過多關注,依舊捏動印訣,驅使萬化魔光不斷在山脈中深入,侵蝕山中權柄,鎮壓神道氣息!
但心裡卻也奇怪,殺燼為何到現在還不見跟來,難道真的謹慎至此?
另一邊。
陳淵眼皮子一跳,有立刻出手轟殺對方的衝動,但旋即又暗道:“修士對戰終究是看得道行、修為與手段,不看師承來歷。且先看看,摸清底細再說,萬一這其餘勢力中藏著個清靜仙,我提前暴露……”
“大膽妖孽!居然妄圖鎮住本山!”
就在這時,威壓之聲自山腹中傳出,隨即便見洞府大開,有道道霞光從中湧出,跟著便有許多妖官、鬼差列隊出來,拿著對旗、對鑼、對牌、對傘、對扇,皆有神光籠罩。
最後,身著朝服的山中君緩步走出,腳下神光為階,鋪展開來,直指那天上血幕跟前的剎非煙。
那山中君拾級而上,身上神光沸騰。
“本君自得陳祖傳受玄法妙功,又得以執掌此山,乃是秉承了天地人三道之傳承,爾一區區魔修匪類,居然妄圖鎮住玄山!這才是真正的不自量力!”
轟隆隆!
祂抬起手,朝前一抓!
“劍來!”
鹿首大山的靈脈亦隨之震顫,沉澱于山中的寄託之念、香火願力、神道光暈,彷彿同時接到了號令,齊齊匯聚過來,在山君手中匯聚成一把神道之劍!
黃金之劍!
那劍之中蘊含著萬千人念、煌煌正道,綻放出萬千光輝,照映得山中君那略顯寬胖的神軀,都多了幾分神聖氣息!
一劍,破開血幕!
山中眾人一見,凡大成江山所屬修士,無不倍感鼓舞。
江中酒都不由道:“鹿首山君畢竟是承襲了陳祖的道統與神統,過去是略顯憊懶些,可一身本事,終究是有的!”
陳淵卻從那道被神光包裹的神軀上,看到了妖類特徵。
“果然是那個小妖,當年我給他留了一部凝氣決,不想卻成就了他的山君位格,看起來還像是那麼回事,便先不追究他打我旗號之事了……”
呼——
漫天血魔驟然燃燒,一點真火在剎非煙指尖跳動,在她的冷笑聲中被一下彈出,中途便熊熊燃燒,將漫天血火收攏過來,凝成一根繡花針,朝那神道之劍一刺!
茲——
劍光竟被洞穿,構成劍身的寄託之念、香火神光更是染上了汙穢的邪魔念頭,泛起點點血光!
山中君悶哼一聲,竟是拿捏不住,讓那把劍跌落下來!
“哈哈哈——”
剎非煙大笑起來,令那繡花針凌空一轉,便將被汙染了的神道之劍捲了過去,拿在手中!
茲啦、茲啦——
她彷彿用血肉手掌握住了滾燙的烙鐵,拿劍的掌心不斷有燒焦的聲音,還有絲絲縷縷的煙氣升騰。
但剎非煙渾不在意,意念灌注其中!
“什麼陳祖傳道,不過如此!本來要鎮住此山、魔染鹿首還要耗費點功夫,如今得了這山中精華之饋贈,倒是省去了許多繁瑣步驟!真以為區區一個神藏小修,能傳給你什麼厲害的道統?”
說話間,她掌中的金色長劍上,血煞光暈迅速蔓延。
陳淵聽得額頭上青筋跳動,微微眯起眼睛。
山中君則臉色慘白,怒道:“妖女竟敢算計我!”卻是連連後退。
轟轟轟!
另一邊,隨著山君敗退,人群先是一陣沉默,隨即就有幾人先後出手,其中赫然就有江中酒!
“此山乃是陳祖聖地,豈能讓你這邪魔外道侵染!想要謀奪聖山,可曾問過我等?”
但下一刻,真火熊熊,魔性肆虐,出手之人招式、術法還未施展出來,心頭忽然魔念叢生,立刻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接連跌落。
“真是什麼無名小卒都敢對我出手了。”
揮手瓦解了眾人後,剎非煙並未追擊。
“真火?這魔教聖女,居然是陽神魔修!”
人群則是大譁,一時人人自危,再也無人敢隨意出手。
剎非煙手提山中劍,居高臨下,傲然道:“篡奪山君位格?大錯特錯!這區區一個千里山脈,如何配得上我的身份?也值得我來謀奪?我今日要做的,不是奪山,而是毀山!要毀了此處的信仰根基!絕了爾等的狂悖無知之念!”
“伱!”
狼狽落地後,艱難平息著心中魔唸的江中酒等人一聽這話,立刻滿臉怒意,可惜他們雖要動手,但為魔念牽制,只能生生看著。
就連陳淵的眼神都開始轉冷了,心道:“若不是我自來大度,且以謹慎、低調為行事總之,換成個小心眼的,只這女魔頭的這些無知之語,便該鎮她個千八百年!”
他已然明白了此女的目的所在。
“那個大成的國師想要篡我位格、嫁接根源,這女人所屬的勢力要毀了此山、壞了見祖城,明顯是想壞我風水、破我命格!這兩家行徑雖然不同,目的看似有異,但著眼點其實一樣,便是因為我那陳祖命格,身系造化神藏之精神,為一界之寄託,更承載了天道氣運!”
陳祖與造化道祖,明顯是造化神藏的精神支柱!
支柱若變,氣運自變。
“一個一個的,真當造化神藏背後無人,我是個僥倖脫離神藏的小修士了?就是不知,是否還有其他人也在謀劃,最好能一併跳出來的,這樣揮劍之時便少了計較,省得我跳出來戰因果的時候,還要分辨敵友,平白耗費心力。”
陳淵已然意識到,這大成的國師理應就是個天外降臨的仙人,而這個魔道女人的背後,大概也是同等人物,那麼其他的國度、部落,大概也都有仙人坐鎮。
“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不知這些人的修為境界如何,若都是福德仙,那以我目前的戰力,只要他們不聯合起來,那都無需擔憂。當然,按理說,想要謀奪新生界域天道、凝聚洞天種子的,理應都是福德仙,清靜仙大概是不需要再來一遍,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裡面混著個清靜仙,我這逼格勢頭揚到一半,發現打不過人家,再戰略轉移,實在有損陳祖威嚴!”
想到這裡,他又看了一眼正在緩緩落下的剎非煙,在心裡補充道:“一旦發生這種情況,再想回來斬因果,就沒那麼容易了。”
可惜,剎非煙並不知道自己正在雷區蹦迪,看著一個個敢怒不敢言的面孔、感受著眾人心裡沸騰的念頭,卻越發興致高漲。
因為她此番潛伏至此,本來就是要打壓一個國度、一個小洞天的萬民精神!
否則這群人早就都死透了!
“所謂陳祖,也就在爾等心裡有點地位,但放到諸天萬界中,不過是個小角色,真以為他的什麼道統傳承,值得吾等覬覦?笑話!”
剎非煙一路下落,竟在陳淵錯愕的目光中,直接站在了那山上的陳祖雕像頭上!
“你等所謂的陳祖,根本不是飛昇,因你等所在的界域,原來元氣稀缺,最多隻能支撐出一兩個靈光修士,靈光若能飛昇,那合道又算得了什麼?不過,跟你們說這些也是無用,便先將爾等的氣運精神盡數擊破,打斷這大成的脊樑,再說其他!”
在江中酒等人彷彿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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