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打得生死不知,掛在牆上,轉臉就說要給人療傷,這是什麼行為?
反正,斷七並覺得,如果自己平時遇到這樣的人,高低得查一下對方的證件,看是不是什麼精神病院跑出來的。
但現在,他只會懷疑是自己起猛了,還沒有從夢中醒來。
當那人提著軍方異能委員會的委員長向楠和諸夏商務總會的會長,從自己身邊經過時,斷七並就那麼趴在地上,悶不做聲,當自己不存在。
太兇殘了!
打了人,還要救,這不是讓人生不得、死不能?死去活來!?
此念一起,再聯想到此人方才破開金屬門的強勢舉動,越發顯得兇悍絕對、威壓當世了!
等人走過去,斷七並赫然發現,自己衣服全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太恐怖了!實在是太恐怖了!這就是古代真正冠絕天下的兇徒嗎?”
不同於易清等人,斷七並並未看過那些歷史資料,不過在被召喚過來前,上面告訴過他們,是來看守一個被靈附身的普通人。
“這個普通人,現在可一點都不普通了,整個諸夏最頂尖的戰力,在他面前撐不了一分鐘!太強勢了!實在是太強勢了!”
回想起搭檔尹書最初的占卜,他暗暗埋怨:“怎麼看這都不是好事吧?如果不是林頭他們正好來了,那可就是我們倆單獨直面這等兇人,真能活命?”
正想著,就聽“嘎吱”一聲,他循聲看去,正好看到嵌入了牆面的金屬門,被那古代兇人一隻手掀開,“咣噹”一聲扔在地上,露出了深深嵌入牆中、如同掛畫一樣的司馬江。
這位有名的青年高手、安全域性戰力第一的有力爭奪者,囂張跋扈之名傳於內外,就算斷七並對其並不感冒,但見了面也不免繞著走,但現在,此人半邊身子皆為鮮血染紅,四肢聳拉下來,小半邊甚至乾癟、扭曲。
“咳咳咳——”
金屬門一去,他眼珠子微微一動,咳嗽了兩聲後,嘴角扯動,似是想要說話,結果話沒說出來,汩汩鮮血已接連湧出。
在場之人都是眼力過人的,自然看得出來,這等傷勢恐怕已經傷了根本,就算是超品修士,但超得是神通,肉身依舊難脫藩籬,傷到這等程度,除非是那位超乎常理的治療類神通修士出手,又或者如諸葛履這般,本身可以生死輪轉、陰陽相合,不然的話……
陳淵打量了對方一眼,道:“傷的不輕,不治恐將死。”
“……”
斷七並沒有說話,但心裡卻在吶喊:“這特麼也能治?”
與他有著類似想法的人不在少數,至少林長生便張口欲言。
不過,隨即他就看到陳淵將向楠扔到一旁,跟著一抬手,洶湧死氣帶著刺骨寒風湧出,那散溢的餘波,讓在場之人有直面死亡的感覺!
斷七並心驚之餘,更是滿心疑惑:“這是要治療?這是要直接把人置於死地吧!?”
但隨即他就見得那恐怖死氣在濃郁到極點後,忽然逆轉,化作了濃烈的生氣,然後被那個絕世兇人一巴掌按到了司馬江的身上!
頓時,那一道道傷口快速癒合,急轉直下的氣息轉而升騰,連乾癟的身子、破碎的骨骼,亦是重新充盈、重組!
這一幕看得斷七並,看著司馬江蒼白的面孔逐漸變得紅潤,不由瞪大了眼睛:“這特麼也能治!”
“你……”司馬江睜開眼睛,眼神先是迷茫,繼而變得銳利:“打傷了我,又治療我,你這是……”
轟!
陳淵根本不等對方說完,一掌轟在對方的頭上,勁力巧妙滲透,轉眼擊破其體內本就孱弱的法力結構,約束了一顆脆弱至極的法力核心。
司馬江悶哼一聲,便昏了過去。
“我救人是出於習慣,可不是什麼寬宏大量的聖母行為。”陳淵眯起眼睛,意有所指的補充道:“畢竟,這裡又不是正規的救人之地,對我沒什麼約束!”
最後那句,他特意提高了音量。
他這是在點這群人。
正規的救人之地是什麼?
你們總該懂吧?
但讓他失望的是,他從眾人眼中看到的只有驚懼與恐慌。
喜怒無常!
太可怕了!
斷七並的想法十分具有代表性:“這站在整個諸夏頂端的超品修士,在這兇人面前就像是被貓兒逮住的老鼠!被玩弄、拿捏,實在是太兇殘了!而且他還特意強調自己不受約束,總覺得問題很大!”
似是察覺到了幾人的心思變化,陳淵冷哼一聲,看了一眼被反噬重創的周琳,道:“這裡畢竟不是專門的診治場所,不然我倒是能多救幾個人。”
他這麼一說,其他人當即就是一個哆嗦。
林長生趕緊道:“不勞煩陳先生了,我們有自己的醫療隊伍,若是您同意的話,我這就安排人過來,您看如何?”
陳淵眉頭一皺,但並未在這件事上糾纏,來日方長,事不可太過,於是點了點頭。
林長生鬆了一口氣,抹了一把額上的冷汗,勉強站定了身子,微微感到了一點實感。事實上,從陳淵破門而出,碾壓當場、鎮住眼前的那一刻開始,他這個安全域性最高長官,就失去了對事情的主導權和控制權,現在真正能夠做主的……
他看向了陳淵,後者正從容的坐下,對他笑道:“現在,我們可以談一談了。”
深吸一口氣,林長生點了點頭,壓住了心底種種雜念,恭敬行了一個略顯生澀的古代抱拳禮,道:“陳先生……”
“沒必要搞古時候的那一套,”陳淵表情古怪,“我們還是直入正題吧。”
“好!”林長生也不囉嗦,“敢問閣下有何見教?”
“說反了吧?”陳淵瞥了他一眼,“是伱們把陳道那小子帶到這裡來的,還關到了屋子裡,裡三層外三層的纏著,所以該是你們想做什麼?”
“我等……”林長生的額頭上又有冷汗落下,他的心中念頭百轉,突然心頭靈光一閃,想到了資料上,有關陳方釋四年為官的經歷,於是順勢說道:“我等既為諸夏安全域性的成員,有責任和義務守護國土與國民的安全,自然不會對先生回魂之事置之不理,哪怕這件事極其危險。”
陳淵笑了笑,道:“但由此看來,你說不出更多東西了,那不如來說說她。”他一甩手,將提著的女人等扔到了地上,“所謂的光明元老會是什麼?聽著和你們不是一路人。”
“陳君,不得不說,這是你做的一個錯誤的選擇。”
離開了陳淵的掌握後,彭秋妙恢復了一些活力,雖然看向陳淵的目光依舊驚疑不定,但嘴上還是倔強的帶上了笑容:“你固然強大,但是元老會也不乏過去的強者,一樣擁有超乎想象的神通,其中甚至……”她頓了頓,意有所指,“可能還有你的故人!”
“哦?”陳淵頓時來了興趣,他的神通是直接與歷史沉澱溝通,能化假成真,彷彿憑空在過去插入一段歷史,大勢不改,細節增加,即便是從過去存活至今的人,一樣也會受到影響,“那我就更加好奇了,不過你都親自體驗過我的力量了,為何還有這等信心,是元老會里藏著什麼秘密,還是有更強者?”
面對這個問題,彭秋妙反而笑著不說話。
陳淵也不慣著,凌空一壓,直接將那女人封鎮當場,反手夢筆一揮,玄黃雲霧籠罩其身。
“出言挑釁,還這麼不配合,著實讓人不快。”淡淡說著,陳淵又看向林長生,刻意說道:“還是由你來介紹吧,總覺得這個什麼元老會不像什麼好東西,反而像是當年藏在南北諸國背後、高高在上的諸多宗門世家。”
藏在諸國背後的宗門世家?
聽著這話,林長生心中一跳,心底猛然湧出一道靈光,覺得自己抓住了那塵封歷史背後的真相脈絡!
但眼下,他還是壓下了心頭悸動,看了一眼被明黃色霧氣籠罩的女人,他沒有多問,而是主動講解道:“光明元老會是一個跨國際組織,最初是出現於各種地攤文學裡的陰謀論,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其真實性逐漸為吾等所知。”
陳淵卻道:“你等不是隸屬於諸夏的官方組織嗎?就算這種跨國際組織,又豈能絲毫不知?”
“這裡面的原因有些複雜。”林長生猶豫了一下。
陳淵卻故作冷哼,道:“有什麼複雜的?無非是上位者鄙,這群人自來也未真的與萬千黎民站在一處!”
林長生面露苦笑,但心裡卻越發亮堂,覺得兩句話下來,隱約摸清了面前這位的心性脈絡,不過他並未因此掉以輕心,而是繼續道:“這元老會最初說是可以追溯到九百多年前,據說是各國的政要與掌握了極強力量的修士與異人……”
說到這,他心裡忽然一動。
九百多年前?這個時間,不正好與眼前這位曾經的活躍時期,豈不是有幾分相似?
巧合?
還是……
一念至此,他的心底猛然間蹦出了某個念頭,一時看向陳淵的目光越發熱切,嘴上則繼續說道:“這組織一直於背後影響和操弄各國,其立場往往與各個國家相悖!他們會不斷邀請各個行業的精英加入其中,這個彭秋妙應該就是其中之一!也是我等疏忽了,諸夏的事務官,其提拔任免都要經過嚴格審查,但政務官則多透過選舉產生,而她這般經過了政商旋轉門而掌握權力的人,就更加難以甄別了。只是她過去在很多事上,一直秉承著諸夏的立場……”
陳淵卻不以為意,說道:“既然這裡已經出現了她一個,那就證明暗地裡至少藏著一千個,說不定你們這個組織,除了你們幾個,其他全是九頭……全是元老會的也說不定,又有什麼好奇怪的?”說著,他又故意道:“果然,不管是什麼時代、什麼地方,總是少不了如元老會這般的組織!不能將之連根拔除,實是一大遺憾!”
林長生心頭一跳,他當然不會認為自己被元老會包圍了,而是因陳淵的感慨,而心神不寧。
想要以一己之力拔除這等組織?這口氣也……可能還真有點可能!
聯想到面前這位的力量,他一時拿捏不定,關鍵是不明白這些話是有意為之,還是無意言及,但更令他擔心的,是這種傾向所帶來的後果。
思來想去,林長生還是小心道:“陳先生,元老會固然可恨,但畢竟存在日久,觸角怕是早已深入方方面面,已是難分對錯,貿然攻之,反而要亂了秩序,而秩序……”
“你果然也是當官的!”陳淵看了他一眼,嘿嘿一笑,“這也顧忌,那也顧忌,說來說去,總想著大局為重,若非如此,焉能有這等腌臢事流毒千年!罷了,讓開吧。”
說著,他邁步就要走!
林長生一驚,哪裡敢放行,但更擔心自己觸怒對方,鬧將起來,糜爛一方,便深吸一口氣,急道:“陳先生誤會了,這元老會的人都潛伏到我諸夏高層了,怎麼能放過?只是要從長計議,而且那元老會中高手眾多,匯聚各國人才,且藏在暗處,人人皆有可能是其探子,若無先生這等清白的過往之人坐鎮,我等如何對付?還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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