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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玉里窺卷,仙中洞虛(1/2)

作者:戰袍染血
“哦?”

陳淵看到這裡,眼中一亮。

“這等說法,雖不意外,卻也乾脆,沒有故弄玄虛的扯東扯西,不過洞虛界中,乃是修真、修仙為主,尤其以東洲為最。”

洞虛界分有三洲一島,分別是東洲、北洲、西洲與南洲群島。

其中,東洲最為強盛,以煉氣修真為主,北洲次之,但比起以人族為主的東洲,那北洲卻是諸族雜居、百族林立,不過依舊還是以煉氣人族最為強盛。

相比之下,那西洲雖也有諸多部族,但無論人妖百族皆皈依於沙門,修行佛門之法,當然,在西洲邊緣之處也有煉氣、煉體的。

至於那南洲群島,因多是死域,並不為各家勢力看重,因此淪為了散修聖地,還由此衍生出了多個島國。

至於魔修,因其特性,在過去的一段時間中曾被各方圍剿,於是轉明為暗,散落天下各處,並不具體於哪一處。

“這著書之人,若是洞虛本地人,自然會將重點都放在仙魔佛之上,不過礙於其人所知界限,這仙魔佛的劃分,未必就是全部,或許在這之外,還有其他路徑。”

想著想著,陳淵的目光轉移到了三幅圖上。

按著玉冊上所書之言,這三幅畫自然該是分屬仙佛魔三家,不過當陳淵仔細看過去,卻見這三幅圖竟似三張草稿,不見人影、不見畫面,有的只是雜亂潦草的線條。

一幅線條柔和、圓潤,一幅線條輕重多變、斷斷續續,一幅線條冷硬,橫平豎直、轉折處如奇峰突起,散發出鋒利之意!

“這是……”

只是一眼,陳淵心中就蹦出了一個名字——

三相圖!

隨即,他胸中銅鏡震顫,耳邊有畫卷展開之聲。

一副古樸畫卷在他的面前徐徐展開,如夢似幻,虛實難辨!

若是其他修士碰到這一幕,或許會疑惑萬分,但偏偏此刻在這的是陳淵,而他在過去不止一次的遇到過類似之事。

“歷史長卷?”

勾陳的歷史是一條河,洞虛的歷史卻是一幅長卷。

河中沉澱過往,長卷拓印曾經。

泛黃的紙面自那玉冊中湧出,呈現於陳淵面前,展現出了三道栩栩如生的身影,雖然每一個都面容模糊,但氣質如真,更有一種奇異魅力,引得陳淵雜念叢生,自心底就生出一股想要一窺究竟、仔細觀覽的慾望!

他也不抵抗,目光順勢一掃。

其中一個,一身白衫,長髮飛舞,似乎立於九天之上,乘風而行,飄然欲去,一輪殘月在其身後若隱若現,目視其人的瞬間,陳淵竟生出一種飄飄乎羽化而登仙,要飄然而起的感覺!

第二個是一身錦斕袈裟,雖不見面容,卻顯得寶相莊嚴,其人坐於九品蓮臺,蓮臺懸於平靜水面,水中倒映著一抹殘月,在見得此僧的瞬間,陳淵的耳邊就有無數梵音妙用縈繞,令他的心頭一片平靜,甚至滋生出一種要遠離塵世的念頭!

最後一個,卻是個黑衣男子,整個人彷彿籠罩在黑夜之中,他立於孤峰之上,周邊是萬仞冰川,能見得一輪殘月被冰封在冰晶深處,時而清晰,時而模糊,更有冷風寒意與萬千低語襲來,侵襲陳淵道心,要禍亂其念、侵染其意,只不過被那星空心魔一吞,頓時都化作資糧!

意念掃過,三道身影像是化作狂風、暴雨、山洪,浩浩蕩蕩、洶湧澎湃的湧來,不給人反應時間,就要將陳淵整個淹沒!

“嗝——”

前後不過彈指之間,陳淵的心魔本相就有一股吃撐了的感覺,氣勢與本質皆有升騰之感!

“好傢伙!這玉冊居然只是個引子,玉冊上的三幅圖,本質並非是圖畫,而是勾連著歷史長卷!是將過去歷史中的殘影投射出來,讓人參悟,可真是妙手!我怎麼就沒想到過這種著書之法?”

就在他動念的同時,亦不再抗拒,任憑那洶湧之相落下,隨即他的意志就像是跌落到了三個世界,像是喝醉了一樣,有一種迷離、混亂、扭曲的感覺!

不過瞬息之間,就有了種種體悟,心中猜測隨之得到了證實!

“果然是觀想之相!這三相圖,分屬仙佛魔,選其一種,日夜觀摩,有墜入心相殿堂之感,可體悟仙道玄妙,在境界不到合道之前,等於提前體會仙人之妙,因此能事半功倍!這玩意對於天下修士而言,可以說是至寶,不過對我卻是無用。”

陳淵的仙道化身,時時刻刻與他意志相連,只要心有所需,就能沉浸在貨真價實的仙道感悟中,一點都不欠缺機會。

“若不是我這肉身的本質,乃是玄身屍體,要靠著九轉之法晉升,換成正常的肉身,早就憑藉著此法一日千里,叩門合道了。但話說回來,感悟他人的仙道,就是走他人開闢的道路,最終受限於仙人天道,最後的結果如何,也不好說。更何況……”

他將意識一點一點的從三相圖中抽離出來,從長卷中脫身。

這本是極為困難之事,但對陳淵而言同樣沒什麼難度,待意念歸位,他再看書冊上的三幅圖,不由搖頭。

“此書落到尋常修士手中,也未必就是機緣,都不說翻開書頁的種種異象衝擊,修為低了未必能承受得住,就說這一下子三種不同路徑的觀想之圖並列一起,一個不小心看多了,道路相沖,就有可能走火入魔,爆體而亡,偏生每一幅圖還都如有魔力,不看一眼,渾身難受!所以每一次觀看、觀想,都要以莫大的毅力,控制住自己,除此之外……”

他眯起眼睛,感受著心頭殘蘊,還是搖頭:“和我的仙道分身一樣,體悟的是他人之道。這境界低的人,翻開書頁都做不到,至少也得是煉神巔峰、返虛、煉虛的人物,才有資格翻閱,但這等境界已然觸及和有了自己模糊的道路,翻看之後再去觀想和體悟他人之道,這不是本末倒置嗎?實在是太坑了。”

這麼想著,陳淵又回想著三道身影周圍的殘月之相,搖了搖頭,毫無留戀的翻開了下一頁,結果一眼看去,不由愕然。

便見上面寫著:“三相之圖,分屬三道,為仙、佛、魔之別,觀之感之,可得天道之妙,不過餘所修行的,乃是仙家之道,因此此書只指仙道之路途,佛魔兩家不在其中。”

???

陳淵滿頭的疑問。

搞了半天,你只知道修仙之法如何前行,對於佛家與魔道的法門並不知曉,那你前面扔出兩家的觀想之相,還是那種很難拒絕、看著就忍不住要體悟的品種,這不是坑人嗎?

“這書的作者是誰?感覺是個坑貨啊!我得小心一點,就算裡面內容詳實,也不可貿然相信,甚至依言修行,省得掉到坑裡出不來。”

話雖如此,但他還是繼續看了下去,後面倒也沒有什麼具體的修行法門,只是大致講了講三家區分——

仙者,順此天而逆行,攀他山而飛昇,與道相融;

佛者,參透永珍之妙,覺悟自身之識,化入一道;

魔者,以萬物而利己,闢身心之魔劫,接引一道。

“有點意思,這書寫之人是有點水平的,寥寥數語,盡得真諦……”

陳淵點頭稱讚,忽然見得這三列字的邊上,還有一行小字——

“餘並未修行過佛魔之法,倒是殺過不少,逼問了些許訣竅,卻難辨真假,因此只是假說推斷,算不得真,若依樣而修,入歧路莫怪。”

“……”

他決定收回方才的評語,但越發想知道這著書之人到底是誰了。

“實在是太有特色了……”

感慨著、無語著,陳淵的目光微微一動,落到了後面幾列文字上,表情卻突然肅穆、嚴肅起來!

“仙道艱難,如淵上獨橋,稍有不慎,便要萬劫不復,因此需慎之又慎。”

“合道飛昇,可稱融道真仙,道存於心,而求助於象,唯有成就法相,方可稍微擺脫鉗制;”

“融道之後,名為福德,衍道而窺玄,凝月而定心,是為心月福地之法,至此勉強可稱逍遙。”

看著看著,陳淵眉頭皺起。

“這上面的說法,和我自蘊靈仙、邪氣仙那裡所得的有所區別!一者,沒有提及仙籍,按著邪氣仙的殘留記憶,得了仙籍方可飛昇,不過這凝結靈臺法相之說倒是一樣。二者,這福德之仙說的是衍道而窺玄,凝月而定心,並未說要奪取他界天道!是刻意隱瞞,還是……”

陳淵在勾陳與仙人有了交集,事後總結後,發現了真仙之機要。

第一步,是得籍真仙,與某個天道相連,能衍生天道之法,施展仙道大神通。

第二步,為奪道之仙,要掠奪其他界域的天道,凝聚為一輪道月,陳淵那仙道化身的殘月,正是道月雛形,因只是納了鼎元小界的殘缺天道,所以並不完全,許多妙用都施展不出,但只要殘月顯現,便能滋生偉力!

想著想著,他繼續看下去,隨即眼神一滯,繼而瞪大了眼睛——

“福德之後,謂之洞虛,餘之兄長便是那洞虛之仙,洞者為天,虛而顯無,得此之法,方能掙脫一方天道束縛,自成一派!”

看著這一列,陳淵久久無言。

好一會,他才深吸一口氣。

“洞虛,竟是仙家的一個境界?”

他的話中,帶著疑問的語氣,畢竟……

“那此界,何以能以洞虛為名?”

巍峨高山,雲霧繚繞。

“好山!果然是人傑地靈!難怪出了那等人物!”

山腳城中,有兩名行人,一個戴著斗笠、穿著蓑衣的老者,一個穿著花棉襖、扎著麻花辮的少女。

少女聞言,不解道:“爺爺為何要突然來此?這是什麼山?”

老者笑道:“此山本有諸多名號,但如今皆被冠以洞玄之名,自然是因為如今那名震東南的洞玄宗,正是坐落於山上。”

噠噠噠——

二人正說著,忽有馬蹄聲傳來,緊接著一名風塵僕僕的騎手自山上下來,瘋也似的揚鞭抽打,催促著胯下駿馬疾馳,轉眼遠去。

少女見著,卻有幾分不快:“此人真個粗魯,這般逼迫坐騎,不知愛惜,遲早因此得災。”

“凡俗之人,哪知因果之妙?”老者搖搖頭,“何況,如今這天下將要風起雲湧,那個訊息,自然是越早知曉越好,這人這般急切,也是情有可原的。”

“什麼訊息?”少女還是不解,“說起來,爺爺此番出關,也是與這訊息有關?”

老者哈哈一笑,灑脫道:“你爺爺我能否擺脫桎梏,真正解脫,就靠這次了。”

說著說著,他抬首眺望,露出了一張蒼老面孔,眼中盡是滄桑。

“這連綿山脈,縱橫近萬里,便是快馬疾奔,中途不停,想要傳遍沿途,也要耗費許多時間,等這些人盡數知曉時,怕是很多事都已發生,這便是人道之無奈啊!”

說罷,他搖搖頭,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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