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淵並不理會眾人的驚訝,這本就是虐菜之局,其目的也不是單純擊敗眼前眾人,而是要引出幕後人!
“跑!”
對面的雲門男子悚然驚醒,隨即一隻手插入胸口,挖出一捧心頭血後,直接抹在額頭上!
他口中鮮血狂湧,嚎叫著:“請祖仙救我脫離苦海!”
嗡!
天地間的某種法則自虛無中顯現,就朝他籠罩過去,要將他直接從這片區域中擠出去!
近在咫尺的陳淵第一時間察覺到了裡面的玄機!
“這周圍的距離法則正在改變,要將此人所在的一片空間,直接和遠處的某一處空間替換!天道法則,竟被血祭之法直接干涉!絕對的仙人手筆!”
這等變化,給了陳淵面對蘊靈仙時的感覺,印證了他的猜測,卻沒有讓陳淵退避!
他忽然揚聲道:“以我之名,宣天地之法!此處當有空氣牆!為地圖載入之邊界!人若挪動,則墜入無間!”
淡淡的殘月虛影,再次於其身後顯現!
雲霧蔓延,籠罩周遭,將那男子所在一片空間瀰漫,在雲霧的範圍之內,詭異而又邪門的離譜法則隨之蔓延!
下一刻,在那雲門男子的慘叫聲中,他像從當前的空間跌落,到了一片沒有前後、沒有盡頭、沒有方向的空曠之地,不斷跌落!跌落!跌落!
無論他如何掙扎、如何施展術法,都沒有任何立身之處!
“怎麼會這樣!!!”
“穿模之威,一至於斯!待處理了手頭事,再來處置你吧。話說回來,這邪氣天道,本就有著扭曲、重塑、改變之意境,與那最佳化之法正好相得益彰,能完展現!”
在墨守界的三十年沉澱,陳淵研究的可不光是墨守之法則,更有仙道化身之玄妙,早有諸多猜測,只是沒有機會施展,如今仙道化身降臨,正是實踐念想的好機會!
收回注意力,陳淵一抬頭,視線落在魔氣洶湧的八臂神魔身上。
他的這位昔日大敵,這會滿臉震驚與絕望,可見著陳淵看過來,卻也毫不畏懼的抬頭與之對視!
“本以為吾蟄伏几百年,又神遊得法,魔功大成,改是能一雪前恥,卻沒想到一出來就被告知你已隕落,更沒想到的是,你愚弄了天下人!當年,你修為尚淺,尚且能將吾鎮壓,如今這修為已是通天徹地!死在你手上,可稱無憾!”
說著說著,他身上氣勢大漲,居然不退反進,鼓起全身氣力,便朝陳淵撲了過來!
“即便不是你的對手!但吾亦不會求饒,更不會退縮!因為以你的歹毒狠辣,根本不會放過吾等!吾為魔君,豈能狼狽而隕!”
魔氣交替變化,在他周圍形成了上百枚漆黑魔符,個個都堪比法器之威,赫然是他幾百年的積累,聯合在一起,要引爆四方!
陳淵也不用什麼神通法寶,抬起手猛地一抓,彷彿一下子抓進了虛空。
嘎吱!嘎吱!嘎吱!
他生生捏碎了百多魔符!
八臂神魔全身巨震,血肉骨骼開始融化,生機慢慢陷入破滅,他兀自還要攻伐!
陳淵再一攥手,將這魔頭的血肉骨盡數破碎,剩下一團兀自掙扎的魂魄!
“好心志!可惜,沒有走好魔道!受了他人之言影響,誤入歧途!殺戮太甚,失了魔意本質。”
“誤入歧途?吾輩修魔,便要殺戮!你要殺就殺,不要想著還能將吾輩的信念禍亂!你當年就用以險惡,令吾被封印之後,還要聽你的誅心之言,在百年之中日日悔恨,有如毒蛇噬心!如今……”
陳淵忽然眼中泛起星光,身後一片星空蔓延,無數純粹的魔影與魔念,在其中跳動不休,不僅沒有殺戮氣息,更不見什麼濃烈的情緒,透露出來的是純粹的邪惡、扭曲與詭異!
這股邪氣魔念一顯,便散發開來!
那圍觀者的眾多修士,本就在大起大落的局面中心念紛亂,當即就被心魔侵蝕,在心底留下了一點種子!
不過,也有人察覺到了不同尋常的地方。
首先感應到的,就是幾個身著儒服的男子,老少皆有,修為更是不低,方才雲門催動眾人的心中念頭,他們幾人便生生靠著心境修為忍受下來,此刻自然是第一時間就有感應。
“大魔!這人居然是個大魔!與之相比,那傳了幾百年的八臂神魔,反而小巫見大巫了!如此魔頭現世,第一時間就鎮住了雲門之人,莫非洞虛將有魔劫!?”
幾人面面相覷,面色沉重!
與之相比,在人群邊緣,有幾個似是剛剛抵達的、穿著打扮各異的幾人,他們有的似是商賈,有的宛如莊稼漢,還有的就如同尋常的修士一樣,但在心念得魔後,忽然面色一喜!
“來玩了?血魔道的前輩,似已被人制住!不對!好精純的魔魂之念!比之老魔主似乎都要過之!”
“本是聽聞此次有魔道前輩脫困,又有那群假模假樣的正道偽君子聚集,想循著機會吞……救人,但現在看來,竟是一山還有一山高!突然冒出來一位更厲害的!?”
“如此修為、精純的魔功!雖未見過其模樣,但定是我等的魔道前輩!隱居多年,今日出山了!”
幾人對視之間,都是躍躍欲試。
“棋子都被拔了,我也露出了魔道破綻,居然只引得了幾個儒道與魔道之修?今日佈局的背後的仙人,居然這麼能忍!我今日都這般出手了,還將雲門打壓了一番,更是震懾各家宗門,要鎮壓他的傳道根基,此人都不願意透露一點跡象?這麼能隱忍,城府太深了!看來,我還是慢慢佈置、搜查,不能妄想畢其功於一役了……”
一念至此,陳淵嘆了口氣。
“既然如此,也無需再耽擱了,先打個招呼,順便直球試探吧。”
他的目光落在被星空心魔徹底震懾和驚住的八臂神魔殘魂上,道:“道友可還有什麼遺言?若是沒有,那便上路吧。”
那殘魂猛然驚醒,隨即竟哈哈大笑:“好好好!沒想到你竟是魔道真修!吾道不孤,吾道不孤!”
啪!
任憑他曾是掀起風浪、如今也是落入深局的一代魔君,但魂魄破滅之時,卻是格外簡單,如肥皂泡一般破滅!
只是,真靈雖隕,卻有一點奇異光輝浮現出來。
陳淵拿住一捏,便將一道仙靈之氣灌注其中!
啪!
那光輝驟然破碎!
“此等小事,便無需吾等出手了吧?”
平靜的如同鏡面一樣的湖邊,紅袍男子靜靜坐著,前方是那梳著髮髻的少女。
她披著雲霞,拿著一團靈火摸索,正與對面滿頭大汗的精壯男子說著:“若隨便什麼事都要吾等出面,那我等就不是客卿,而是你等的走狗門徒了。當年仙尊可是親口說過,吾等可自行其事,你等無權干涉。”
那男子名喚雲中衍,正是雲門使者,聞言苦笑道:“若非要命之事,哪敢來勞煩兩位?實在是那人命數古怪,司命宮的幾位祖師只是略微推算,就反噬重傷,門主心有靈潮,覺得此事幹系重大,又牽扯到嶽峰真人當年的洞府,這才……”
那少女聽著,心裡也有幾分嘀咕,她可是知道,連自己那位道友,都算不出那鬧事之人的跟腳。
“無需擔心。”紅袍男子嶽峰真人微微一笑,成竹在胸,“此事即便有損,亦在掌握,當年我佈下陣法,就推算到將有魔劫,但此亦是丹劫之一。須知,洞虛不會再有真仙,真仙之下,就算有些波折,吾等二人,也是無懼,只待——唔!”
突然,他悶哼一聲!
整個人像是被疾馳的烈馬給撞到了一樣,直飛出去!
“葉君,你……”女子一回頭,滿臉詫異。
但嶽峰真人已顧不上回話,掌控噴出一道漆黑血虹,隨即更有洶湧死氣,從他胸口湧出,纏繞全身各處!
“鎮!”
嶽峰真人猛喝一聲,那平靜的湖面陡然震顫,泛著斑斕光輝的長龍從中飛出,將他一口吞下!
“敢算計我!?”
長龍口吐人言,張口噴出一股死氣:“還敢觸碰陰司,簡直不知死活!更是自尋死路!既如此,便讓你知曉,這陰司之力如今早已經不是過去局面!”
話落,長龍眼中泛起黑色光輝,十七枚鱗片跌落,破開空間,遁入虛空!
“啊啊啊!”
餒蘭山中,正在魂魄相合的一名名修士,忽然慘叫起來。
陳淵低頭一看,眼中閃過精芒。
“終於出招了!但沒想到,竟是從我現在的老本行發起進攻!”
他左手捏出印訣,渾身的死氣洶湧澎湃,沖霄而起,幾乎遮蔽了小半個天際!
周遭黑幕變化,山脈之陣被強行激發,顯現出一道道時光氣息!
“這這這……”
下方,正有幾道身影從遍佈各處的漆黑裂縫中顯露出若有若無的通透身影。
他們一個個纏繞著森森鬼氣,或者穿著白色,或者穿著黑衣,有的長舌,有的垂頭,有的渾身溼漉漉的,每一個都氣勢洶洶、帶著興師問罪的架勢,可等他們腳踏實地,一抬頭,看到了這沖霄而起的死氣,立刻愣在當場,繼而面露驚懼!
“這等幽冥死氣,這位莫不是吾等冥土幽府的過往前輩?所以才能不經仙印妙音,就開啟陰陽通道?”
領頭之鬼猶豫了一下,道:“若真是幽冥前輩,當有神通加持,吾等不妨先觀望觀望。”
一念至此,這些鬼差幽兵面面相覷,不敢多言,更不再前行,而是找了個陰涼之地,躲避陽氣,只是一雙雙眼睛卻緊盯著陳淵。
那洶湧死氣在陳淵的駕馭中,越發濃郁,隨即落入枉死之人的肉身之中,滾滾湧動,陰極陽生,竟在那滿是死氣的身心魂魄之中,滋生出一縷縷陽氣!
“唔——”
一個個身死之人發出輕聲呻吟,居然正要復甦!
這也是他們新死不久,又都深處那大陣之內,死時還被黑幕隔絕了內外,再加上陳淵將那黑幕神通近乎參悟,本身還有操控光陰鏡的經驗,才能在這種種局面下,令他們復甦。
“這些人死在八臂神魔手上,今日我恰巧又在周圍,究其根本,與我也有因果牽連,既然碰上,救下來也是應有之意,恩?”
突然!
陳淵察覺到一股莫大之力,從那一個個漆黑裂縫中顯現,拉住了將要復生的修士生機,要將之再次剝奪!
就像是拔河。
陳淵按著身心,另一邊則拉扯著魂魄!
僵持!
“是生死簿?還是奈何之法?以幽冥鬼道來侵蝕人間陽法,這樣下去,這群人就算復生,也要與我一般修個屍道。以洞虛的風俗,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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