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部海灣,七國同盟艦隊上。
一架直升機緩緩的停在了甲板上,身穿西裝的玄律外交團隊們表情肅穆地走下飛機。
在七國同盟接待人員的帶領下,一路來到了戰艦內,臨時搭建出來的會議室。
會議室內一共擺放著四張長桌,其中三張都坐滿了人,上面的牌子表明了他們所代表的國家。
名義上負責調和衝突的西伯爾大陸四列強,以及和玄律只隔了一座天柱雪山的鄰居極北雪國。
最後是這次事件的罪魁禍首,七國同盟。
玄律外交團隊表情嚴肅的做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充當和事佬的西伯利亞帝國代表率先站了起來。
“對於這次玄律和七國互有其理的領土糾紛,而造成的傷亡國際社會表示惋惜。但為了世界來之不易的和平,我們希望玄律和七國做出最大的剋制,透過友好的方式解決問題。”
事情他們知道了,但為了世界的和平,希望玄律不要不知好歹。同時七國艦隊並沒有違背國際公約,並不是領土侵害,只是領土糾紛造成的意外傷亡。
玄律外交團隊所有人牙關咬緊,記錄員手上的圓珠筆戳破了紙張。
玄律外交官開口道:“玄律也不希望再出現戰爭,但是七國必須給那四十七個玄律公民一個交代。七國官方釋出道歉宣告,並對案件相關人員進行處罰,同時給予每一個人100萬的賠償。”
七國同盟代表道:“對於這次的事情,我們深感歉意和惋惜。但這只是一場事故,我們只是爭取祖先的領土,我們並沒有任何的錯誤。不過出於人道主義,我們會給予這些不幸的平民賠償,按照我國相應的賠償金額,每個人一頭豬。”
嘴上說著人道主義,但卻用舊時代奴隸的價格去衡量人。
玄律外交官壓下內心的怒火,讓助手拿出了一系列資料,企圖用證據壓倒七國。
然而對方從始至終咬死這是一場因為領土糾紛而產生了意外,他們沒有錯。同樣的他們也拿出了一系列資料,煞有其事的證明自己的戰艦真的是走火。
三個小時後,外交官放棄了和對方交涉,轉頭看上了負責調和的列國。
西伯利亞代表再次站了起來,一開口就是國際社會、世界和平、人道主義……絕口不提到底誰錯了。
第一次談判不歡而散。
五天後,七國成功的證明了自己,透過一系列資料證明自己的確是不小心走火,得到了國際社會的認可。
外交官坐在長桌前閱讀完所謂的國際社會意見,抬頭掃過的各國代表,臉上露出了一抹譏諷的笑容,道:“我翻來翻去,每一頁都有世界和平、人道主義,但我卻只看到了兩個字,戰爭!”
嘩啦!
外交官將手裡的調和協約撕成了碎片,一把摔在了地上。
“道歉,這是玄律最後的底線。如果七國無法做到這一點,那麼很抱歉,玄律將會用自己的方式解決問題。”
眉目下那雙幽暗的眼睛閃爍著寒芒,彷彿荊棘叢中的一堆火。
“七萬萬玄律人,不會忘記這一天。”
說完,外交團起身離開的座位,留下了一臉錯愕的各國代表。
忍一時,顧全大局。
但一味的退讓只是軟弱,凡事都要有個限度。既然講道理他們不聽,那麼就跟他們比劃比劃。
玄律從不懼怕戰爭。
共和曆七年,8月10號,南部海灣事件談判破裂。
玄律第二、第三集團軍進入南部,第六第七艦隊於南部海灣會合。
所有人都沒想到玄律的反應,竟然如此激烈,戰爭一觸即發。
隔天,七國發布公告,承認戰艦走火事件的過失,並對玄律道歉。
隨後所謂的國際社會再次站了出來,一邊調和這次事情,一邊譴責七國的不道德行為。這一次列國都站在玄律這一邊,國際輿論一邊倒。
玄律官方並沒有接受道歉,更沒有接受所謂的賠償,只是退回了集結的軍隊。
……
帝都,一間古樸的茶室內。
一張四四方方的紅木茶几上,小巧而精緻的茶杯裡熱氣騰騰,茶尖漂浮於水中。
幽長清雅的茶香瀰漫在整個房間。
幾個頭髮花白,六七十歲的男子圍桌而坐,細細的品嚐著這原本只有皇帝才能享受的珍貴茶水。
其中一名面容有些祥和,帶著一副大大的圓框老花鏡,彷彿退休老教師的男子開口道:“年輕就是好啊!充滿朝氣、無所畏懼、不愧為新時代的青年,不像某個臭小子天天說著不可能,不現實,太冒險了。”
旁邊身穿軍裝面容消瘦,不怒自威的老者放下茶杯,道:“他們太魯莽了,做事不計後果只憑一腔熱血,最終只會好心辦壞事。”
“哈哈哈,老李,畢竟是年輕人嘛,你總不能讓他們像我們一樣吧?”老教師拍了拍軍裝老者。
“他們的血性,是共和國最寶貴的東西,只要這股氣沒有被磨滅,共和國就不會亡。”
另一個穿著老舊華服的老人笑呵呵的說道:“你那個學生可沒有那麼衝動,當初才十幾歲,比我們還老奸巨猾。要不是他一直接應我們,給各種各樣的情報,說不得要死多少人。”
“那臭小子不是正常人。”老教師擺了擺手,拿起桌上的茶壺給每人再續了一杯。
“有些人啊,就是心急,一壺茶還沒喝兩口,要就往壺裡加水,水加滿了就要搞第二壼。雖然壺一直是滿的,但茶的味道,早就被水沖淡了。還有一些人,非要逼別人跟他自己喝一樣的茶。”
“不過茶桌還在我們手上,泡什麼茶可不是他們能決定的。”
老教師放下茶壺,拿起茶被輕輕的抿了一口,細細品嚐起來。
“好茶,好茶,這茶不細細的去品,是品不出來的。所以不要著急,該著急的不是我們,而是那些已經身處柴薪之上的食人鬼。十年前玄律遍地柴薪,十年後的今天全世界遍地柴薪。”
“我們的敵人不是全世界,而是還留在舊世界的貴族。而他們的敵人也不只是我們,而是像我們一樣千千萬萬的廣大人民,全世界的無產階級。”
“忍,並不是退讓,更不是懦弱。”軍裝老者眼裡閃過一絲深邃的寒光,一股獨屬於軍人的鐵血氣質由然而生。
“有朝一日,東風起,赤旗揚,天下畢。”
“玄律三千年,天下大同,四海同舟。”華服老人指尖沾了沾茶水,在桌上行雲流水地寫下了一行字。
……
十天後,經過一番顛簸,車隊終於回到了基地。
這一趟來回讓秦樂意識到修路的重要性,不然實在是太難受了。
晨曦王國幾乎沒有什麼大道,而且為數不多的道路上還坑坑窪窪的,裝甲車開出了過山車的感覺。
對於晨曦王國來說修路就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只有一些領主為了讓自己的騎士團能快速趕到領地各處才會修幾條簡易的大道,或者一些商人為了販賣商品自發出錢去修。王國官方基本不會去修,因為根本不需要。
憑藉著巨馬和超乎常人的身體素質,王國騎士團除了類似沼澤地區這種極端地形,基本上不需要道路直接橫衝直撞。
回到那平坦的荒漠,基地的建設和離開是差不多,只是外圍圍了一大群黑壓壓的人影。
那是一大群衣衫襤褸的難民,此刻他們席地而坐將基地大門團團包圍。
看到這一幕,艾墨婭捂著臉,道:“我就知道會變成這樣,早就叫你不要收留難民了。你看現在出問題了吧,附近幾個領地的難民都向這裡湧來。”
目前綠鬼之災最大的後遺症就是製造了大量的難民,具體到底有多少沒有人清楚,但是已經對附近的領地造成了嚴重的治安問題。
此時基地內已經有士兵湧出驅散道路上的難民,讓車隊進入基地。
車隊緩緩的駛過難民群,窗外是一個個身體嚴重營養不良,猶如野人般的難民,此時他們眼裡充滿了絕望和希望。
同樣的有些蠢蠢欲動,彷彿餓瘋了的狼群,稍有不慎將會群起而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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