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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3章 烏木

作者:撿漏不撿錢
 很多人以為十二花神杯是喝茶的杯子,其實並不是。

花神杯是康熙年間瓷都御窯廠燒製的成套酒具。

嚴格來說,是一套時令酒杯。

換句話說,花神杯是用來喝酒的。

花神杯一定程度上確實代表了康熙官窯的制瓷水平,但是它的珍貴之處並不僅僅是它本身的藝術價值,而是因為它的出現打破了官窯瓷器總是以一雙或者一對出現的傳統構思。

花神杯是瓷器史上第一次以十二隻為組合出現的瓷器,可說具有跨時代的意義。

於茂林對這瓷器往大了說,就是一個入門收藏愛好者的水平。

他能知道某種瓷器是釉上彩還是釉下彩。

也能分辨出青花、粉彩、鬥彩、琺琅彩的區別,更能一眼叫出每個瓷器的名字,比如什麼是葫蘆瓶,什麼是玉壺春瓶,什麼是梅瓶,什麼是燈籠瓶,什麼是觀音瓶。

但是讓他鑑定瓷器真假,給瓷器斷代,那就完全是難為他了。

趁老周去給茶壺添水的功法,於茂林趕緊湊過來低聲道:“沈愈,趕緊給於哥看看,我現在就怕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要這花神杯是真官窯,咱早拿下早放心,省得夜長夢多。”

沈愈笑笑,老於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上次被人截胡後,這次知道吸取教訓了。

老周給於茂林發去的圖片是桃花杯,沈愈這次沒有選別的,直接將桃花杯輕輕拿了起來,這隻桃花杯手感溫潤,觸之如玉。

這首詩詞是宋代觀文殿大學士汪洙的:“柳色浸衣綠,桃花映酒紅。”

桃花映酒紅,與花神杯的時令很契合。

細細看了一遍,此杯子的整體紋飾、花卉、詩詞挑不出一點毛病。

如此多的東西同時出現在一個小小酒杯上,不但看上去沒有一絲雜亂,反而讓人感受到一種詩情畫意。

取了強光手電打燈,胎體輕薄,晶瑩剔透,杯壁就好似一張薄薄的紙張。

整體來看,這隻桃花花神杯很像一隻官窯瓷。

對其瓷器,沈愈還無法做到一上手就能判斷真假的宗師地步。

反覆的打燈,反覆用手持顯微鏡放大微小細節,手裡這隻清康熙青花五彩十二花神杯,沈愈是越看越覺得是真品。

為了保險起見,沈愈還是默唸了一聲鑑寶。

一團深藍色寶光自花神杯上方三寸處凝聚浮出。

自一寸開始慢慢上湧,上湧四下後緩緩定住。

數秒過後,又稍減一點,最終化為一團核桃般大小的光團定於花神杯上面。

“三百多年,不到四百年,果然是官窯青花五彩十二花神杯,於哥這次算是撿到寶了!”

品相如此好的康熙本年花神杯,市場價至少兩百萬一隻,而老周給的賣價是四十萬。

不過沈愈對這一套杯子都是康熙年的官窯真品存疑。

無它,整個收藏界到如今還沒有一整套同期的青花五彩十二花神杯。

就是說,一爐同時燒出來的12只不同月份的花神杯目前沒有。

所謂的康熙官窯整套,也不過是湊齊康熙朝官窯不同年份燒製的十二隻不同月份的花神杯。

但就是這樣,也是天價。

如果可以湊齊一整套,品相不太好的市場價也是在幾千萬這塊,品相好的甚至接近九位數。

當然,價格如此高昂,也說明花神杯的稀缺性。

市場上所謂的一整套,往往是歷代仿製的湊齊一套。

康熙之後,十二花神杯歷代皆有仿製,比如道光、咸豐、光緒,都有很多的仿製官窯瓷,並且大部分底款留的都是“大清康熙年制”。

這樣一來可就增加了花神杯的鑑定難度。

都是官窯,縱然後面的比不上康熙官窯,但差距也很小,就是很多老藏家也容易打眼。

對沈愈來說,要是沒有鑑寶的特殊能力,他還真不敢百分百確定手裡這隻杯子是康熙本年的。

衝於茂林眨了眨眼,沈愈將桃花杯輕輕放在他面前。

所謂先到先得,只要於茂林拿著杯子不撒手,哪怕現在殺出個程咬金來,桃花杯也得是於茂林的。

沈愈的動作眼神讓於茂林眼中露出一抹狂喜,他明白沈愈的意思,是在告訴他杯子為康熙官窯真品。

望著面前的桃花杯,於茂林的心臟不爭氣的急劇跳動起來。

他倒不是因為撿漏賺錢竊喜,而是想收藏一隻品相如此好的康熙本年花神杯實在是太難了,多少年來,他老於都沒能收藏一隻。

這邊於茂林恨不得馬上就用杯子斟一杯美酒飲下,那邊沈愈又將靠近自己的一個荷花杯拿在了手中。

杯子剛一入手,沈愈就知道不是康熙官窯。

所謂貨比貨得扔,這隻荷花杯與剛才那隻真品桃花杯比起來,從手感上講要差了許多。

拿在手中細細觀察,無論從花卉紋飾還是詩詞字型,以及杯子的厚度以及白淨程度,相比剛才的桃花杯,整體要差了一個大檔次。

翻看款識,依舊是大清康熙年制。

這杯子是官窯,但絕對不是康熙官窯。

就在沈愈想動用鑑寶特殊能力看一下到底是清代哪朝官窯時,在門外突然急匆匆的走進來四個人。

當頭的是一個穿一身灰西裝,年紀三十出頭四十不到的平頭漢子,其相貌與老周甚是相像。

平頭漢子身後一個是高瘦如柴的年輕人,年紀三十不到,大約二十七八歲,穿一件阿瑪尼風衣,腳上的皮鞋可以當作鏡子用。

這個年輕人氣色不太好,臉色蠟黃好似有什麼重病。

看起走路一瘸一拐,腳上應該也是有傷。

再往後是兩個保鏢,與年輕人寸步不離。

“咦,怎麼,怎麼,怎麼是你?”

臉色蠟黃的年輕人看到沈愈後突然驚咦了一聲。

沈愈看到這個病病懨懨的年輕人也是有些意外,心道:“還真是冤家路窄啊,古玩圈子終究是太小了!”

病病懨懨的年輕人沈愈認識,就是在李海洋觀寶閣碰到的那個稍稍有些口吃的浪蕩公子:景水陽。

因為在觀寶閣處處吃癟,犯了眾怒,最後還被徐多福潑了一身茶水,此人算是徹底記恨上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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