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吧,沈愈想都沒想肯定是自家琴姐發來的。
拿出手機一看果然如此,確實是裴玉琴發來的微信。
裴玉琴:【啟南,你上臺看了這麼長時間的畫,莫不是這四幅畫中有什麼大漏?】
沈愈飛速打字回道:【最瞭解我的還是琴姐(笑臉),這次還真是個大漏。
【四幅畫中有一幅是黃彪仿品不說,最後那幅飲中八仙圖更是南宋四家之一夏圭的真跡。
【只是我有預感,不僅僅是我看出來了,臺上那幾人中,至少有一位也看了出來,所以這四幅畫估計就算最後能拿到手,代價也不會低,我剛才也想過了,兩千萬若是還拿不下來,我就不打算跟了。】
裴玉琴:【既然是夏圭真跡,那為什麼不繼續跟?】
沈愈想了數秒才解釋道:【雖然夏圭的真跡可能會值大幾千萬甚至上億,但琴姐你也知道,現在的我屬於人微言輕,我說此畫為夏圭真跡,估計也沒有多少人信服。
【而對於我來說,幾千萬的古董若是不能儘快出手,那我的資金鍊就會斷裂,店面沒有資金週轉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裴玉琴:【如此看來,豈不是說董老這次漏寶了?】
沈愈:【是這樣的!董老確實漏寶了,不過琴姐你要先替我保管下秘密,先不要告訴秦老,我需要先問過吳老後再做定奪。】
裴玉琴發了個笑臉過來,【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要先問下吳老要不要把董老漏寶的這件事告知董老。
【第二嗎,若是超過兩千萬你不繼續跟拍,而吳老也喜歡這幅畫,那應該是吳老會接替你繼續出價,畢竟吳老推薦你進入東江收藏協會也算是恩情深重,這個情分你得還。
【第三,只有在畫超過兩千萬你不跟拍,而吳老也不參與競拍的情況下,我再告訴秦老參與競拍,對不對?】
沈愈馬上發了一個點讚的大拇指過去。
裴玉琴:【其實不必這麼麻煩的,若是吳老不打算告訴董老漏寶的事,你出價直到買下這四幅畫就可以,錢的事你不用管,一億以內,隨時都可以轉給你!】
沈愈發了一個感動的表情過去。
裴玉琴馬上又發了一條重要資訊過來,【我觀察到你在臺上不停的看你對面那個臉色蒼白的平頭年輕人。
【他叫張啟運,濱海人,就是他讓東江收藏協會的那些大佬丟的臉面,吳老費盡心血讓你加入收藏協會,更是帶你來拍賣會漲見識,目的就是為了對付他!你最好在心裡有些準備。
【對了,他也是家學淵源,其祖父是濱海有名的古董鑑定大師,當然了,跟沈老是沒法比的。此人也是天生吃古玩這碗飯的,跟你一樣,十幾歲就可以鑑定古人字畫。】
“原來是他啊!看對方很有禮貌的樣子,不應該是不懂人情世故,桀驁不馴恃才傲物的人啊!”
沈愈恍然大悟的同時心裡也是感動無比,自家琴姐這麼上心完全是為了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報答她。
將手機收好,沈愈自上衣兜裡取出一個精緻的黑色真皮錢包來。
這是裴玉琴送給他的,裡面沒有錢,一毛錢的現金也沒有,只有一張沈愈與裴玉琴兩人很是親暱的合影。
照片是沈愈在東江救顧青青受傷時,裴玉琴去東江醫院照顧他時拍的。
相片中沈愈穿了一身病號服但是精神很好,而裴玉琴則坐在病床上親暱的挽著沈愈的胳膊對著鏡頭比yes。
用手絹輕輕擦了擦相片,沈愈又把錢夾合好小心收了起來。
除了鑑寶金瞳這個對誰也不會說的秘密外,沈愈感覺自己沒有什麼事會隱瞞裴玉琴的。
嗯,任何事情!
“小沈,怎麼走神了?”
沈愈耳邊傳來吳老溫和的聲音。
“哦,沒事的吳老。”
吳老親手給沈愈倒了一杯大紅袍,“小沈你看了這麼久的畫,是不是老董漏寶了?”
沈愈沒有絲毫猶豫,“是的吳老,董老這次應該是漏寶了,這四幅畫中,前兩幅各有缺點收藏價值不是很大,第三幅是黃彪真跡,第四幅讓我來看,當是南宋四家之一夏圭夏半邊的傳世真跡!”
吳老聞言眼中精光一閃,“夏圭真跡?可以確定嗎?”
沈愈點點頭,“可以確定,只是有一點,濱海那個叫張啟運的可能也看出來了!”
本來沈愈以為吳老聞言會比較驚詫,哪知道吳老卻是輕聲笑了起來,“沈愈啊,裴紹家那個琴丫頭對你是真的好,張家那小子的底細是那丫頭告訴你的吧?”
沈愈聞言尷尬笑了笑,沒有說話。
吳老再次笑道:“小沈,這一局你其實已經贏了,我雖然沒有上去看畫,卻是在大螢幕上一直觀察你倆,前兩幅畫,你們二人看的時間差不多,第三幅畫,你看完後比他要快了三十幾秒,而第四幅畫,你足足比他快了有兩分鐘。
“並且張家那小子明顯有些不確定,所以這次的交鋒是你贏了!”
沈愈對於贏不贏從來沒有放在心上,有金瞳這種特殊能力,他想不贏也難。
沈愈現在想的還是要把董老漏寶的事透過吳老告訴董老。
畢竟董老送給他一幅價值千萬的文徵明仿王羲之《快雪時晴帖》真跡,這看到董老漏寶而不說,沈愈心裡實在是有些翻不過這頁去。
想到這裡,沈愈猛的一咬牙,“吳老,董老漏寶的事,您告訴他老人家一聲吧!若是我來說怕董老下不來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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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告訴董老漏寶後,這幅夏圭真跡《飲中八仙圖》就跟沈愈徹底無緣了。
因為臺下至少坐著有十位董老的人,為的就是保證那些價值高而底價低的拍品不至於被人低價買走。
打個比喻,董老一幅唐寅真跡定的底價是20萬。
而這幅畫的實際價值是兩千萬。
萬一出到1000萬,在場的真正買家就不加價了,這樣的話董老肯定就得賠錢。
為了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臺下肯定坐著託,至少把價格得加到合理價位才可以。
這一點不需要懷疑,因為沒人會做賠本的買賣。
“哈哈哈哈!”
吳老聽沈愈這麼一說,先是眼中露出一抹讚許,然後直接麻利的拍案而起,“老林出來吧,我就說小沈肯定不會貪這幅夏圭真跡飲中八仙圖的!”
“呵呵,又讓你吳三牛猜中了!”
話音落,從貴賓席屏風隔斷後邊緩緩走進來一個七旬左右氣度不凡的西裝老者。
這老人身材瘦削,但是精神極好,一米八的身高穿一身量身定製的西裝,再搭配一雙光可鑑人的皮鞋,簡直不要太帥氣。
見到沈愈,他嚴肅的臉上突的露出一絲笑意,“沈愈是吧,來,認識一下,我是林慶之!”
沈愈腦子一時間沒有轉過來,林慶之他是知道的,為現任東江收藏協會的會長,不過是去年剛上任,與蕭仲英一般,也是外地歸來的富商擔任收藏協會會長。
不過與蕭仲英不同的是林慶之是從港島回來的,在港島還擁有一家頂級的私人博物館。
但問題是,這兩位大佬是怎麼知道第四幅畫是夏圭真跡的?
畢竟他們連鑑賞臺都沒上,單憑在大螢幕上看,沈愈相信他們不可能看的出來。
“這事也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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