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覺無所為,勸君讀讀黃公望。
對於黃公望,很多人都不會感到陌生,就算不是古玩圈子裡的人,可能也曾聽到過他的大名。
因為他就是著名國寶《富春山居圖》的作者。
這副畫他足足畫了近四年的時間,可惜後來因為種種緣故一分為二。
前半卷叫做:《剩山圖》。
後半卷為:《無用師卷》。
而這副《鑑古圖》因為不知道作者姓甚名誰只能當佚名畫拍賣,所以最大的賣點自然就是黃公望的親筆題跋了。
於是字畫展示完畢後大螢幕上開始播放黃公望的生平。
最顯眼的是八個楷體大字:山水冠首,百代之師。
對於黃公望,沈愈是非常瞭解的。
除了博物館中的真跡外,疑似黃公望真跡的字畫沈愈也見過幾幅。
黃公望是繪畫史上一座巨峰,這一點不受質疑。
可說憑藉一己之力,黃公望將文人山水畫推向另一個高峰。
對後代畫家的影響力更是無與倫比。
對明清畫家來說,黃公望的影響力甚至比畫聖吳道子,荊、關、董、巨等畫壇宗師巨匠還要大。
明清兩代的畫家,尤其是明中期後到整個清朝,畫法多是主張師從古人。
有時候已經到了每下一筆都講究來歷出處的地步。
比如你畫了一幅畫,畫法沒有古人之痕跡,那就是上不得檯面。
有人形容,畫不師古,如夜行無燭。
更有人直接喊道:家家一峰,人人大痴。
可以這麼說,在明清兩代,不學黃公望就是不好好學畫,就是旁門左道。
黃公望,字子久,號一峰,又號大痴道人。
他本姓陸,因幼年父母雙亡,被黃姓人家收為養子,所以才改姓黃。
據說黃公望的名字是養父親自起的。
養父膝下無子,特別希望有個兒子,見到黃公望後歡喜至極,言道:“我黃公望子久矣,你便叫做公望吧!”
到了養父家,黃公望的命運徹底發生了改變。
養父家境殷實,是當地有名的富人,於是黃公望瞬間有了條件讀書。
他本身天資聰穎再加上博覽群書,不久後就精書法,通音律,善詩詞。
繪畫中最喜畫山水。
傳世畫作有《富春山居圖》,《水閣清幽圖》,《天池石壁圖》,《九峰雪霽圖》,《富春大嶺圖》等等。
黃公望學畫畫並不是從年幼開始。
黃公望早年是想走仕途的,也就是讀四書五經,走科舉的路子。
期待學得文武藝賣與帝王家,封侯拜相,光宗耀祖。
只可惜當時科舉不開,考都沒處考去,所以黃公望只能等。
也屬官運不濟,黃公望直到45歲才做到一名不入品的書吏,並且因為受到上司的牽連還坐了牢。
出獄後,黃公望心灰意冷之下做了道士,以擺攤算命以及為人畫畫為生。
傳說黃公望這個時候認識了張三丰,更是與武當張三丰成為了好友。
他號大痴道人就是因為觀察山水到了痴痴傻傻的的地步。
有時終日在山中安坐,餓了隨便吃一口,渴了就喝些山泉水,廢寢忘食十來天都不一定能動上幾筆。
後來他自覺畫功還是不夠精湛,又與元代文人第一的趙孟頫求教繪畫的至高境界。
那時候的他已經50歲了,到了知天命的年紀。
趙孟頫比黃公望大十幾歲,對黃公望的求教,趙孟頫悉心指點,從不藏私。
趙孟頫雖然不在元四家之中,但元四家加一起也不一定比的過他。
比如黃公望七十九歲時在趙孟頫親筆所書的《行書千字文》後題詩:“當年親見公揮酒,松雪齋中小學生。”
意思就是在趙孟頫面前他黃公望還是個小學生。
在趙孟頫《臨黃庭經》卷後更是直接寫道:大痴黃公望,稽首再拜。
對於趙孟頫,黃公望可說完全是執弟子禮。
當然,黃公望更多的是學董、巨山水畫。
董源,巨然的山水畫能成為畫壇主流,黃公望可說功不可沒。
因為黃公望把董源、巨然的披麻皴的技法發展到了極致。
從明代起,黃公望與吳鎮,倪瓚,王蒙被尊稱為“元四家”。
當然,元四家是誰爭論不休。
很多人都是把趙孟頫列為第一的。
但因為董其昌把倪瓚列進來,把趙孟頫給劃掉了,這樣元四家就流傳至今。
還有一個元六家的說法,就是趙孟頫,高克恭,黃公望,吳鎮,倪瓚,王蒙。
四家中除了吳鎮這位隱士外。
其他三家關係都不錯。
因為黃公望出生時還是南宋,在後人眼中他乃是“元四家”之首。
可以這麼說,元代之後,沒有一個畫家的影響力能超越黃公望。
王世貞稱其“無筆不靈,無筆不趣,於宋法之外,又開生面。”
鍾嗣成誇讚:“公之學問,不在人下,天下之事,無所不知,薄技小藝亦不棄,善丹青,長詞,落筆即成,人皆師尊之。”
鄭元佑更是直接說:“荊關復生亦退避。”
就是荊浩關仝復生也不如黃公望。
明清兩代山水畫壇,許多畫家都臨摹過黃公望的作品。
明四家中沈周,文徵明,唐寅,董其昌等皆在此之內。
到了清代“仿古派”受其影響更大。
黃公望直接影響明代繪畫第一人沈周。
沈周又影響文徵明,唐寅,仇英。
還有深得黃公望繪畫精髓的董其昌,直接喊黃公望為吾師。
對清代影響就更大了,清代四王,以仿古見長的四位山水畫家,王時敏,王鑑,王暈,王原祁學的就是董其昌與黃公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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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董其昌又尊黃公望為師父。
那黃公望對四王來說就是祖師。
四王的畫現在基本就是千萬起,黃公望的畫可說是無價之寶。
沈愈感覺這副鑑古圖的題識若真是黃公望親筆所題,估計一個字就是一百萬。
最終的成交價格很可能會超過兩千萬元。
就是三四千萬也不是沒有可能。
“小沈啊,既然畫上有大痴道人的題款,那咱們也去看看吧,能有元四家之首黃公望題字的畫絕對是難得一見啊!”吳老在吳安的小心攙扶下自紫檀太師椅上站了起來。
沈愈也虛扶了一下。
當然這就是做做樣子,吳老的身體很好,根本不需要人扶,沈愈也不會跟吳安去搶這種“功勞”。
“吳老,您先請!”沈愈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一起走!”
吳老笑呵呵的拉起沈愈胳膊就朝著鑑賞臺走去。
見吳老走來,寬闊的鑑賞臺上本來圍著的一大群人,知道吳老身份的也好,不知道的也好,馬上給吳老讓出一條路來。
認識吳老的不停出聲問好,很多人臉上都帶走討好的表情。
要知道吳老可是實打實近千億的身價,除了本身超級富豪的身份外,吳老即是古玩圈子裡的大佬,同時也是玉石圈子裡的大佬,沒人敢得輕易罪。
用現在的話說,吳老的實力早就出圈了,雖然吳老是東江人,但在楚州一樣可以左右一個普通古玩商人或者玉石商人的命運。
而不認識吳老的,只要不瞎不傻,看到吳老是從貴賓席走上臺的那也不敢不讓。
而一時間沈愈也再次成為了大廳中的焦點。
很多人心裡極其驚詫,按理說大家族就算要“捧”喜愛的孫輩,也不會表現的如此“肆無忌憚”。
吳老的行為動作分明是在說這孩子是我吳犇吳三牛罩著的。
奇了怪了,這年輕人到底是什麼身份值得吳老上臺看畫也要帶著?
一時間,人們紛紛再次猜測起沈愈的身份來。
沈愈心裡也極為感激,“吳老這真是把自己當自家子侄來捧了!”
毫無疑問,在拍賣大廳裡坐著的都是全國各地古玩圈子裡有頭有臉的人物。
沈愈以後跟他們產生了矛盾,對方因為吳老也會投鼠忌器,不敢過於張狂。
可以這麼說,沈愈在無形中又多了一道護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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