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們是想重歸於好了?”裴玉琴很平靜的問道。
沈愈苦笑著搖了搖頭:“說心裡話,我對惠芸的感情確實很深,畢竟在一起很多年了,生活中已經習慣她的出現,若不是家裡接連出現變故,我們今年可能已經結婚了。
“以前我的脾氣不好,倆人吵架了,都是她先道歉,最近這段時間想起來也覺得很對不起她。
“但現實是,惠芸的父母,尤其是她的母親,目前是不可能答應我們重新走到一起的。
“原因也很簡單,門不當,戶不對。
“惠芸家裡雖然算不上鉅富之家,但也有六七千萬的資產,我現在窮小子一個,哎,不說了。”
“沒事,姐有錢,姐不嫌棄你窮。
“你若是缺錢只管跟我說,家裡的錢我雖然不想動用,但只要你開口,幾千萬甚至上億元也不是什麼難事。”裴玉琴深情款款的望著沈愈,一字一頓非常認真的說道。
“謝謝琴姐,雖然咱們認識沒多久,但你的關心我一直很感激,只是……只是咱們不太合適。”沈愈決定直接說出口,沈愈他不想再欠下任何的感情債。
所以他不敢跟裴玉琴走的太近,再說,裴玉琴很優秀,他也不想耽誤人家,畢竟已是三十一歲的年紀了。
“想什麼呢,我是說你做生意缺錢的時候我可以借給你,你想到哪裡去了?”裴玉琴聽到沈愈的話,並不是那種歇斯底里,而是好似聊天一般輕鬆。
聽到裴玉琴的話,沈愈暗暗鬆了一口氣,擰開瓶蓋又喝了一口水。
不過旁邊的裴玉琴卻是換了一副表情,輕咬嘴唇的同時眨了眨晶瑩剔透的雙眸,一副你小子絕對逃不出我手掌心的樣子。
“咚!”
臺上章宗寶的拍賣槌再次響了起來,拍賣繼續。
半個小時的時間,又有四件拍品拍賣成功,分別是三件清代官窯瓷器與一副八大山人朱耷的真跡。
都是五百萬元以上的拍品,朱耷的真跡更是拍出了一千六百萬元的高價。
時間來到了上午10:30分。
“大家安靜一下,聽俺老章說幾句話,按照規矩,寶緣坊市是午餐後再舉行,但這一次因為拍品眾多,時間肯定是不夠了,所以我決定提前舉行。
“這樣下午就可以分廳拍賣,喜歡瓷器的去瓷器廳,喜歡書法字畫的去書畫廳,喜歡雜項的則是去雜項廳,誰也不耽誤誰的時間。
“但有一點,藏品低於五百萬的就不要上臺了,倒不是我老章看不起誰,主要是時間真是不夠了。
“在這裡我給諸位朋友說聲抱歉,但我老章保證,不出兩個月到寶緣秋拍時,我會單獨拿出一天的時間,認認真真的做一次‘寶緣坊市’,到時候絕對不會讓大家失望。
“並且所有這一次沒有參加坊市交易的貴賓,都會給大家安排上。
“最重要的一點,下次大家拍賣任何古玩之佣金,不管是買方的還是賣方的一律減半,也就是說,我老章按照百分之七點五的比例收取,如何?”
“沒事,章老闆仁義。”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若是時間充裕誰還不願意自己的拍賣會熱鬧啊?”
“是啊是啊,能把自己的拍賣壓後,讓大家的東西先上坊市,這份魄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章老闆仁義。”
沈愈心裡也是佩服的很,章宗寶的魄力確實夠大,寧可把自己的拍品往後放,也要堅持把“坊市”提前,等於是損己利人。
人家從八十年代發跡一直到現在都是楚州頂級富商,這種能力與負責任的態度真不是說說而已。
“他主要是想穩住大客戶不流失,寶緣坊市是寶緣拍賣的最大亮點,這裡面的買家不說一半吧,但有三分之一是為坊市而來的。
“一來,坊市可以撿漏,從有記錄以來,至少三十人撿漏到百萬元以上的古玩,更有數人撿漏過價值千萬的宋元真跡。
“二來,坊市裡能換到自己心儀而難求的藏品,因為可以以物易物。
“什麼也沒有,也可以上臺買一個藏品的訊息,比如某位名家的真跡何處有售賣的。
“甚至有人可以出價讓人為他鑑定某件字畫或者瓷器,當然古玉雜項也可以。”
裴玉琴為沈愈小聲解釋著,她是高古董事兼副總,比沈愈這個剛來楚州還不到一年的“外人”來,知道的要多很多。
沈愈恍然大悟。
“好,下面大家可以上臺了,坊市沒有先來後到之說,但希望大家能尊重一些前輩,儘可能的讓前輩們先上臺。”
這時,第一排貴賓席上顫顫巍巍站起一位老人家,年紀在八十歲上下,滿頭銀髮有些駝背,旁邊的徐多福鄭從遠,甚至柳老柳東陽,董老董鵬程,吳老吳溪山都要攙扶一下他。
老者苦笑一聲,慢慢又坐回了原位,對徐多福笑道:“老了老了,上那十幾個臺階都不一定能上去,這樣,小徐你幫我把這幅畫拿到臺上去吧,同時說一下,三十萬鑑定一下這幅畫是否為真跡,是誰的真跡。”
徐多福點點頭,轉身就上了鑑賞臺,然後自有工作人員接過來佈置。
只短短的兩分鐘大螢幕上就出現了古畫的真容。
此畫為絹本,設色,縱約110釐米,橫約60釐米。
畫的內容很有些仙氣,只見清寒蕭瑟的月光下,有一位鬚髮盡白,仙風道骨的道士手持玉杯閒坐於石墩之上,望著空中圓月神情貫注似有所思。
白髮老道身後站著兩位道童,一人抱酒葫蘆,一人抱著一柄仙劍。
道童身後竹林飄逸,另有兩隻精神抖擻,神態自若的仙鶴在煙泉之間展翅翱翔。
仙鶴長嘴,朱冠,黑頸,白羽,黑尾,與星空翠竹對比起來很有畫面感。
整幅畫,畫面雖簡實繁,取景極佳,兩隻飛禽精神似真,山水林泉清閒幽曠。
用筆濃淡相宜,將幽靜閒雅的人物景緻體現的淋漓盡致。
沒有作者署名,這是一副佚名畫。
在畫的邊緣空白處有鑑賞詩一首:“不禱自安緣壽骨,人間難得是清名;淺斟仙酒紅生頰,永保長生道自成。”
詩詞下方另有一行小字,“賜王都提舉為壽。”
再下方有鈐印兩枚,上面是看不清的二字葫蘆印,下為“御書之寶”。
見此,沈愈雙眉微微蹙了起來,這首詩有點熟悉啊,但他一時半會也想不出是誰的。
畢竟字畫名家實在是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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