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如獄,九火炎龍肆意逞威,恐怖的真火熔鍊時空。
而在三昧真火不斷的灼燒之下,太始真王宛如蠕蟲的身軀瘋狂扭動著,其想要掙脫天君爐的禁錮,可在永恆不滅的真火灼燒之下,其根本做不到,此時此刻其精氣神三寶已經被點燃。
“只可恨我的永恆晶沙尚未煉成,不然精氣神三寶登臨不滅,我面對這詭異神火也不至於毫無反抗之力···”
神魂被點燃,口鼻間噴吐出火星,太始真王知道自己這一次是真的栽了,只是他依舊不明白張純一為何能掌握這樣的力量,難道說精氣神三寶證得不滅真的可以讓圓滿層次的大道迸發出更強的力量嗎?他隱隱覺得不對,只可惜此時已經容不得他多想了。
而感受到太始真王的無力,張純一一邊繼續運轉天君爐,一邊將目光投向了檮杌。
相比於時空成環,將自己困住的太始真王,檮杌的處境相對要好一些,在九火炎龍發威的瞬間,其就及時做出了規避,最終雖然依舊被火海包圍了,但其緊守自身精氣神三寶,短時間內還有繼續騰挪的空間。
不過隨著時間流逝,九火炎龍徹底熔鍊這片時空,其再逃無可逃,避無可避,難逃葬身火海的下場。
“不可敵!”
四目交錯,透過張純一那深邃而平靜的目光,檮杌感受到了一股至高無上的意志,在這股意志的壓迫之下,其原本堅定的心神頓時動搖了。
此時此刻,其殺招勝利之槍已經在握,他如果想要打破現在的危局,就是刺出這一槍,不說重創張純一,只要逼得張純一收攏大部分力量護持己身,就能為太始真王脫困營造機會。
只要太始真王順利脫困,憑藉著其時空大道的詭異,他們兩人聯手還是有機會與張純一一戰的,這三昧真火的威能雖然恐怖,但只要有了防備,還是有手段可以應對的。
不過心有滯礙,檮杌始終無法孤注一擲,刺出手中的勝利之槍,其心中已經沒有必勝的信念。
“破!”
面色猙獰,斬卻心中諸般猶疑,檮杌終於刺出了手中的勝利之槍,只不過其目標並不是張純一,而是火海邊緣。
在九火炎龍的熔鍊之下,原本破碎的時空已經有了化作熔爐的趨勢,只不過其距離成型尚有一線,還有一些薄弱處。
嗡,一點槍芒綻放,暴虐至極的力量宣洩而出,原本的時空壁壘頓時被撕裂,一線天光透過這個缺口映照在了無邊火海之中。
“走!”
見缺口出現,沒有任何的猶豫,檮杌直接身化神光,就要遁去。
見此,張純一神色不變,掌心之間生世界,隨意一掌拍出,剎那之間天地生滅之力演化,而面對張純一如此手段,檮杌沒有選擇規避或者對抗,而是直接硬抗。
嗡,虛空破碎,伴隨著一聲帶著痛苦的悶哼,檮杌終究成功遁出了火海,只留下一片濃郁的血霧,不過隨著真火升騰,這片血霧很快就被焚燒一空。
而看著檮杌離開的方向,張純一併沒有出手追擊,此時的他絕大部分力量都加持在天君爐上,用來鎮壓太始真王,卻是抽不出更多的力量來。
事實上檮杌若不是選擇逃跑,而是將那勝利之槍刺向他,雖然最終功敗垂成的可能性很大,但還真有可能給他造成一些麻煩,畢竟太始真王掌握時空,只要給他一點機會他就有可能逃之夭夭,而這是張純一所不願意看到的。
在他看來太始真王的價值可比檮杌大多了,越是與太始真王接觸,其心中的感應就越是清晰,他有預感,他或許能在太始真王的身上找到突破口。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放任檮杌逃走,甚至可以說是其故意為之,身處火海,檮杌看似避開了真火的灼燒,但其心神實際上早就在無意間受到了三昧真火的影響,變得焦灼起來,再不復之前的圓滿。
而這也是三昧真火最可怕的地方之一,只要你靠近它,甚至是看到它都有可能受到影響,如果不能在短時間內做出有效的壓制,最終其就會化作心火,從內部將生靈點燃。
在這樣的情況下,心亂如麻,檮杌選擇退走實屬正常,見此,張純一也是選擇順水推舟,真要將檮杌逼急了,反而有可能衍生出新的變數,這一次檮杌都只能在其手下倉皇逃竄,下一次就更不是對手了。
而和張純一的平靜不同,在看到檮杌選擇遁去的那一瞬間,太始真王心中怒火卻是被徹底點燃了。
“廢物···”
確認檮杌真的跑了,太始真王心中對其恨意直接達到了巔峰,甚至超過了張純一。
在他看來,只要檮杌按照之前約定的那樣出手,讓其順利脫困,他們完全有與反敗為勝的可能,最起碼也能逼平張純一,被真火灼燒到現在,他也是看出了一些張純一的底細。
張純一的強大除了他自身的底蘊深厚之外,更多的是藉助了他手中的那件至寶,依仗的是外力,雖然確實可怕,但同樣有著一定的限制,他敢肯定,駕馭如此真火,張純一的負擔同樣不小。
而事實確實如此,張純一精氣神三寶證就不滅,以此為基礎,進一步引動了先天不滅靈光的加持,如果說以前的他只能引動先天不滅靈光萬分之一的力量,那麼現在就達到了百分之一,足足百倍的差距。
不過相應的,張純一承擔的壓力也是極大的,畢竟這一道先天不滅靈光並不是他的,只能算是外物,在這樣的情況下,其根本無法肆無忌憚的催動三昧真火。
“不曾想這一次還是敗了,只可惜無緣登頂,不見永恆真諦。”
在經過短暫的憤怒過後,知曉自己的結局已經註定,太始真王的心悄然平靜下來,此時的他無悔無恨,只有淡淡的遺憾,而就在這個時候,察覺到其變化,張純一開口了。
“大羅的關鍵在一道先天不滅靈光,而靈光的關鍵在於真靈,你之真靈已然被汙,從一開始就已經註定無緣大羅。”
話語平靜,無波無瀾,張純一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聽到這話,太始真王猛然一怔,他之道心在這一刻生出了微妙感應,好似在印證張純一的話。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大羅無敗,當我在上一個時代失敗的時候我就已經沒有機會了。”
悵然若失,太始真王意志瓦解,再不抗拒天君爐的收攝,任由天君爐將其收入爐中。
看著這樣的一幕,張純一不禁搖了搖頭,水中月,鏡中花,太始真王的路走錯了,所求從一開始就是一場幻夢,這便是大道的無情。
“一個道痴,一個可憐人。”
手託丹爐,張純一將太始真王鎮壓在天君爐最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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