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天,道韻悠然。
三十三天道蓮盛放,張純一端坐於雲端,背後映照青蓮,參玄悟道,與天地相合,宛如一尊在世天人,三千大道皆在其身邊環繞,演化出一方恢弘道圖。
“還是差了一點,哪怕我有天君爐作為指引,可想要憑藉一己之力將煉道歸於完美還是太難了一些,唯有藉助眾生與天地反饋才更有可能踏出這一步。”
無聲嘆息,某一刻張純一悄然睜開了雙眼,其眸中盡是淡漠,高遠如天。
呼,一口氣吹出,收斂天人相,張純一將恢弘道圖吹散,使其隨風而去。
這些年其一直坐鎮太上天,一方面關注混沌變化,一方面借天人形態,以人道之力加持己身,參悟天地大道,欲藉此徹底完善自己的煉道,只可惜其終究還是未能踏出這一步。
立道天地,將一條道衍生至圓滿絕非是一件易事,哪怕這所謂的圓滿實際上也只是相對的,驚豔如道祖也是藉助仙道這漫長歲月的龐大反饋才成功踏出了這一步。
“因果消散,無生的道快要成了。”
眼中的淡漠散去,泛起些許波瀾,張純一向苦海投去了目光。
不朽難成,他麾下六隻妖物雖然個個都才情不俗,且有大運在身,但除了黑山這位天命者之外,尚沒有其他存在成就不朽,它們雖然每一個都走到了天仙極致,但何時突破不朽卻沒有一個定數,甚至有可能永遠邁不出這一步。
得道長生,世人所修,無數人為了這個夢想在修行路上苦苦掙扎,但最終能成就的人卻寥寥無幾。
“三百年後無生或可證道不朽。”
掌心攤開,觀世界變化如掌紋,張純一看到了某個可能。
這些年以天人姿態參悟三千大道,張純一雖然未能徹底完善煉道,但卻讓他透過表象看到本質,對於世界的種種變化有了更深入的瞭解,最直觀的體現就是他將觀世界這一道大神通的玄妙再次拔高了一個層次。
“卻不知無生證道之時會是何等氣象,它走的道路和我,和黑山,和太玄界歷來的不朽金仙都是不一樣的,它才不朽層次就已經開始嘗試削弱天地對它的束縛。”
念頭生滅,張純一推算著種種可能,但這一次他什麼都沒有看清,無生的道太過特殊了一些,古今唯一,無例可循,天機難算。
“這是一次嘗試,無生的彼岸之道本身就是超脫的一種體現,若它能成,或許我可以從中看到我未來的道路。”
俯瞰天地,張純一思考著自己未來的道路。
現如今他雖然依舊處於不朽層次,甚至精氣神三寶都尚未證就不朽,不得金仙圓滿之意,但對於立道他還是有著極大把握的,他有信心只要繼續堅定的走下去他必定會立道,成就太乙金仙之位。
“煉道圓滿還需契機,倒也不急一時,畢竟我的精氣神三寶尚未化作真正的不朽。”
真靈映照,張純一看到了自身金性,其金燦燦,圓陀陀,放琉璃光輝,逸散出一縷縷不朽之氣不斷沖刷著他的精氣神三寶,讓其精氣神三寶緩緩蛻變,不過這注定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以金性沖刷精氣神三寶乃是水磨工夫,功夫到了,自然也就成了,本身並沒有太高的門檻,唯一消耗的就是時間,只可惜我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一步差,步步差,錯過了如今這個古今未有的動盪之年,我再想超脫就遙遙無期了。”
“這世間能幫助精氣神三寶化作不朽的寶物雖然少,但並不是沒有,扶桑神木的果,太陰母樹的花就可以洗練生靈的精與神,使其化作不朽,只可惜···。”
心念浮動,張純一將目光投向了太上天深處,在那攬月峰和火焰山兩棵神木極盡生長,交相輝映,正是太陰月桂和扶桑神木。
這兩顆神木若是放在外界必定引得無數仙神爭搶,因為這是足以鎮壓一方道途氣運的重寶,堪為道統基石,只可惜對於現在的張純一而言,它們還是差了一些,哪怕經歷了多次蛻變,它們的品階也只有十二品,尚未超脫世間極致,比不上那曾經的兩棵母樹。
“真正的太陰之花早已被恆娥煉化,扶桑神果則成全了妖祖,唯有那可以令生靈之氣化作不朽的先天陰陽母氣落在了我的手中,最終成全了太陰、太陽兩具靈寶身。”
“這幾樣寶物可遇而不可求,錯過了基本上就不會再遇見,而除了這三樣寶物,這世間或許還有其他寶物可以幫助不朽洗練精氣神三寶,但我不知道。”
“不過世間之事並無絕對,就算沒有神物可用,我依舊有其他方法可以加快自身的蛻變,這一點卻還要感謝血河老祖,其另闢蹊徑開創出的血誓之法對我觸動極大。”
念頭生滅,隨手勾勒,天地之力匯聚,一個宏大的道文出現在了張純一面前,此為天誓。
轟隆隆,此道文一出,外界天地隱隱有感,頓時風雲變幻,驚雷陣陣,甚至連那沉寂的天意都隱隱有了甦醒的跡象。
看到這樣的一幕,張純一頗感滿意,隨手封禁了太上天,斷絕了大天地對於此處的感應,諸般異象隨之消散一空。
當初血河老祖以血為臍帶,將自身與天地連結在一起,成功以自身之力撬動天地之力,承天地之責,得天地之命,順利登臨不朽,而在此基礎上,張純一進一步推演,最終成功創造出了天誓之法。
相比於血河老祖的血誓之法,張純一的天誓之法更加直接,更加高效,其對天盟誓,與天定約,從而換取天命,省卻了血脈交融的苦工,大大降低了門檻,而能做到這一點完全是因為張純一對於天地本質有著極深的認知。
“天誓之法出世,太陰、太陽兩具靈寶身的不朽之路便算打開了,畢竟它們身上本身就有著兩尊古老神魔的命數,只需引動些許天命加持,徹底,融入這個時代就可以此為憑依衝擊不朽,根本不需要像血河老祖般付出那麼大的代價。”
一念落下,張純一的身影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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