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相反,
我的目的正是——【狩獵】他們!”
蘇文平靜卻又溫柔地揉了揉小姑娘的頭髮,他一開始沒有給她太多好吃的,也是怕人多眼雜反而弄巧成拙。
但如果跟著她到了自己住的地方,多給她一些吃的也沒有問題。
雖然小姑娘看起來警惕心很強、但對於他們竟然很容易就信任了。
或許是鬆軟麵包的加分,
她就這樣抱著新鮮出爐的麵包帶著輕快地步伐向自己住的地方跑去。
就這樣,隧道世界的畫面也徹底映入了蘇文的眼中:
海格力斯之壁。
作為與深淵深度融合、甚至因為淨化度不夠,不能讓絕大多數邊境民直接回到現界的過度區域,
這裡或許是他們最後的避難所。
但在蘇文與江夢寒眼中,這裡或許更是一片融合了絕望與希望的蒸汽朋克倖存點。
每一處都散發著濃郁的蒸汽朋克氣息,彷彿時間在這裡被扭曲,科技與廢墟並肩而行。
昏暗的燈光從三人頭頂錯落有致的鐵質管道中滲出,勉強照亮了這條狹窄而蜿蜒的走廊。
光線在斑駁的牆壁上跳躍,投下扭曲的影子,如同古老城堡中的幽靈,在無聲中訴說著過往的滄桑。
空氣中瀰漫著一種潮溼而略帶黴味的氣息,混合著機油與金屬熔鍊的獨特臭味,讓人不由自主地皺起眉頭。
四周的牆壁上,各式各樣的機械裝置和復古的蒸汽機轟鳴著,它們或是驅動著通風系統,或是維持著這龐大地下城市的能源供給。
這些機器發出低沉而有節奏的嗡嗡聲,偶爾夾雜著尖銳的嘯叫,與遠處隱約可聞的地下水流動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曲壓抑而嘈雜的背景音樂。
這種聲音既是生存的證明,也是囚禁的枷鎖,提醒著每一個在這裡生活的人,他們距離天空、陽光和自由,已經太過遙遠。
但哪怕如此,
終於有了新收穫的小姑娘還是帶著一點孩子氣,她帶著一絲無法掩飾地開心抱著食物向著自己的小小居所跑去:
“我回來啦。”
而就在此刻,
菲莉絲的通訊也終於成功聯絡上了蘇文。
雖然聲音訊段很嘈雜,
但如果說跨越空間甚至是遺蹟進行溝通,或許整個世界在蘇文已知的情況下也就只有他的【黎明系統】能夠做到這一點了:
“喂、
(滋啦滋啦)喂,
蘇文先生,你能聽見嗎?”
“怎麼了,是你那邊所處的投影出現什麼問題了嗎?”
蘇文聽出了菲莉絲話語裡的糾結,所以並沒有置之不理。
而當終於聽到他的回覆,
守望者小姐彷彿終於能安心了,她就這樣用條理的表述將自己所見到的一切簡單陳述了出來.
時間大概過了三分鐘,
她解釋完了目前見到的一切與所有的“錯誤”,而蘇文也難得陷入了沉思之中:
“你的意思是:
投影遺蹟內部的歷史內容,竟然被某種不知名情況改寫了?
也不知道是哪個神人做的這種事情。”
當然,
他也不是故意裝模做樣想騙她,畢竟這個事情根本就是他之前乾的。
但這種能夠重構歷史的能力根本沒辦法跟其他人說,這簡直比(萊茵就是蘇文的馬甲)這個事情波及範圍還要更廣。
他不知道七階【神邸】能不能做到這一步,但現在可不能隨便暴露。
所以,
蘇文直接撇開了這塊,他直接切入了自己更為關注的重點:
“有沒有一種可能性,遺蹟學者其實復原的根本就是正常的歷史。
或者說,
他們復原歷史、扭曲正常時空觀點,更需要某種‘媒介’?
卡爾·海因裡希·馬克思曾在自己的哲學理論中提到,這個世界是基於物質執行的。
這也是為什麼宇宙背景紀元到現在已經經歷五個紀元的變革,
但很多恆星或者行星其實並沒有消失或者變動,這才為我們留下了無數的‘遺蹟’、‘邊境’或者‘彼岸’。”
“媒介?”
菲莉絲思考著他話語裡提到的這一個點。
隨後,她帶著些許猶豫:
“難道是那些水晶?”
蘇文點了點頭:
“有可能,
但絕對不完全。
根據我之前參與的某個由遺蹟學者主導超凡危機,雖然不能跟你講明細節,
但我可以跟你說確定:
他們如果佈置空間站投影遺蹟,那一定除能量錨點外,還會在將某個重點人物、或者標誌作為事項錨點。”
“我去找找,”
只是,
就在此刻,守望者小姐彷彿想到了些什麼別的,
“但那些龐大即將趕到的艦隊呢?
我們不會被幹掉吧。”
後續艦隊究竟是怎麼登陸,又是怎麼徹底淨化這座空間站的,蘇文其實也沒有經歷這麼多,
所以他只是說到:
“我不確定。
但正常來說,哪怕是投影遺蹟他們也不可能擁有如此龐大的算力。
所以對於這一點,菲莉絲,我已經有計劃了。
你先去確認能量錨點
至於那群混賬我會親自處理。”
在最後,蘇文甚至還補充了一句,
“老康斯坦斯最近的幾個計劃佈置確實十分冒險,雖然我不知道那個老頭是出於什麼目的才做出如此大膽的設計,
但在你們的團隊內百分之一百存在內鬼,
注意隱藏好自己。
當然,我還需要透過你給他帶來某些極為致命的‘假訊息’,
那是計劃‘最為重要’的一部分。”
他平靜地話語落下,
但就在此刻,在幽深陰暗、蒸汽與鏽蝕交織的地下隧道之中,隧道上方,偶爾有昏黃的燈光搖曳,投下斑駁陸離的影子。
就在這片被遺忘的角落,
一間用廢舊金屬和殘破木板勉強搭建起的小居所內,先前還滿懷期待、緊緊抱著一塊來之不易的麵包、臉上洋溢著純真笑容的小女孩。
此刻卻突然發出了一聲淒厲至極、彷彿要撕裂心肺的哀嚎,
那聲音在冰冷的隧道中迴盪,帶著無盡的悲哀與絕望。
而當聽到這樣的慘痛悲鳴,
不遠處的蘇文與江夢寒,兩人的眼神瞬間交匯。
隨後他們毫不猶豫地朝著那悲鳴的源頭奔去,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沉重的心絃之上,迴響著不祥的預感。
然而,
當他們終於衝至那扇搖搖欲墜的門前,眼前展現的卻是一幅令人膽寒、直擊靈魂的恐怖景象:
在某個狹小得幾乎無法轉身、空氣中瀰漫著黴溼與絕望氣息的避難所深處,
一個比那小女孩更加年幼的孩子,正無助地躺在一片刺目的血泊之中。
但沒救了。
他呼吸已經徹底靜止、就連身體,也已經完全冰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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