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夢寒輕聲補充道,
“老爹信了你的話,已經不準備立刻推動【屏障法案】了。
但因為【長子:阿特拉斯】系統太不穩定,他好似瘋了一樣非要在一個月內再迭代一般。
真是的!
別人家都過年了,除了那幾個老外,誰能真陪著他這樣一直加班!
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天天九九六,遲早要被勞動者協會起訴。”
冰山少女難得有些氣沖沖地表情,
“倒不如說讓他被抓起來可能更好。”
不過她對於自己父親能從暗殺中倖存已經很感激了,所以哪怕他能老老實實地在深海研究所內好好避避風頭其實也行。
換句話說,
江夢寒雖然是這麼說,但她其實也沒有太擔心這些事情。
兩個人就這樣在江南溫柔的氣氛之中向著小吃攤走去:
“距離約好的時間早了不少啊。”
少女將手微微合攏,然後輕輕呵氣讓自己暖和一些,
而整個畫面在他眼裡很美。
作為超凡者,他們其實已經沒有那麼畏懼寒冷了。
但今年冬天因為靈能環流以及混亂的拉尼娜現象,
哪怕是在南方,
清晨的年前也有很多人已經裹上了厚厚的羽絨服。
甚至平時還偶爾開著的一兩家屋外的早茶店現在也已經搬進了屋內,
所以,兩個人也只得就這樣找了一家裝潢還算乾淨漂亮的店,而後選擇坐在了靠窗戶的位置。
因為,這裡剛好可以看見遠處流淌的江畔。
伴隨著休息下來,
江夢寒也輕輕眨了眨眼,
一想到兩天前蘇先生突然跟自己討論過有關天基武器的可行性分析,
冰雪聰明的她也沒有追問太多具體的細節,只是輕輕捧起熱茶隨後問道:
“今天還需要繼續分析之前的那個課題嗎?”
而兩人現在說的話也難得不用在黎明系統中進行。
因為有【時間穿梭系統】的世界保護,他們現在說的這些有關未來的話語會在其他人的角度被悄然淡化,甚至,並不留下任何痕跡。
當然,
能這麼奢侈的使用世界影響力,
自然是因為蘇文在這次遊戲之後因為收穫了大量的世界影響力,所以消費起來也沒有之前那麼窘迫了。
只是,這種奢侈或許也僅限於此了。
作為即將前往勞倫茲瑞爾的公派學者,雙邊的交流研究的費用幾乎是深海研究所全包了。
但早茶這些可沒辦法報銷。
所以在現實生活裡,他也沒有富到可以肆意揮霍的地步。
而對於江夢寒的疑問,蘇文則是笑著搖了搖頭:
“或許,
有時候我也需要一些奇蹟。”
所謂奇蹟,在很多時候都是嘗試的堆積,譬如,某些命運的選擇。”
只是,
當聽到他這麼回答,冰山少女卻反而十分嬌俏地眨了眨眼:
“但對於‘萊茵先生’而言。
奇蹟,反而是大機率的目標事件,
不是嗎?
能給我講講有關天基打擊的能量級壓縮引導理論嗎?”
“如果只是說說理論,
或許,可以。”
他溫和地點了點頭。
當然,
為了防止出現時空漣漪現象,
蘇文也將自己與冰山少女的討論全部限制在了現代理論物理學可以觸及的範圍。
甚至根本沒有提到任何有關星塔克裡曼斯的具體引數、甚至相關誤差分析等。
與此同時,
正當兩人在濱海市舊城區的某個早茶店進行悠閒的學術討論之時,
濱海市新城的某個高檔天空酒店內:
一位蒙著血紅色面紗的女人靠在沙發上,她的手中還極為優雅地夾了一杯好似鮮血一般的葡萄酒,
在搖晃葡萄酒的同時,
她跟同在總統套間內、但正面對玻璃窗戶望著整座清晨濱海市新城區的陌生男人說道:
“呵呵,舊日方舟?
科隆奇思,
這就是你在深海研究所的佈局失敗後,選擇直接撤離的緣故嗎。
薩塔妮安和K可都栽到守夜人的手裡了,更別說還有安東尼奧聯合血原始碼暴露的事情,
不過這邊基本沒人在意了,
除了南美洲布宜諾斯艾利斯、里約熱內盧、加拉加斯以及薩爾瓦多的地下運營。
血月圓桌在亞太地區已經將重點轉為了勞倫茲瑞爾的佈局,
你已經沒用了。”
而聽到這句話。
曾經策劃了施洛特重工科技展血月儀式的科隆奇思甚至笑出了聲。
他的眼中冰冷,
話語裡卻充滿了諷刺意味: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有什麼底氣敢去動勞倫茲瑞爾這樣一個太平洋的龐然大物,
我也不知道你們究竟找了誰,
只是,
聽我這個聰明人一句勸,守夜人的力量已經不是我們能輕易觸動的了,
但真想找死,我也不攔著你們。”
他在說出這句話的同時也緩緩將帽子蓋在了自己的頭頂,
“至於你說的無人在意,
我早就準備改變自己的目的地了。”
“你接下來想去哪?”
“中東、特拉維夫。
我想,
‘血月’會喜歡那裡的。”
他嘴角露出了一絲悠閒好似自己根本就不是邪教徒一般的微笑:
“當然在那之前,我或許還會去歐羅巴轉一圈。
至於你們這些蠢貨啊,
就在勞倫茲瑞爾,等待著品嚐‘失敗’吧。”
在說完這句話之後,
他甚至沒有任何想要等待這位給自己下達最後通牒的女主管的想法,也毫不在意她究竟想說什麼。
只是,
在離開前,
他還特地補充了一句話,
“對了,我已經買好單了。
你就在這裡好好思考人生吧。”
但就在他準備關上總統套房大門徹底離開這座城市的同時,一抹陰冷的殺意瞬間湧現!
恐懼自虛空而現!
那是一隻巨大的深紫色毒蛇虛影,甚至毒蛇的獠牙好似早已等待,而現在終於要直接將他撕咬至死:
【深淵特性:死暗毒海——噬身之蛇】
剎那之間,
在科隆奇思身上,四階的氣息悄然瀰漫,它凝結成血霧,隨後籠罩著他最後的【殘影】悄然破碎。
一切極為巧合!
甚至,巧合到,就彷彿他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幕、還早已離開一般。
四階初期的氣息。
還不穩定,但在她眼前逃走是足夠了。
“什麼時候突破的?”
“就在卡林頓太陽風暴降臨的時刻。”
而伴隨著科隆奇思略帶諷刺的最後回答在屋內響起,一個反問也被他緩緩留下:
“你不會,僅僅認為那只是一場災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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