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之間,
恢弘的鐘聲開始以波紋的形式在這座蒸汽小鎮的上空綻放!
伴隨著撞鐘聲響起,一位又一位灰石城的居民從夢中甦醒。
起初,
那鐘聲在晨霧中飄渺,像是遠方傳來的呼喚,讓人有些迷茫。
然而,隨著鐘聲連續響起,原本屬於絕大多數人沉睡氛圍被瞬間打破,居民們紛紛從睡夢中驚醒。
一盞又一盞燈火在迷霧中亮起,人們匆忙地穿上衣物,臉上帶著驚訝和不安。他們相互交流著,試圖從彼此的口中得知發生了什麼。
然而,當第四聲鐘聲沉重地迴盪在小鎮上空時,大多數人已經顧不得太多,
他們只是爭先恐後向著行刑場衝去。
而少女依舊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她用力敲擊著巨大的撞鐘。
伴隨著渾厚的鐘聲迴響,靈能的輝光也開始在她身上激盪,讓她感覺十分溫暖,
喬伊斯不知道那是屬於一階萌芽初綻的意味
但這就是超凡之路的開始!
伴隨著一階的著靈能自她體內浮現,一串串讓礦工小姐有些聽不懂的機械提示音也在她耳邊響起:
【士兵編號:RERS78162】
【目前復甦狀態:可控】
【監測戰爭狀態:非指揮官模式、非先鋒軍模式】
【監測機體效能:輕微傷,手部表皮磨損,出血抑制】
【未知能級輸入訊號,鑑定,無法確認】
【RERS78162接入戰鬥序列,暫未成功匹配】
當聽到這些奇奇怪怪的機械聲音,喬伊斯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但她只最終是歪著頭好奇地思考了一下,就將它們拋在了腦後。
直到敲滿九下,
礦工才心滿意足地將小礦鎬收回揹包內,她用手背可愛地擦了擦額頭上淌出的汗水,
“這樣做,
應該救下大家了吧。”
少女站在教堂最高點撞鐘的位置,眺望著小鎮的方向。
她看到人們開始有序地向著避難所撤離,也感覺自己的內心充滿了滿足和自豪。
雖說,
那些剛剛從夢中甦醒的人們的動作,大概根本不能和有序扯上關係。
或許用奮力逃難來形容會更為合適。
在鐘聲的催促下,
逃難的人群如同潮水般洶湧,連跑帶衝地湧入了那座巍峨聳立的鋼鐵與玻璃交織的巨大穹頂。
直到踏入穹頂內部,他們才終於從極度恐懼與緊張中稍稍放鬆,甚至直到此刻才有人終於敢大口呼吸。
寬敞的空間讓人暫時忘卻了外界的混亂與恐慌。
高大的穹頂之上,無數根鋼鐵支架交織成錯綜複雜的網格,支撐起整個建築的骨架。
玻璃幕牆在夜幕下極為灰暗,卻也成功將外界的陰霾隔絕在外。
然而,
在這看似安全的空間內,卻瀰漫著一股難以名狀的血汙味道,令人不由自主地皺起眉頭。
這股味道像是從深處滲透出來的。
它混合著恐懼、絕望和死亡的氣息。它無處不在,無孔不入,侵蝕著每一個人的神經。
人們紛紛瑟瑟發抖,想要逃離這令人窒息的味道,但心中卻清楚地知道,如果離開這裡,他們必定沒命:
“行刑官從來沒有在深夜敲響警鐘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也不知道。”
幾位看上去比礦工小姐更為年輕的孩子小聲說道,但他們很快就被身旁瑟瑟發抖的同伴提醒:
“千萬別竊竊私語,
否則,我們說不定會一起成為行刑的目標。”
聽到這樣恐怖的話語,
所有人都在戰慄中瞬間保持了沉默。
一時間,整座大行刑場,或許比蘇文曾經待過的,由教導主任親自看管的高中晚自習還要更安靜。
也就在這時,
伴隨著整座大行刑場安靜下來,
一陣陣低沉而刺耳的振翅聲也從遠處傳來,
那聲音彷彿彷彿有無數只蟲子在黑暗之中振翅共鳴。
甚至,
這股聲音也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讓人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人們開始驚慌失措地四處張望,試圖尋找聲音的來源。
然而,
在這黑暗而複雜的機械結構與籠罩了整座灰石城的濃霧之中,他們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和閃爍的燈光。
隨著振翅聲的逼近,恐懼感在人群中迅速蔓延開來。
有的人開始尖叫著奔跑,試圖尋找一個安全的藏身之處;
有的人則緊緊抓住身邊的人,彷彿這樣就能獲得一絲安慰。
然而,在這巨大的穹頂內,沒有任何地方是真正安全的。
振翅聲越來越響,彷彿有無數只巨大的昆蟲正在逼近。
人們已經能夠清晰地看到那些黑壓壓的蟲子在黑暗中飛舞的身影。
它們的翅膀閃爍著幽暗的光芒,像是死神的使者一般,無聲無息地降臨到這個世界上。
與此同時,
諾瑪與琴也已經押送著那幾位修女小姐,同時帶著所有大教堂內的孩子回到了這座蘇文臨時決定的避難所之中。
矮個子少女一隻手抱著書,另一隻手放在胸口。
再次來到這片夢魘之地讓她還是禁不住輕聲說道:
“曾經屠殺過無數人的行刑場竟然成了我們最後的避難所。
真是諷刺。”
“我不這麼認為。”
三無少女輕輕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她雖然依舊沒有任何表情,
但眼神里不知為何也多了一絲安心的感覺,
“當凱文先生親手處理掉行刑官的那一刻,我感覺一切已經截然不同了,
但喬伊斯呢,
她怎麼還沒過來?”
“不知道呀!”
兩人說起礦工小姐,
都禁不住有些擔心。
與此同時。
伴隨著蒸汽朋克小鎮的中心,大教堂的鐘聲如古老的召喚般迴盪。
喬伊斯小姐感覺很自豪,
但靈能晉升的力量湧現讓她感到極度的不適,少女感覺自己的身體被無形的力量撕裂。
她的雙腿發軟,幾乎無法支撐自己的體重,但卻依然倔強地站在大教堂的頂端,
“我要趕緊回去,
不能讓她們擔心,不能讓凱文先生擔心才行。”
但哪怕她這樣咬牙堅持,
剛剛攀爬教堂外牆時血肉模糊的雙手手心,以及靈能進階的不適感讓她幾乎沒辦法移動。
然而,
就在少女感到脫力即將倒下時,她的目光捕捉到了一幕讓她無法忽視的畫面:
一個孤獨的孩子倒在遠處的街道上,
正無助地掙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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