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正因如此,
哪怕他心裡充斥著憤怒,也一定要用思考與意志去平復。
蘇文從來不認為自己是脫離了普通人的一員,
如果他可以選擇,
他想體驗平凡的生活,想跟江夢寒一起做研究,品嚐她做的美餐,在週末和她一起去城郊騎行。
甚至,
他還想帶她體驗很多自己認為是神作的遊戲,希望能看見她毫無保留的開心表情。
他也希望能在一個充滿溫暖陽光的冬日躺在床上睡一整天。
希望能看見安吉莉亞真正披上屬於克里斯托弗大公的大衣,找回屬於她的母親,與曾經那個被遺忘的她。
希望能在某個深夜,和世界排名第二的小魔女卡洛琳進行一場酣暢淋漓地FPS對決。
但即便就連他都有這麼多希望做到的事情,
甚至,有些事情其實無比普通、也無比平凡。
他也必須前進。
正如自己剛剛與喬伊斯小姐說過的一般,人類必須以自己的意志走向未來。
而那個選擇,
只能由他自己決定。
剎那之間,轟鳴的白銀之海自正在體驗虛擬實景遊戲的他耳邊響起。
甚至風信子的起源之風也開始為他起舞。
蘇文感覺自己的生命力再度獲得了飛躍,甚至因為起源源點風信子的緣故,那個飛躍的數值加成是極為恐怖的。
他對於【白銀】的概念理解的更為深入了!
【二階,白銀之海,入海】
轟然突破!
與此同時,
當喬伊斯親眼看著眼前很多陌生同伴被折磨的這一幕,她也忍住了想要大哭的衝動,只是默默地擦去了眼角的淚水。
她知道現在不是哭泣的時候,她必須找到自己的好友,然後帶她離開這個地獄般的地方。
就這樣,
礦工小姐和琴開始一張張病床地檢視,仔細地尋找著自己好友的蹤跡。
每當她走近一張病床時,都會先停下腳步,仔細觀察那些管道的連線處,確保自己不會觸碰到它們。
甚至,
有時她的手指輕輕拂過那些已經僵硬的臉龐,
卻只感覺到了一絲完全失去生命力的冰涼。
就這樣
最終,她在一張靠窗的病床上找到了自己的好友。
諾瑪臉色蒼白,雙眼緊閉,彷彿已經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甚至,她的呼吸都彷彿已經無比稀薄。
喬伊斯小姐則輕輕地握住她的手,隨後帶著哀求看向了蘇文:
“凱文先生,
你能救救她嗎?”
至少在礦工少女看來,蘇文不僅特別帥,甚至是一個無所不能的存在。
而蘇文也早已預料到了可能會發生這種狀況,他點了點頭,隨後從儲物箱中取出了來自克洛珊親手調配的生命合劑。
據她所說,
只要是二階及以下,這瓶藥劑比艾塞亞生命科技的高階藥水還要強。
他沒有猶豫,將這瓶藥劑的瓶塞開啟,隨後讓喬伊斯餵給了諾瑪。
“拜託了,一定要好起來啊。”
礦工小姐有些害怕,
喬伊斯輕輕地握住了諾瑪的手,但在不知不覺間她彷彿感受到了那一絲正在復甦的微弱溫度。
只是,
就在此刻,危機驟然降臨。
蘇文聽到了這間狹小房子外面傳來了悶響:
“執行清掃程式,毀滅協議一。”
剎那間,
無邊的超高溫火焰自房間口迸射而出,彷彿要連帶他們與那些正在被汲取鮮血的人一同殺死。
看見這個畫面,琴顫抖著握住了手中的那柄手槍。
她甚至忍不住閉上了眼。
但她在閉上眼前看見的最後一個畫面,竟然是那位凱文先生向前走去的身影。
蘇文在向前緩步行走的同時,還瀟灑地打了一個響指:
【靈能特性:屏障多重覆蓋】
【靈能特性:請先審判我!】
剎那間,一層又一層的屏障被瞬間揭示。
甚至為了進行偽裝,他還特意降低了光度並且在屏障上面刻印了一些屬於沉眠的符文。
但那些符文只是偽裝,起不到任何作用。
蘇文現在還沒辦法把深淵陣文,和屬性完全相斥的黎明騎士靈能特性混在一起。
厚重的屏障也瞬間擋住了那位突襲者的全部攻勢。
直到此刻,
蘇文才真正看見了那個敵人的全貌,那是一位渾身上下都被包裹在厚重灌甲之中的戰士。
而看著身披黑色兜帽的蘇文三人,裝甲男也發出了悶響:
“沉眠,你們越界太多了。”
“但你們也不乾淨,
能抵抗來自沉眠的陣文,強深淵抵抗。”
蘇文隱藏在黑色斗篷之下的嘴角微微上揚,
“你們的神知道自己的信徒,
是一位背信者嗎?”
“我不是血月的信徒,我只是血月的合作者。”
他沒有跟蘇文多說什麼。
只是舉起了左手位置的裝甲,在頃刻間便由噴火器轉換為了加特林機槍,同時向著蘇文豎起的屏障瘋狂掃射。
在乒乒乓乓無比激烈的彈射聲音中,蘇文轉身跟喬伊斯與琴說道:
“不用擔心,在這裡等我。”
下一秒,
他的身影就彷彿消失在了兩人的面前,
【超凡特性:堅守,直到黎明】
蘇文透過不斷受擊的屏障已經積累起了足夠強大的靈能增幅,再伴隨著他剛剛晉升帶來的強大身體素質疊加,
僅在瞬間,他的速度便已經提到了極限。
而當他再次出現之時,
已經是在那個裝甲戰士面前。
而他的手中也已經預先準備好了一枚深淵陣文:
【沉眠頌章的第十二樂章——沉痛】
那枚陣文被蘇文直接按在了裝甲戰士的心口位置,甚至僅在瞬間就給他帶來了巨大的痛苦。
沉眠的攻擊與血月不同,絕大多數時候都是針對精神進行的攻擊。
所以沉眠更容易誕生瘋子。
而血月還只是變異成怪物,但還擁有人類的正常思維能力。
裝甲戰士痛苦地威脅道:
“你殺了我,
總督、複製學家與灰石城行刑官是不會放過你的!
而且,
你竟然還想拯救這些‘詛咒之子’,
哈哈哈,真是太可笑了。”
“詛咒之子,由誰定義的?”
“是她們的基因決定的。”
裝甲戰士咬住牙齒惡狠狠地說道,
“你救不了她們,你救不了任何人。”
“這就是你的遺言嗎?”
蘇文的手中浮現出了一道湛藍色的流光,而那道光芒也在瞬間之後便消失不見。
只剩下裝甲戰士眼前愈發黑暗的視角,以及英俊學者先生送給他的最後一句話,
“改寫絕望,那是我的專長。
只可惜,你看不到了,來自盧瑟斯-安東尼奧醫療聯合的傀儡,
放心,
如果有機會,我會親自拜訪你的上司。”
當聽到他竟然說出了安東尼奧聯合二字,那位裝甲戰士在死亡前的眼神,是無比驚恐的。
而蘇文則針對‘基因缺陷’及‘詛咒之子’這幾個字陷入了深思,
“相較於圈養邊境民,
難道說,
是‘克隆’或者‘合成人類’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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