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是一個關鍵的抉擇時刻。
他跟緊跟在自己身旁,甚至害怕到非要挽著他手臂的喬伊斯問道:
“喬伊斯,
你會害怕他們嗎?”
少女本來想搖頭,
但看著蘇文平靜而又溫和的雙眼,她不知為何輕輕點了點頭:
“我,
我還是會有些害怕的。”
“那你們退後兩步,
然後,看好了。”
在他的安撫下,
少女輕輕放開用柔軟動作抱著他的手臂,隨後跟琴一起躲在了後面。
在確定她們已經保持好安全距離之後,
蘇文平靜卻又瀟灑地將手指懸在空中,僅以寥寥幾筆,便描繪出了深淵的陣文:
“沉眠,終將夢醒。”
剎那間,
只針對那個守衛屬於‘沉眠’的深淵詛咒便被悄然解除,在蘇文鑑定視角內清晰呈現出血月譜系的守衛揉了揉腦袋,隨後從地上爬了起來:
“血月在上,
奇怪,我怎麼忽然睡著了。”
但緊接著,
他便看見了站在自己面前的蘇文,雙眼之中彷彿突然被某種更為扭曲的血色完全充斥:
“入侵者?!
死!”
躲在不遠處看見這一幕的少女們差點叫出聲來,
幸好喬伊斯聽從了蘇文的指示,緊緊捂住了自己和身旁琴的小嘴,才沒有暴露。
但披著黑色風衣的蘇文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他沒有拿出守望者之劍,
只是隨手拿起了一根放在身旁的細鋼管,而後指向了遠處開始發出好似怪物一般嘶吼的守衛。
與此同時,
無數血肉觸手從那個守衛體內爆裂開來,而後向著蘇文飛射而來
系統提示也在瞬間自鑑定視角內同步浮現:
【x1Crimson squirmingScarlet
(赤紅蠕動)
不完全血原始碼植入者】
“又一位血原始碼植入者,不能確定對應注入基因源從何而來。
但這件事情大機率與盧瑟斯-安東尼奧醫療聯合也有關係,
有趣,
南美洲的手都能插到太平洋深處的邊境之門裡面了!”
他沒有太過延伸這些資訊,
只是冰冷卻又淡漠地繼續說道,
而他對話的目標也並不是面前的那顆怪物:
“看見了嗎?
他們是怪物,是人類與其他物種基因的寄生者。”
就在這一刻,
無數血色的觸手在即將接觸他身體的剎那,彷彿瞬間轉化為了無數柄利刃準備完全貫穿他的身體。
但蘇文好似完全沒有介意一般,畢竟他早已做好了準備:
無數道燦金色的微屏障組成了蜂窩狀的複合結構,僅在瞬間便擋在了他身前每一處即將被貫穿的位置。
甚至,
在兩者接觸的瞬間。
那些血色觸手彷彿接觸到了這個世界上最為熾熱的光芒,它們好似在瞬間就要被融化一般,就連基因改造血原始碼植入者本體都開始發出了痛苦的嘶吼。
只是,
這還不是結束。
一直保持靜默狀態的蘇文終於開始了下一步行動,
他前踏一步,
以手中隨手握住的鋼管直接貫穿那個正在痛苦扭曲的怪物。
隨後,直接橫甩鋼管將那個守衛砸在了地上。
在血肉飛濺的瞬間,無邊的燦金色黎明騎士靈能瞬間爆燃,直接將他焚化成為了一道乾屍。
直到結束,蘇文才繼續說道:
“但哪怕是怪物
也並非完全無法戰勝。”
此刻的喬伊斯眼中已經全是小星星了。
她不知道這種感覺被叫做崇拜,但她就是感覺凱文先生特別厲害,特別讓人有安全感:
“那麼恐怖的怪物凱文先生你都能戰勝,
她吐了吐小舌頭,而後揹著手不好意思地說道:
“難道你真的是先祖大人嗎?”
“如果你們真的有先祖存在,
甚至延續千百年都會被畫本記載,那他們或許會被稱為‘英雄’。”
蘇文沒有再回避這個問題,只是溫和地給出了近似的肯定,
“因為,
在曾經,
也有人用這個名字稱呼過我。
示範工作已經完成,接下來就該你們親自體驗一下這種感覺了。”
“可是,我有點害怕。”
喬伊斯是一位樂觀可愛的礦工小姐。
在她以前簡單的人生裡,最快樂的兩件事情就是挖礦和幹活完發黑麵包的時候。
雖然因為蘇文送給她品嚐的甜點大餐,那些硬的跟石頭一樣的黑麵包,已經不太能算是她的美好回憶了。
但她也沒有經歷過其他事情,
所以在面對怪物,
尤其是這些怪物曾經還是自己所在小鎮的執法者,她從心底感覺很害怕。
而蘇文很清楚,戰勝恐懼的方法,並非透過言語。
唯有透過行動:
“喬伊斯,還記得我們剛剛說過的嗎?
將它們當做你即將採掘的礦石,而不是那些執法者和監工,
不用擔心,我會保護你的。”
他輕輕拍了拍少女的後背,同時悄無聲息地又喚醒了一位陷入沉睡的守衛:
“沉眠,
如夢方醒。”
【沉眠甦醒度限制40%】
蘇文沒有給她設定太難的對手,畢竟這些守衛也有一階的靈能水準。
而對於剛剛被啟靈的零階礦工小姐,太難的對手可能會留下心理陰影。
在這方面,
曾經被抽卡手遊撈光生活費、被迫深入學習過一段遊戲心理學的蘇文十分清楚:
難度必須循序漸進,
否則,要是一開始就設定太難,除了魂遊以外的多數類別大概都要被玩家在論壇狂噴。
與此同時,
喬伊斯在感覺到蘇文給她帶來的力量之後,不知為何感覺十分溫暖,
她雙手緊緊握住小礦鎬,
緊張地看著面前那個半夢半醒、身上還飄忽著無數血色觸手的血月守衛,
禁不住開始默唸:
“我在挖礦,我在挖礦,
喬伊斯你在挖礦,喬伊斯你真的在挖礦。”
不知不覺間,當她感覺自己也快被催眠了,那個怪物也走到她的攻擊範圍之內,
她便下意識用挖礦的動作使勁砸了下去。
雖說這個動作如果是由一位妙齡少女來做,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力度,反而有種撒嬌的感覺。
但下一秒出現的結果,就連蘇文都有些小小的意外:
在礦鎬鎬頭與守衛接觸的剎那,
蘇文彷彿看見了一個西瓜被巨大的力氣敲碎,
紅色的果肉開始四散飛濺,
甚至血液與某些腦溶液也混雜在一起在瞬間爆裂開來。
伴隨著這樣的結局。
礦工少女那天真單純的清純臉龐,彷彿也被飛濺的血液渲染浮現出了一絲近乎妖豔的氣氛,
她輕聲說道:
“好奇怪的感覺啊。”
喬伊斯擦了擦臉頰旁沾染的鮮血,但那一絲剛剛還存在的害怕卻不知為何蕩然無存了。
反而跟蘇文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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