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同伴的驚呼聲,那位潮湧教徒才面帶恐懼的轉過頭來。
一位手持湛藍色長劍,身披黑色風衣的英俊男人正從那個純白色的渦流走了出來。
而且,
他還笑著跟自己打了一個招呼。
面對窮兇極惡的深淵使徒,蘇文不可能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更何況卡洛琳還在旁邊跟著。
但他更清楚另一點:
死人,是最能保守秘密的。
氣氛一觸即發。
蘇文優雅地活動了一下緊握守望者之劍的手腕,他的眼神平靜,默默觀察著四周邪教徒的動向。
湛藍色的劍鋒微微顫動彷彿在空氣中描繪出一道道無形的軌跡。
而守在入口位置的邪教徒們以他為中心形成了一個緊密的包圍圈,一個個的目光中透露出殘忍的神色。
甚至有一位蒙面的邪教徒厲聲說道:
“別以為你是萊茵,你就可以這樣肆無忌憚的破壞我們的計劃,
今天就在這裡殺了你。”
聽到這句話,蘇文還沒來及反駁,只是嘴角多了一絲莫名的笑。
其他潮湧信徒十分感動,他們鼓勵道:
“說得好,你先上。”
“上就上。”
剎那間,
那位邪教徒抓住了蘇文一個背身的機會發起了迅猛的衝鋒。
深海的潮湧在他手中化為巨大的能量鐮刀,鐮刀鋒刃位置更是直直地朝著蘇文脖頸最脆弱的位置劈來。
但那明顯是蘇文主動賣出去的破綻。
他甚至沒有回頭看,反而早有預料一般身形一閃,以驚人的速度避開了這一擊。
湛藍色的守望者之劍瞬間被他收回,而後竟以反握的姿態直刺向邪教徒的胸口位置。
伴隨著劍鋒刺入,邪教徒的胸口出現微弱的屏障光芒,但根本沒辦法抵擋湛藍風暴足以撕裂一切的神話級特性,被直接洞穿。
剛剛還狂妄到不可一世的二階潮湧使徒就這樣捂著胸口,口吐鮮血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但剛剛只是開始。
戰鬥驟然進入白熱化階段,蘇文與潮湧使徒展開了貼身戰鬥。
十幾道水幕直接將戰場分割成為了一個個阻攔視線的狹小空間,潮湧使徒們則嘗試從各個角度發起進攻。
但這樣的小把戲對於蘇文來說是毫無意義的,
他眼前深藍色的鑑定視界倏然展開,將一切一覽無餘。
緊接著,
他先是矮身躲開了向自己頭部射來的三道銳利水箭,
劍鋒直刺先斬一人。
隨後,他更是以極為瀟灑的滑步動作穿過了邪教徒的包圍圈,一計迴旋斬伴隨驟然暴漲的【傳奇特性:撕裂風暴】再殺四人。
至於剩下那些畏畏縮縮的人更不是對手,直接被蘇文三兩下全部解決。
看似漫長的經過,其實僅僅只發生在了一瞬間,
等到屋裡已經不剩下任何敵人之後,卡洛琳的投影才從迷你光點重新化身美少女的摸樣輕輕站在了他的身邊。
她輕輕捂住胸口,但臉上卻多了一絲興奮的神情:
“好刺激。”
“這還不算什麼。”
蘇文溫和地收起守望者之劍。
對於深淵信徒的屍體她沒有一絲惋惜,甚至根本不在意這些東西。
真正吸引他們只有那驟然展開的畫面:
伴隨著潮湧信徒全部被消滅一層層水幕遮掩的核心景象也是清晰地映入了他們的眼中:
在電科所的三維投影模擬室內,
絲縷交織的光束凝成了星際交匯的樞紐,呈現出一幅計算地球與太陽之間複雜恆星引力場的科幻畫面。
在對照腦海裡的畫面進行分析之後,蘇文保持了相應冷靜:
“果然,
和我在暗室內分析的預估一模一樣。”
他動作迅速地微調了幾個數學模型
這個巨大的三維投影瞬間便模擬出了太陽系行星在多個星際交匯點的能量遷移效應。
但看見他們真的已經將這個計劃驗算到了如此精密的地步。
作為空間理論物理學家的蘇立刻明白那究竟意味著什麼,他的眼中竟然也難得多了些許凝重:
“真是一群瘋子。
雖然我平時十分鄙視教廷的宗教審判庭。
但在這種時候,
我倒是真希望那群穿著鐵罐頭的傢伙把這些混賬科學狂人抓起來好好審判一下。”
聽到就連蘇文都難得這麼生氣。
卡洛琳不由得問道:
“但他們為什麼會這麼著急呢?”
“問的好。”
蘇文走到控制檯前,仔細觀察著資料來源隨後篤定地說道:
“潮湧教派這麼著急動手,
一定是有天文組織提供給了他們最新,也是最近一次即將爆發的超大太陽風暴情報。
想要復刻卡林頓事件,
一定要有足夠準確的基元資料。
我不確定這些資訊的來源是屬於哪裡。
格林威治天文臺、土星曆、法國巴黎天文臺抑或美聯邦航天局。
但只有量級足夠的太陽風暴才能帶來足夠強的電磁威脅。
如果太陽風暴再次迎面襲擊地球,那風暴所攜帶的磁場會與地球磁場發生衝撞。
磁場對沖一定會產生由帶電粒子形成的激波。
這種衝撞可持續數小時,使地球磁場發生彎曲和畸變。爆發越強烈,這種畸變就越嚴重。有些來自太陽的帶電粒子可以穿透到地球磁場內很深的地方。
而控制其校準爆發的兩個關鍵點,
一是電科所形成的‘引線’,
而則是第一醫院周邊‘匯聚’的裝置。”
聽到他這麼說。
卡洛琳彷彿有些理解了:
“我明白了,
這種牽引哪怕是微弱的,也可以造成巨大危害。
但為什麼他們非要毀掉這裡呢,不是有點費力不討好嗎?
又沒好處。”
“雖然我一貫不想用理性去分析瘋子的行為。”
蘇文望著遠處平靜說道,
“但一切行動必有其最深處次的原因。他們想要完成的一定是:
【儀式】
某人想要用這種摻雜著毀滅與電磁風暴的‘儀式’晉升四階甚至五階。”
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蘇文明白自己必須立刻找到自己此行的目標。
他越過了三維投影的巨大空間直接順著旋轉樓梯登上了二樓,
二樓的空間更加開闊。
這裡曾經是電科所的核心區域,擺放著各種複雜的電子裝置和儀器。
雖然大部分裝置已經損壞,但它們的佈局仍然清晰可見。
牆壁上掛著一些陳舊的圖表和照片,記錄著這座建築曾經在上世紀八九十年代濱海市研發歷史的輝煌時刻。
而就在此刻,
有一人就站在那面牆前。
他是一位雙目失明的男人,也正是蘇文此行需要找到那個人。
直到此刻,英俊的學者先生才真正印證了自己剛剛在暗室內的完成的推論:
為什麼這個遺蹟已經提前被潮湧教派滲透完了,那個研究員作為一位普通人竟然還能走到這麼深入的位置。
但現在,
蘇文確定了自己當時的判斷。
因為這個男人,早已成為了這座遺蹟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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